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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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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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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

现实生活中,再小的善意,也有温暖这个世界的力量。人与世界的诸多联系,其实常常是与陌生人的交接,而对这些人,无欲无求,反而能够表现出真正的善意。《聊斋》中有这样一幅对联: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有几次,我推着婴幼儿车,带着小孙子去小区以外的地方散步或者是买东西,在经过小区出入口的大门时,一方面要刷卡,另一方面,由于这个大门并没有全部打开,人们进出小区是从设在大门上的仅容纳一个人出入的小门走过,而且门槛较高,为此,对手推婴幼儿车,带着小孙子出入的我十分不便。但是有许多次,都能够得到居住在小区里那些陌生人的善意帮助,有年轻人、老人,甚至还有一些小学生。

有一次我去市人民医院探望一位亲戚,由于医院离我居住的小区不是很远,加上医院的停车位难找,所以没有开车,而是改乘公交车。等了一会儿公交车来了,进了站台,那天乘客很多,但都很有秩序地排队上车。

车里已经人满为患,别说座位,连站的地方都不宽敞。我抓着一个扶手,旁边站着一个年龄大约六十来岁的老人,衣着打扮像是刚从某建筑工地赶来的农民工,身上还残留几点水泥浆,一只手抓住一个扶手,另一只手提着一个保温瓶。车子启动不久,司机的一个急刹车,剧烈的颠簸让他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他及时往旁边一靠,防止了摔倒,却重重地撞上了座位上一个年轻的女孩,保温桶里的汤也洒了出来,落在女孩的裙子上,斑斑点点,煞是醒目。

女孩却“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女孩的站立,老人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咚咚地跳个不停,撞了人家,还把人家裙子弄脏了,人家肯定会责怪几句的。老人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以为这位女孩肯定要发怒,甚至有可能大骂几句。这女孩果然出声,不过,一入耳,我们都被震住了。女孩说:“大叔,您坐吧。”居然是让位?我感到很欣慰,老人他顿时觉得像饮了一碗热汤,全身的每个血管都暖和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说了一连串的谢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女孩就安静地站在他旁边。我打量着这女孩,见她穿着细细的高跟鞋,电脑包沉甸甸地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压得女孩如一根杨柳枝,随着公共汽车的颠簸不断地摇晃着。其实,女孩也需要一个座位的,但女孩却把座位让给了农民工模样的老人。

有一种幸运因心怀善意。我的一位朋友对我谈起了一件事,他的侄子本文就称他为小强吧!小强大学毕业以后,到珠三角某市去找工作,去了许多单位面试,递交了十多份求职报告,都是“泥牛入海无消息。”他怀着绝望的心情,准备打道回府,去家乡找工作。他准备坐公共汽车去火车站。

他走着走着,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位年龄大约为60多岁的老太太,依偎着路旁的一棵树,身边还放着两袋东西。小强当初没当一回事,可是当他经过面时,发现这位老太太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小强问老太太,“阿姨,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您去医院?”阿姨摇摇头说:“不要,我这是低血糖老毛病又犯了,吃点糖果什么的就好了。可惜我身上没带这些东西。”此时,小强想起自己的背包里有刚从超市买了一点当地的一些糕点,准备回家送亲朋好友,小强说:“阿姨,我这里有,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吃吃看看,看有没有效果。说完,小强快速地从背包里拿出一盒糕点给老太太,并拿出一份刚买来看过的报纸,铺在树底下,示意老太太坐下。老太太坐下来了,拿着小强递过来的糕点,看了一看,是“盲公饼”,于是便拆开拿着一个吃起来。不一会儿老太太恢复正常了。

老太太随后就与小强聊了起来。当小强告诉老太太说此次来珠三角是来找工作时,老太太就问他学什么专业,想找什么工作,小强就说了自己的意向。这时,老太太突然让他把电话号码留给她,说她也许能帮他找到工作。小强也没多想,认为老太太是出于好心说的一句客气话,就把电话留下了,小强问老太太要不要他帮忙送她回家,老太太说,她家里离这很近,一会儿就到了,说完两人就各自走了。

小强回到家里一个星期以后,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刚接通手机,就听那边传来一个男子的亲切声音,问他那天是不是给一个老太太吃过糕点,他如实作了回答。那边说,他是那位老太太的儿子,又问他的工作有没有眉目。当听小强说目前还没啥进展后,对方马上就说,自己可以介绍一个工作,让小强去面试。随后又给小强发了短信,让他三天以后来珠三角某市一个集团公司参加面试。

接完这个电话,小强的心情格外复杂,兴奋、惊喜,还有无法言表的感动,他不断地问自己:“这是真的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品爆发’?”面试时小强才知道,那位老太太儿子是这家集团公司的一个最大股东,并且还是董事长。经过面试,小强如愿以偿获得了一份薪水、工作环境等方面都很满意的工作。

事后小强说:“其实,我在帮助这位老太太时根本没想过要回报,对我来说,这点小事完全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大多数人都会这样做。被帮助过的人能有一个笑脸,或者说一声谢谢,我就觉得很开心了。没想到那位老太太和她儿子竟用这样的方式,给我如此温暖的回应,这将是我一生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小强在帮助老太太时,从未想过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他也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一件小事,然而正是这种朴素的善良,却在无意间播下了一颗幸运的种子。这个故事再次告诉我们:只要心怀善意,善待他人,你就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惊喜。

在这个世界上,善意有很多种表达方式。譬如,不是所有的沉痛往事都需要安慰,不是所有暂时的贫穷都需要施舍,亦不是所有肢体残缺的人都需要同情或怜悯。因为,某些不合时宜的善意表达,只会伤害到他们的自尊。有时,忽略是表达善意的更好方式,它远要比及时伸出所谓援助之手更能抚慰人们脆弱的心灵。如:家人和医生常常会出于善意,隐瞒病者的病情。医生隐瞒病者的病情,是善意使然,而不是制度规定的。人生了重病,比如癌症,医生和家属都会想到要隐瞒病人。最初,这样做还是很灵光的,避免病人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但一旦成为公开的秘密,病人就不相信医生的话了,会变得疑神疑鬼。这时,好事就变成了坏事。如果病者有对自己病情的知情权,那么任何谎言都是不能允许的。真话即使会对治病不利,也还是要说。

不管怎么样,这世上的善意出发点都是好的。有时候,承受陌生人的好意,也会忍不住自问:我曾经为不相干的旁人做过什么事?只要我们是一个充满善意的人,才会愿意去做充满善意的事情。

我们一生中,谁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善意呢?一句热心的问候,温暖心扉;一个善意的举动,充满关怀。不要认为这些善意不值一提,当你真的心存感激,并愿意把善意像捡宝贝一样,一点点捡起来,串成串,就会串出一片绚烂的景色。如果人们能够彼此打开心灵之窗,让善意的阳光照射进来,生命因此而阳光满怀,世界因此而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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