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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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我的家人不论老少都喜欢喝新鲜的椰子汁。从农贸市场或超市里买来一个椰子，在椰子的顶端凿一个洞，插入一根吸管，便可畅饮。一阵清凉可口、甜津津的味道涌入心窝，让人喝得停不下来。中山离海南岛不远，农贸市场和超市里几乎一年四季都有椰子卖，喝新鲜的椰子汁十分方便。
椰子长得不太好看，像一个毛茸茸的棕色西瓜，有一层坚硬的“铠甲”，圆滚滚的，如果你放在手上会感到沉甸甸的；如果你凑近闻闻，有一股海水的味道。可它的汁水是上好的解渴饮料。椰子有两种，一种是红椰子，另一种是青椰子。红椰子比较圆，外表光滑有光泽，黄中带一点红色。青椰子全身都是绿色，底部尖尖的，比起红椰较小一些，椰子的果肉和椰子汁都很可口。嫩椰子和老椰子味道有些不一样。嫩椰子果肉虽少，但非常好吃，用勺子挖下一块果肉，毫不费力，口感像果冻，椰子汁也非常甜。老椰子的果肉不太好吃，比较坚硬。
我最初认识椰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我的父亲作为公社的农业技术人员常年被县里派驻海南岛南繁制种基地，从事杂交水稻制种工作，足迹遍及崖县、乐东、陵水等地。他每年去一次海南岛，一去就是半年。每次回家都要带上几个毛茸茸的老椰子，还有几个用椰壳制成海南独特的工艺品“椰雕”。这几个经过艺术加工过的椰壳，或用来盛装一些坚果类的种子，或被母亲当作“针线筒”。父亲带来的这些老椰子，其果肉很硬，嚼起来有些费力，但还是带着一丝清甜，类似吃花生。也许是从椰树上摘下来的时间太长的缘故吧，椰子汁不好喝，有点潲水味。尽管如此，我们兄弟姊妹还是很高兴，一方面是见到了久违的父亲，另一方面是让我们认识了平时没有见到过的热带水果椰子。
参加工作以后，或因公出差或因私与家人旅游，我数次踏上海南岛的土地，在乡村田野，山岭路旁，河边海岸，见到过无数棵的椰树。亭亭玉立的椰树犹如一根根的南天柱，被人们冠以椰风海韵的美称，绿叶婆婆，果实累累，椰汁醉人。微风吹来，长长的树叶像少女的披肩发那样飘逸。在不同的时刻、不同的地点，呈现着不同的韵味。椰树很诱人，我曾经像个顽童，试爬椰树，结果是爬到树的半腰便不敢再往上爬了。
椰子里的椰汁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乳汁，淡中真滋味，淡中有真香。在海南的乡村集市、城镇里的大街小巷，我常常看见一些妇女头戴斗笠，向路人兜售椰子，边砍边吆喝道：“重重的海南味哦！纯天然的椰子汁，好喝，先生买一个吧。”我往往会忍不住她们的鼓动，每次都要买上一、两个椰子试试。这些新鲜的椰子水份很多且清爽，一个人一次喝不完，如果没有人帮你喝，就只能拎着它，等自己什么时候口渴时再喝完。
椰子在海南人民心目中，素有“神灵生物”之说。在海南东部，传说椰树为掌管生命的太阳神和掌管美丽的闪亮神之女所化，她飞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来到海南营地生根，长发变成了羽优椰叶。还有人说，椰子树是海南女人的象征。“坚忍能干”，努力和男人一起承担生活中的风风雨雨。父亲曾经对我说过，海南女人十分勤劳，很多重体力活本应是男人们干的，却是女人们在干。父亲在海南几个地方生活工作过好几年，他亲眼目睹过这种现象，所以得出了这一结论。我对海南女人十分勤劳，“坚忍能干”的这个说法其真实性是不会质疑的，至少几十年前活跃在五指山下、万泉河畔，威震敌寇的那支“红色娘子军”就是这样的。
椰树，不仅在海南岛有，在我国台湾、广东的雷州半岛以及云南西双版纳等地都有栽种。可奇怪的是，我国其他地区的椰树很少结果，唯独海南的椰树四季结果，果实累累，并且果汁、果肉特别香甜。海南的椰树通人性，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椰树都长得很高大，而且结果也很多。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椰树是很接“地气”的，已成为海南人民心目中的神圣之树，吉祥之树。“一人栽树，四代享福”每逢佳节，海南人民总要做一盘香喷喷的椰子糕，寓意生活越过越美好。
我数次与海南的“亲密接触”，深感椰子树有一种宽阔的胸怀和深深的情怀。当我站在高高的椰子树下，扫视着这些戴着无数个“手环”般的树干，就能体会到，椰树那宽大的树冠犹如人们宽大的胸怀，既用来包容别人又用来包容自己。还能感受到海南椰风的魅力，椰风不停地轻拂着我的脸庞，椰风化作甘露似的椰汁滋润着我的肠胃，用她那银铃般的声音，给我讲述海南岛的昨天和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