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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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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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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茶楼喝茶

喝茶即饮茶。珠三角人称喝茶为“饮茶”,还叫“叹”茶。不知从何时起,“饮茶”成为珠三角人悠闲的一种生活习俗。一到周末或者假节日,约上几个朋友或一家大小去茶楼叹茶,名茶美点,一盅两件,既解决了早餐,也是一种绝妙享受。喝茶动辄一两个小时,人们细细地品味,不仅是品味着食物,而且还品味着生活。如果是茶点上多了,吃不完,打包回家可当中午饭吃。

茶楼不仅是一个享用美食的地方,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更是一种文化。亲戚朋友来了,喝茶;求人办事,喝茶;商务往来,喝茶。达官贵人、下里巴人、三教九流、红男绿女,都在茶楼汇集。茶楼,便是一幅“浮世绘”。茶被“冲”进壶里,不论同桌的是知己还是陌路人,话匣子就打开了。街头巷尾里的新闻、世事的变迁、人间的悲欢离合故事,官方的还是路透社的,电视台播的电视剧还是民间的八卦小道消息,全都在“叹”茶中互相交换。说着,听着,有轻轻的叹息,有呵呵的笑声,也有愤世嫉俗的慨叹。清闲、舒适的茶楼,的确是人们闲谈,打发时光的悠静场所。

茶楼是爱茶者的乐园,也是人们休息、消遣和交际的场所,历史十分悠久。中国多数地方称茶楼为茶馆。中国的茶馆由来已久,据记载两晋时已有了茶馆。自古以来,品茗场所有多种称谓,茶馆的称呼多见于长江流域。两广多称为茶楼,京津多称为茶亭,此外,还有茶肆、茶坊、茶寮、茶社、茶室等称谓。小时候,我在老家湘南农村生活,爷爷奶奶家隔壁就是一家小茶馆。当时家贫,我没有泡茶馆的经济条件,但常常能耳闻目睹茶馆里的各种八卦情形和“街边新闻”。湘南茶馆与岭南茶楼略有点不同,比较简单,不供应饭菜,只有包子、花生、瓜子之类的食物给茶客选用。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茶馆里常常有一些民间艺人说艺或讲故事,并且是免费的。

随乡入俗,久居中山的我,原来是不太习惯这种慢节奏的喝茶方式。时间长了,似乎也养成了“饮茶”的习惯。我不是生意人,去茶楼喝茶,完全是一种清闲悠然的生活享受。如果有时间,一大清早七、八点钟,便会去茶楼喝茶。或同自己的家人,或与一些亲朋好友,冲一壶茶水,叫上几碟点心,点几碗粥,慢慢喝。如果是九、十点钟才去的话,很有可能早茶变成了中午饭,因为喝茶的时间最短也得在一个钟头以上,一般都得耗时两个小时。同自己家里人喝茶时间要短一些,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一个多钟头。如果是同亲朋好友特别是同那些“臭味相投”的知己喝茶,时间就要长,长到什么程度还真的很难说。起码也会有两、三个钟头。

人们在茶楼喝茶,生意人谈生意,也常常去茶楼。他们边喝茶边“讨价还价”,使得茶楼变成了商业谈判的地点。旧时广州的“妙奇香”茶楼有一幅对联: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这正是珠三角人在茶楼饮茶的心理写照。

中山有很多茶楼,叫法不一,有的称茶餐厅,有的叫酒楼、饭店,就算是一些高档饭店,也有早茶喝。在水乡村落,喝茶的场所被称之为茶居。通常中山茶楼的茶点有很多品种,如,烧麦、虾饺、凤爪、蒸排骨、牛肉饼汤、马蹄糕、榴莲饼、肠粉等。据了解,点食肠粉的人相对多一点,我也喜欢吃肠粉。但不同茶楼的肠粉似乎有所差别。有的是比较接近汕尾本地口味的肠粉,加鸡蛋和瘦肉的。还有一种是比较接近广州的做法,有虾仁肠粉,还有香菇的肠粉。肠粉口味比较清淡,一般要加上酱油等酱料。

茶吸收天地之灵气于一身,最是亲近自然,深合天地大道,富含宇宙的无穷奥秘。为此,有人就说,喝茶就是在喝自然,读天地。这似乎有一些道理。在茶楼喝茶可能难以感受到这些,但喝茶离不开氛围。我不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对喝什么茶没有特别的要求,不管是绿茶,还是红茶;也不论铁观音、普洱茶、大红袍都行。但对茶楼的环境还是有一些要求的。最起码一点要干净卫生。

我经常会被一些亲朋好友邀请去茶楼喝茶。与亲朋好友们在一起,谈东道西,品的是友情,宽容的心态,彼此影响。听亲朋好友聊社会阅历,听到有话说时,如酒后真言,一吐为快。有时候,在沏茶、赏茶的过程中,会让我们的心慢慢静下来,丢掉杂念、戾气与疲惫,然后以最平和的心态去体味茶中的自然之美。

有人问我最喜欢去的场所,除了书房、书店、古玩店,其次就是茶楼了。特别喜欢和几个文友在一起,相当于一个小小的沙龙,交流写作经验,对提高自己的写作技巧。聚会以后,回家写自己的文章,杯中之茶,略带苦涩,却清香可人,耐得咀嚼。

去茶楼喝茶,喝着喝着,便喝出了友情,喝出了亲情,喝出了紧张生活中的悠闲。喝茶不但是一种味道,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心情。喝的是茶,品的是生活。与朋友交流之感悟,便如好茶,淡而不涩,清香而不扑鼻,缓缓飘来,回味无穷。

喝茶其实是一种文化,能品出人生的哲学,“正、清、和、雅”的茶文化精神,决定了茶文化具有一种不同于哲学和伦理学的社会化功能。一杯茶,是一个从苦涩到清香到平淡的过程。为人处事,端起、放下,懂得茶便懂得了人生诸多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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