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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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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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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日子

办公室放在门口的两盆花经常会死。其中的一盆,五、六年来,一直在变换花的品种,也有六、七种了吧。现在,则随便找了一丛吊篮插了进去,看样子还不错,长势较好。这个盆子,从造型上来说,吊篮是不好看的,栽植一棵较为魁伟的花木,才好看,但它那么挑剔,也只好如此了。另一盆搬进办公室时是火炬,后来换为白掌了。

今年夏天,白掌慢慢死去了。这种花很奇怪,它的根烂掉了,但你从枝干与叶子短时间内很难看到它已经死了的样子,你发现靠近根部的叶子黄了,用手轻轻一提,花就连根一起出土了,原来根部是已早早烂掉了的。大致在一个月内,你时不时地提一提,花盆中的花杆数量就越来越少了,直至剩下最后一根。这时,你觉得它已不是一盆花了,瞬时就有了换上另外一种花的念头。

花市中的花当然很多,但能看上眼的却少。转来转去,觉得买上一盆菜豆回去应该不错,原土植入,成活率也能高些。竟然有四株,载好后整个盆子亦是满满当当的,瞬间就为绿荫覆盖了。菜豆亦称幸福树,木本,看起来亦是清健的样子,觉得很舒服。不知道它开花不?大致不会开花吧。原先的白掌,只开过一次花,白色的,像是帆船一样,清清瘦瘦的,后来就再也没有开花了。

这些天又拿出梭罗著《瓦尔登湖》来读,是徐迟的译本。原来也许不觉得,字太小了,现在看起来实在吃力。这本书拿起来过好多次,读不下去,这次耐着性子硬读,读到他在瓦尔登湖湖边盖房子了,才觉得慢慢有些意思。这时,梭罗不到三十岁。《经济篇》中前边的文字,读着实在寡味,像是一个大学生喋喋不休地大谈人与自然、社会、经济的关系,毫无新意,又像是有些神经质的、怨妇一般地牢骚满腹。

人总是个体的,个体的生活才是寻常的日子,任何的热闹的景象只是暂时。只有一个人置身于瓦尔登湖湖畔时,也许才能真正地意识到一个生命的存活。人亦是社会的,不可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出生之时,即成为政治的、经济的人,刻意的摆脱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束缚,也许会成为一些个体的生命理想,但往往是软弱无力的。一种桃花源中的生活理想不只在东方,在西方亦为一种梦想。

生活是琐碎的,种种琐碎的存活,消磨着生命体的活力,直至消亡。它的现实的表现就在于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就像一盆花,生长着,开放着,不知道哪一个时刻,也许根就烂掉了,也许被主人换掉了,一种无常的宿命的感觉时时侵袭着生命体的意识,却是怎么也拦不住的。瓦尔登湖湖畔虽然是静谧的,但它对于生命个体的生命直觉却是有着高度的压迫和冲击力的。

梭罗是死得太早了,才四十四岁。他对于生命的体验终止于他的中年时期,这个中年时期以现在的眼光看,实际是和青年时期不相上下。他的种种的生命的体验,抑或意识上的觉醒也许还过于不彻底,还过于模糊,但瓦尔登湖湖畔的静谧,以及孤独也许为一个个体的生命自觉提供了一种有益的尝试。这样琐碎而又安静的文字,不知道徐迟是怎样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翻译下来的,因为每次阅读的时候,我总觉得寡味而又无聊。也许是自己修炼不够,不足以领略它蕴在的美丽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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