五月之光

1 五月之光

光，五月之光

打过来，击中我

挤压凝视的眼晴

膨胀，让我无处躲藏

同样无处躲藏的

还有尚未彩排停当的舞台

城市的扮演者们

此刻，练习着唱词

一面竖起的白墙

演绎走马观花的雪白之光

这是五月的聚光灯

照耀树群隐没的笑声

我在砧板摁住黄瓜

狠狠地切成一段一段

把五月的光调进来

加上香油，酱醋糖

五月之光，迷迭的口味

粘到哪儿，哪里就会裹满植物

流泪的伤。

现在，两三株法桐

举起绿色的巴掌

它们欢呼

它们雀跃

为将要开幕的黄昏演出

为蔓延天空的草色花香

为这束再也摁不住的五月之光

城市的舞台

落满蝴蝶

有的升上去

有的沉下来

2 五月纵身一跃

五月纵身一跃

扎进来

扎进满墙的光里

此刻，绿影婆娑

此刻，笑里藏刀

珍贵的五月

是个游泳健将

憋口气能够着对岸的松林

他在光里

划着弧线

每次抬手都会释放一个夏天

我有幸路过

看见了五月

此时，云朵倘佯蓝天

此时，鸟群归隐山林

我转身拾起溅落的水花

五月湿淋淋的身子

沾着波光

3 光

光，开足了马力

撞上墙

雪白的墙

放着光

刺眼的光

绿，动了情

抱住树

成群的树

摇着光

柔软的光

光藏进雪里

雪举着白

白扶出绿

绿泛起波浪

托着光

光在奔跑

绿在舞蹈

城市的银幕

太小，太小

盛不下这饱满的光

此刻，走过一对恋人

手牵着手，臂贴着臂

一个白衣

一个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