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
网站用户
早几天，气温骤降，人们不得不脱下夏装，换上秋装。珠三角进入秋天了。
吃完晚饭，休息一会，按常规，我出门散步，此时时钟正指向八点。我从房间里走向院子，时值秋夜，院子里的天空湛蓝、清澈与宁静。也许是秋夜的凉快与舒爽，虫儿在早秋的夜晚地籁般的低吟浅唱。凉爽的秋夜，似乎略带许些静寞，许些萧瑟，许些冷幽。但还有一些迷恋。
我步行的路线是益群路、浪网大道、人民路、陈家巷。街上行人不太多，远没有夏天夜晚热闹。当我行至浪网市场时，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浪网涌桥旁边，有人围观什么的。走近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花档，花档的主人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子。花档的品种不太多，大约二十几个，主要有发财树、罗汉松、三角梅、雀梅、对节白蜡、清香木、福建红杨等。大部分是小盆景，也有少量的大盆栽。
三角梅，是这个花档唯一开花的品种。我细细端详，那三片花瓣，宛如三片红色的叶子，围成一个三角形的模样，包裹着一朵精巧的黄色小花蕊，若不是旁边还点缀着一点绿叶，我真觉得这花瓣就是红色的叶子。我问中年男子，三角梅多少钱一盆？中年男子回答说“35元”。接着我又问了我看中的对节白蜡、雀梅、清香木这几盆的价格？老太太抢先用四川话回答说“清香木95元，对节白蜡、雀梅都是35元”。我盘算着价格是否适中，想买又怎么提回家。
“这个女人是你老婆？”顾客中，一个着白色衫的光头男人问花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用怒意的眼光看着他。花档老太太接过光头男人的话题，说“我是他的妈妈”。我不知道光头男人为什么会这样提问？老太太与中年男子从外表上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年龄上有明显的差异。
在花档前杲了一会儿，我看了一下时间和计步数，还没有完成步行任务。于是，继续往前走。走到人民路口调头返回。
往回走到浪网涌桥，花档还在。我想买几盆回去。花档的老太太和中年男子，见我又回来了，用惊讶的眼光打量我。老太太用四川话同我说“老板，你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买几盆。”我扫视了一下花档，挑来挑去，选了三盆。一盆对节白蜡，一盆雀梅，一盆清香木。
对节白蜡，我家里已经有一盆。是二十年前我栽种的。在盆景素材里面，对节白蜡是花卉市场比较流行的树种。由于对节白蜡树生长迅速，萌蘖力强，养护简单，繁殖容易，节间短，叶片纤小，造型容易，因而受到很多盆景爱好者的喜爱。虽然其是落叶树种，花果没有观赏性，仅仅只能观叶观型，可是由于造型容易，成型迅速，因而不失为制作盆景的 ，作为家庭盆景观赏养护，还是颇有一番情趣。我家院子里这盆对节白蜡，经过我精心培育，现已变成了大盆景。
雀梅是一种枝叶细小的植物，是植株盆景的主要物种，我家里也有一盆。它生性喜欢光照，稍微耐阴和贫瘠，喜欢温暖湿润的环境，但是不耐寒，且萌发力好，能够反复的修剪造型。雀梅具有萌芽力强、耐修剪、发枝旺盛的特点，且雀梅的枝干柔软容易蟠扎和造型，且树龄寿命长。当初，我买回来的雀梅，树型不太好，比较直，像棵树。我用剪扎并用的造型法，加之铁丝，硬是将其弯曲，久而久之便成了有沧桑感的盆景。
清香木，家中没有这个品种。我仔细审视了被我选中的这盆清香木，嫩叶呈红色，光亮，色形精致，树干弯曲、畸形，姿态苍老，树形优美古朴。中年男子见我很用心地审视清香木，他主动走过来同我介绍。他说“清香木，幼株青翠欲滴，玲珑可爱。生长缓慢，易整形，有淡淡的清香味，有净化空气，驱避蚊蝇作用。由于生长地域不同，在自然的作用下，桩型多变，千奇百怪，老株树皮斑驳苍健，嶙峋奇怪，尤其是一些悬崖峭壁生长的古老清香木，历尽沧桑变换，风吹雨打，常见舍利神枝，枯荣参半，堪与太行崖柏相媲美。”
听了中年男子的介绍，坚定了我买包括清香木在内三个盆景的信心。接下来是进入到讨价还价的环节。之前，老太太说过，清香木95元，对节白蜡、雀梅都是35元。我问中年男子价格是否有优惠？他回答说“清香木80元，优惠15元，对节白蜡和雀梅35元，已经是最低价了，没得优惠。”我觉得他说的这个价位比较合理，于是，付款给中年男子的母亲。
之后，我与中年男子进行了一番短暂的交谈。我问他的花木场在哪里？他说在港口镇。他还告诉我，他是四川人，来中山已有二十年。原来在一间工厂打工，几年后便从工厂走出来，在港口镇承租了几十亩土地种植花木，收入高过工厂打工。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他将老婆、母亲接来帮忙。小孩也在港口上学。
时间不早了，我与花档告别。中年男子用三个红色塑料袋，分别将对节白蜡、雀梅、清香木这几盆盆景装好，我提了一下，大约有十多二十斤重，比较沉。对接白蜡、雀梅较小，清香木较大。我一只手提两盆小的，一只手提一盆大的，开始返回。
秋风飒爽，月色迷濛，夜境寥旷。距离家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抄近路，走小巷，走走停停，十多分钟后才到家。
开门，我放下手中所提的盆景，抬头环顾院子里朦胧的秋景，幽静，清凉。躲在院子中某些角落里的虫鸣，给周围的空气和我增添了几分静谧。静幽中，我默视这一方深沉，寻觅夜色的蕴涵；凉爽中，我领略这秋风的心意，舒缓我疲倦的心绪；朦胧中，我融洽这月色的心境，洒脫我满腹的诗意。这个秋夜，这个花档，似乎都融入到了我买回来的这三盆盆景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