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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习华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
2023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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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大道:源与绿,大道与远方

思源大道起于双桥,西溪河悄悄从双桥下经过,在前面优雅地遛一个弯,至思源中学旁的平滩汇入渠江。双桥这条路短,与整个思源大道构成一个L形棒球棍状,长的部分为主道是棒球棍手柄,而两桥之下的这段路充当了棒球棍折拐的部分。此段大树蓊都,荫蔽阳光,漏下斑驳的树影,时而被驶过的车辆碾碎,车辆过后,树影又复原,一切又都重好如故。

思源大道止于思源广场,长度只有一公里。一个“一”字,似乎有着诸多含义,万物都起于一,又九九归一,大道至简。

思源大道是坐西南朝东北,串起三个广场,像链接了三枚明珠——

第一个广场曰广能广场。何谓广能广场,缘于老牌国企广能集团捐建而命名。广能集团的前身是华蓥山矿务局,始建于1969年底,广大煤田建设者响应党中央“加快三线建设,开发华蓥山煤田”的号召,肩挎行囊,头顶蓝天,脚踏荒野,披荆斩棘,艰苦创业,奠定发展基石。1985年1月1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四川省委书记杨汝岱到华蓥山矿务局视察,那是一个激情年代,各项事业蓬勃发展,需要能源的鼎力支撑。几十年建设发展,成为煤炭部一个大一型直属企业,2000年11月16日改制为华蓥山广能(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开采光明、奉献光热的人们,把企业的大名置于广场,融入诗光梦影的广安生活。2003年10月,流沙河书字的《广能赋》碑安放在广场一端。勒碑以志,其赋文:“承红岩英烈之遗志,树二次创业之雄心,与时俱进,神气激扬,击灵鼓之蹦訇,建长旗以飘摇。‘追求卓越’铮铮以有声,‘奉献光热’熠熠而生辉,追西部开发之踪,驭广安跨越之势,激流勇进,勤勉致远,做大做强。振余策以长驱,信永贞而可羡,歌曰:蓥山苍苍,渠水泱泱,伟人恩泽,没齿难忘,致富思源,同振家邦。”一块煤的分量,备受世人瞩目。

初夏的一天,我站立于广能广场,仿佛世纪的光聚在我身上。白天这里是安静的,一阵清风来,鸟声呼啦啦栖落于广场,又朴棱棱结满枝头,天空中有布谷鸟“布谷,布谷”福音布道,空气中捎来大地的缕缕麦香。赏花、观树、看楼,其花有各色,其树有各形,除了阵阵鸟鸣,还有汽车轮胎摩擦出的轻微声响。而广场两侧,矗立着两幢大楼,东南向的红色楼是市委办公楼,西北向的灰色楼是市政府办公楼。在两幢大楼外的醒目位置镌刻着邓小平的嘱托“一定要把广安建设好!”烫金巨幅标语,字字千钧,让公务员们时刻牢记肩上的责任与使命。造福人民,广土安辑。两座大楼东迎朝晖、西送晚霞,落落大方。它雄踞于此,并不与周围楼群生分,和谐相处,手挽手撸起袖子加油干,共同给力广安,掀动着大地的风潮,追赶跨越发展的脚步势不可挡。

此时,广能广场树丛中有鸟儿在叫,啼出“花,花,花儿”的鸟,我不认识,而“咕咕咕”斑鸠叫,却是城里常见的声音,有着平民语调。鸟鸣,醉心于大自然的热爱与歌唱,应和着这美好时光。

第二个广场是华电广场。也是以华电集团广安发电公司命名的广场。广安发电公司成立于1996年,总装机容量240万千瓦,是一家以从事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的大型火力发电企业,是四川电力的肱股,广安的腾飞它功不可没。广场上,有几个穿着打扮不一的舞蹈团队,人群分散于各处,跳着广场舞,随着弦律扭腰摆臀变化招式,放飞性情,他们手中的剑、棍、扇在指在刺在抖,飘动的衣裙带有飘飘仙气,脸上露出可掬的笑容,这些自发组织的舞蹈队,散发着盎然的地气,展示出歌舞升平的民间姿态。立在一旁的城市驿站,干净漂亮,它是爱心驿站,功能齐全,可临时休息、免费加水、食品加热、手机充电、免费WiFi,有空调、卫生间、储物柜、针线包、老花镜、放大镜、图书报刊等等,服务对象为货车司机、网约车司机、快递员、外卖配送员、网约代驾员等新就业形态劳动者群体以及环卫、建筑、市政维修、出租车、公交、交警、城管、绿化、物管、供水、燃气、景区服务等户外劳动者群体。驿站的参与,无不体现着城市的温度和文明。

第三个广场是鑫福广场,系以民营企业命名的广场。它紧临思源广场,从思源广场传过来的歌声,有《爱我中华》,有《春天的故事》及其姊妹篇《唱起春天的故事》(两首歌的曲作者均为王佑贵,后一首歌的词作者却是本土词作家张云)等,它最先听到;水景表演随音乐节拍,喷射的水注时高时低、或左或右、曼舞多姿,在射灯作用下颜色生变,如梦如幻,密如雨丝的水珠随风飘逝,它最先沐浴;喷水形成的水幕,放映着邓小平丰功伟绩的影像,邓小平地道的四川话,“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言真情深,它听得最真切。

三个广场的命名,与能源和动力有关,与人民福祉有关。三个广场与思源大道融为一个律动鲜活的整体。大道两旁的街面,有诸多银行、医院、商厦、店铺、通讯公司等等,它们按照各自的节奏运转着,展露出商海风潮的丰富表情。而被绿色覆盖的行道,大多是榕树、银杏等树木,榕树的气根须、银杏的小叶扇在风中慢悠悠地摇来晃去,它们开枝散叶,葳蕤着饮水思源的情怀。三个广场上的人与事、树与木、花与草、动与静,美人之美,各美其美,美美与共。

思源大道的尽头,是思源广场,占地五百亩。其广场,体现外圆内方的设计理念,圆为一池清水构成,方是灰色地砖铺就。形如一枚平躺在地的巨型古钱币。方圆之道,演绎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圆”是变通,“方”是规矩,其内涵植入了现代社会的肌理。这里,平地起风潮,平地立高冈,平地立宏愿。我的目光掠过一潭碧水,看宝鼎高耸,在阳光下金碧辉煌,与星月比肩。基座上七个鎏金大字“发展才是硬道理”,光芒四射,震古烁今。

思源广场是红色旅游线上的景点,南方北往的游人把目光投注在这里,感受美丽中国的正大气象。

宝鼎,青铜铸。圆形,三足,鼎身饰以夔龙、扉棱之图。高十米,重四十一点八吨。稳如泰山。可仰对青天、俯视大江。铸鼎如同立碑,是为醒世记事;铭文胜于碑文,更求标高证远。鼎之力,能蒸煮天下事,升腾人间烟火,承倡盛世文明。

鼎正面之铭为“解放思想”,背面之铭为“实事求是”。八个字,一言九鼎,气吞山河,传世强音。底层基座临江面的整壁石墙上刻有邓小平《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要点》。“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犹言在耳,响彻时空。

基座二层的右壁石墙上刻有梁衡写于2004年小平诞辰百年之际的《广安真理宝鼎记》,洋洋洒洒韵如赋体的文字,以丰富博大的思想内蕴,概要记述了邓小平波澜壮阔的一生,准确、恰当、完整、形象地刻画出了一代伟人的光辉形象。梁衡曰:“大哉宝鼎,真理之鼎。未知世界,艰难探寻。长夜早起,哲人先行。读铭思理,不忘小平。大哉宝鼎,伟人之魂。巍巍山岳,涛涛江声。华夏大地,故里春风。依鼎怀人,难忘小平。大哉宝鼎,万民之情。鼎之沉沉,民心所凝。天地不老,岁月留痕。人民儿子,永远小平。”

十六岁的邓小平,从宝鼎脚下古渡出发,经渠江、假长江、涉重洋,追寻救国救民的真理……我知道,从故土广安出发的理论,探索与实践的脚步从未停止过。

一条路,大道通行,源头不竭,绿色翩然,渠江潮涌,帆影远行,向着更加美好的未来……

(《思源大道:源与绿,大道与远方》首发于《广安日报》2023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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