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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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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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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

在平日,我的理发是没有太大讲究的。距离单位约两站路的样子,有一家理发店,是在高层的一间单元房里,卫生条件还算过得去。托尼师傅是东北人,年龄约在五十岁上下,平时练着健身,看上去很是魁梧与精神。他原来开过理发店,后来不干了,就专门租了一户房子,一个人又重操旧业。他的客户都在一个群里,约是有五百人左右,平时采取会员加预约的方式为大家服务。这是这个行业最近两三年的新变化,疫情一紧,街店便须关门,单元楼内似乎就不受太大的影响。我到他这里来,亦是疫情期间没地方理发了,一位朋友介绍的。两年间缴过两次会员费,不过已是大半年没有去过了,最后一次会员费要用完,可能还可以理两三次发的。他养了两条狗,都是个头很小的,其中一只卷毛,客户敲门,先听见的是狗叫声。两条狗都不乱跑,你坐着理发,它们就蹲在两三米远的地方看,直到送你出门。上一次去的时候,只见到一只,问托尼师傅另一只怎么不见了,他说,前一阵儿死了。随后一声叹息,哎,跟着我十好几年了,老得走不动了。

曾经有好几年,我还在小寨十字赛格东边的一家理发店理过发。是比较专业的理发店,托尼师傅都是帅气时尚的年青人。这家店亦是会员加预约的方式营业。这样是很方便的,约好时间,你来,自己确定的专门的师傅服务,期间可以有零食与饮料消遣。几年里有一位姓苏的理发师为我服务,我们之间气场相合,几乎没有任何不愉悦的事情发生过,因而我几年间总是很乐意来这个地方理发。这个店后来东迁,搬至大雁塔北广场附近,停车似乎也不方便,于是就几乎没有去过了。吉祥村十字亦有一家类似的理发店,偶尔亦会光顾,但不提供预约服务,所以每次去,总是要在大厅特殊的气味中等待好长时间,有时实在不能忍受,便只好放弃了。这家店洗发很是专业,是店里的拿手活,托尼师傅的手艺倒似乎一般。老板亲自上手则是另外的价格,翻倍还要朝上。

说到理发时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大致每个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有段时间,因为方便,我经常会去单位附近的一家夫妻店理发,基本上都是女士为我服务,倒也不曾闹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是有一天,又去理发,男士谓女士上街游逛去了,自己心里稍微大意了一下,便说让他来理一次。还翻出手机给他看了一回照片,简单说明了一些自己的需求。他满不在意地回答说,明白的。谁知第一手上去,便为理个光头打了基础。但已无法,只好是那个样子了,发了几句牢骚,他倒是愤愤不平,一副想要干架的模样。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夫妻店,实在亦没有特别关注多年过去它关门了没有。

想要自己在家里理发却是这一两年里产生的想法,疫情期间,街上的店时开时关,没有个准头,再说,再干净讲究的店面,总还是人员密集场所罢,心里终究七上八下,于是青女士自告奋勇,情愿做起居家的托尼师傅了。买了一套工具,实际上并没有用过几次。但像今年这样封城的情形,在西安来说,是多少年都不遇的,甚至比疫情初发的前两年都难过,居家理发便很有必要了。技术要求无须太高,不能出门,光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我亦乐于理个光头。回头想来,我一辈子因为职业的限制,遵规守矩,且对自己要求太高,总想留个好的印象于人,连个理光头的自由亦不能有,真是活得苦啊、窝囊啊,这却是多么好的机遇!想到此处,心里倒要展拓多了。

据说技艺高超的理发师可以自己为自己理发。记得有一回在一家店里理发,与理发师傅说到这样的事,他并不停下手中的活计,语气平静地说,那有什么,我这头发还不是自己给自己理。我从镜子中又把他的发型端详了一阵,心里颇是有些怀疑。但后来听人说,他确是自己为自己理发的。如果是真的,那自然亦能算作是世间一绝的罢。

二十二年一月十一日记,裕堂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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