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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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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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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兰

己亥年腊月二十六,我下班回家,路过一个迎春花市,看见一个花档摆放数盆蝴蝶兰,十分漂亮诱人。临近农历庚子年春节,家里有过年摆放花木的习惯,我将车停靠在路旁,朝那个摆放蝴蝶兰的摊档走过去。

花市不太景气,买的卖的人都比较少。档主是俩姐弟,他们见我前来看花,忙问我,“老板,你想买什么样的花?”我走进花档,仔细地看了看,除了花架上摆放的数盆蝴蝶兰之外,地上还有红果、菊花、山茶花、梅花等花木。我看了一会,一盆由两种不同颜色组成的蝴蝶兰被我选中。我一看标价288元,于是尝试一下砍价。我问女档主,“你这盆蝴蝶兰价格有没有优惠?”“有优惠。”“230元行不行?”“不行,老板这个价我要亏本的。”

听女档主这么一说,我准备离开去其他花摊看看。男档主弟弟见我要走忙说“老板,你如果有心要买的话,238元,好意头卖给你。”这花摊有意思,价格弟弟说了算。我觉得这个价格还不错,于是成交,用微信付款。男档主随即将这盆蝴蝶兰搬放到小车的尾箱,无奈花枝较高,盖不了尾箱,只好小心翼翼地将这盆蝴蝶兰小车的后座上。

自古以来,兰花因它清新飘逸的幽香、刚柔相济的叶丛与端庄素雅的风韵,被人推崇与钟爱。蝴蝶兰是兰花的一种。蝶,蝴蝶,化茧成蝶,带来的是蜕变和新生;兰,兰花,兰心蕙质,带来的是温馨和典雅。蝴蝶兰的茎是黑黑的,叶子是勺子形的,碧绿色的,美丽的花朵从勺子里冒出来,穿着各样颜色的衣裳;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有的花瓣全展开了,露出了珍珠似的花蕊;有的还是花骨朵,看起来胀得好像马上要破裂一样。这时人们所看见的蝴蝶兰如同一只只五颜六色的小蝴蝶。如此美好的结合,该让人多么期待。

蝴蝶兰有“兰花皇后”之称。蝴蝶兰花姿如蝴蝶飞舞而得名,蝴蝶是忠贞的代表,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在我国古代有许多有关蝴蝶的故事和诗句。如,家喻户晓的梁祝化蝶飞舞凄美的爱情故事;李商隐《锦瑟》中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杜甫的“穿花峡蝶深深见,点水靖蜒款款飞”;李贺“杨花扑帐春云热,龟甲屏风醉眼缬。 东家蝴蝶西家飞,白骑少年今日归。”谢眺的“花丛乱数蝶,风帘入双燕”。佚名的“又看蝴蝶入兰间,花蕊幽香雅室传。凝是千年梁祝梦,成双成对舞翩跹。”等等。蝴蝶专心守着兰花,花朵也从不嫌弃蝴蝶。她们彼此依恋,自然而然。为此,蝴蝶兰花也被赋予爱情之花,象征着高洁、清雅。

我将原摆放在客厅里的塑料花撤掉,换成买回来的蝴蝶兰,顿感客厅里充满生机。塑料花虽然色彩艳丽,好看,但它没有生命体,感觉不到活力。蝴蝶兰可不同,它不仅是一个生命体,而且它所开出来的花朵幽香迷人。我仔细地审视着这盆蝴蝶兰,分两排,每排各有三株,前面这排开的是粉红色的花,后排开的花是紫色的。每株蝴蝶兰都有几片厚重宽宏的叶片,生出一杆细长但茁壮的花茎,茎端兀立着几朵摇曳生姿的蝴蝶兰花,有的枝头上还有一些小花苞,像一个个紫珍珠挂在枝头上。粉红色的似流脂典雅清新,紫色的如凝霞雍容高贵,共同之处都是熠熠生辉。

这盆蝴蝶兰,每株的花朵分三层,交叠分布。粉红色和紫色的蝴蝶兰,每层都有五个椭圆形的花瓣。瓣膜厚实,绒暖,典雅。花心呈亮紫,花蕊象是附着在里层花瓣上,若隐若现,使花朵显得愈加娇艳。大小不一的花瓣,姿态各异,高高低低地生于花枝上,静止着,却如蝴蝶一般,摇摇欲飞,兀自开放。从高条个儿的花蕊里散发出飘逸的幽香,沁人心脾。更有意思的是,每条枝杆上还挂有一个细小的灯笼,灯笼上写有“恭喜发财”“万事如意”“出入平安”等字样。这些细节都突显出种花人或者是卖花人的一番用心。

春节过后,摆放在客厅里的蝴蝶兰已有三十多天了,可是已开的花朵“青春依旧”,原来的那些小花蕾也陆续盛开。这蝴蝶兰超出了我期待的样子。绽放的蝴蝶兰花,远看蝴蝶兰时,仿佛那里是人间仙境,一只只粉红色、紫红色展翅欲飞的小蝴蝶停歇在树枝上,摄人心魄。走近蝴蝶兰时,可以闻到它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我的家人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喜欢蝴蝶兰,常常走近去欣赏。还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春节长假,家人宅在家里不出远门,这盆蝴蝶兰还有避免长时间寂寞不安,调节人的情绪,愉悦心情的作用。家人中有的用手机从不同的角度,拍摄蝴蝶兰放在微信朋友圈,有的赋诗作词朗诵有关蝴蝶兰的诗句。

生于深山幽谷中的嘉木灵草,野、幽,是兰的突出禀性。蝴蝶兰是附生性兰花,以气生根附着于岩石或树干生长,从空气中吸收水分和养份。据说蝴蝶兰具有净化空气的作用,我不知道摆放在家中客厅里的这盆蝴蝶兰能够存活多久,但不管怎么样,它诠释着生活温馨,清新美丽。像一首无声的诗,一幅立体的画,给我和我的家人带来了幽香和愉悦。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蝴蝶兰也许它不是花中最美的,也许它不如富贵的牡丹,傲霜斗雪的梅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妖艳的玫瑰花等。但它仍能在花卉的王国里争奇斗艳。寒冷的冬天里,大多数的花都受不住冻而选择春暖之际开放,而蝴蝶兰它却不骄不躁地静静为人们吐露芬芳,温馨了整个冬天,然后在百花齐放的春天里却不卑不亢慢慢地淡出,待来年的冬季又重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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