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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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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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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清晨

“木兰”台风过去了三天的那晚,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我打开窗户,一轮明月悬挂天空,玉盘似的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也洒向了我家的庭院。

临睡时,我没有关窗户,让窗外的月色直接进入室内。不料,哗啦啦的夏雨在半夜里悄然降落,雨水滴撒在深朦胧中的大地。也闯入了我家里。而我却全然不知,只因昨晚上我睡得太沉。

院子里几声鸟鸣提醒我,天亮了。我来到窗前,一看,不好,雨水洒落在木地板上,我赶紧关上窗户。木地板上的雨水,如果不及时清除,木地板就会变形,严重时要报废。我马上从卫生间拿干拖把,将木地板上的雨水抹掉。

这时,窗外的雨仍继续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点飘落在庭院里的九里香花瓣上,晶莹透明,在花瓣上滚动着,聚集着,好像许多闪烁着光彩的珍珠。片片花瓣轻盈地在雨中摆动,像美丽的少女在雨中起舞。雨点洒在树叶上,像是给树叶抹上了一层油,更亮了。雨点撞击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似春蚕在吞食桑叶。一只只快乐的小燕子穿着一件件黑色的“燕尾服”,在雨帘中快活地穿来穿去,好像想用自己的“剪刀”剪断珠帘。雨点洒落在庭院东南角鱼池的水面上,平静的水面立刻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条又一条机灵的锦鲤鱼,陆陆续续跃出水面,好像要吮吸那晶莹透亮的“珍珠”。

我出神地看着,这雨有点怪,似乎还会“变”魔术。一会儿像牛毛一样轻,一会儿像蚕丝一样细,一会儿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一串串,轻轻落在庭院里。雨声里,庭院里的每一片树叶,每一丛草,每一把泥土,都变成了奇妙无比的琴键,飘飘洒洒的雨丝,是无数轻捷柔软的手指,弹奏出一首有一首优雅的小曲,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幻想的色彩。

不大一会儿,也即清晨六点多钟,雨停了,天空中云开雾散,出现了霞光。阳光如同千丝万缕的金丝银线,穿透了薄雾。

雨后的清晨,十分清新美丽。空气里渗透着雨水湿润气息,显得格外的新鲜。太阳光开始洒落庭院,树叶反射着朝阳的光辉,看起来金光闪闪,仿佛每一片叶子上都有蓬勃的生命在颤动着……。时下虽不是春天,却大有白居易先生笔下的“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苹生。”之情形。尽管地面有些湿润,却更显宁静和谐,更容易叫人陶醉。高大的龙眼树、莫忧树上,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倾吐着雨后的欢跃。凝聚在院子里大小树木叶片上的小水珠还往下滴着,滴落在庭院的地上和花基里,滴落在东南角的鱼池中。树叶,花瓣,小草上都乘着晶莹的露珠,仿佛把天地融合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颗颗耀眼的钻石。

我在院子里行走,偶然有雨珠从树叶上掉到我的身上,甚至脖子里。掉进脖子里的雨珠有点儿清凉。

一滴一滴,或大或小的这些雨珠,瞬间就成了这个清晨里的乐器,滴咚滴咚的也带着节奏。似雨后的清晨给我们配上的音乐,为我们带来了喜悦。

经过雨水洗涤后的九里香花朵,笑语嫣然,花心里满满的是亮晶晶的露珠,一朵、两朵,无数朵,在柔和的晨风中,在闪亮的阳光下,白色的花朵颤颤地开在晨曦中,带来细细的清香,在微微湿润的空气里酝酿。树枝上的那些老叶依旧还挺立的精神,倒是新叶在老叶的衬托下越发的令人觉得焉哒哒的了。花基里散发着泥土的香味。此时隐藏在花草丛中的小动物比较活跃。草丛里两只蜗牛正在爬行着,似乎在寻找食物什么的,我用一根小棍子拨弄它们,它们的触角缩了一下,又伸展出来,似乎在说“有趣,再来一次。”几条蚯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爬出来的,在发财树底下缓慢移动,我弯腰用手将它们捡起来放在花基的泥土里。沉香树旁的草丛中突然间跳出来几只大小不一的癞蛤蟆,它们慢条斯理地开始四处寻找食物,阔大的嘴巴不停地蠕动着,不知道是在吃东西还是在呼吸。

进入八月中旬,从节气上来说已经立秋,但珠三角进入秋季较晚,要到十月底或十一月初。也就是说,立秋之后,珠三角还是夏季。不过,雨后的清晨却有点像秋天一样,带着一丝凉意。令人感觉神清气爽。雨后清晨,令人心旷神怡;雨后清晨,令人感觉焕然一新!给人一种清心淡然,愉悦的心情。看着经过雨水的洗礼留下的美丽景象,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无言的快感。在世界的清白干净里,只要留意,就会寻得一方恬静,淡然自己浮躁的心情。

在一场雨水的冲洗下,雨后的清晨给我们带来一种全然的新意。当我们的视觉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所见到景象的时候,今早一起床,突然看见外面被雨水冲洗得一尘不染的世界,心里都会或多或少有点惊讶。对新的一天充满着希望。

雨后的清晨,那么绿,那么亮,那么美,那么清新。一天之计在于晨。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十分惬意,感觉浑身都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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