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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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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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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藕养人

中秋节快到了,中秋节的晚餐吃什么?在哪里吃?这个话题会引起家人们的争议。争议归争议,不管在哪里吃,秋藕是中秋节的“必然菜”。

往年的中秋节,家人们常常会为在哪里吃晚饭?引发争议。有的说去酒店,有的说就在家里吃。去酒店吃的理由是菜的花色品种多,而且省事。在家里吃的理由是,丰俭由人,卫生实惠,但比较辛苦。最后,赞成在家里吃的人,比去酒店吃的人多,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中秋节的晚餐一般就在家里吃,而且吃的是除了几个炒、蒸的菜之外,还有一种鸳鸯火锅,麻辣清淡各别,各取所需,老少咸宜。

记得去年的中秋节,家人早早地从农贸市场买来火锅食材,有鸡肉、牛肉、排骨、香菇、秋藕、青菜等,其中就有我喜欢吃的秋藕。秋藕最养人。俗语有云:“荷莲一身宝,秋藕最补人”。秋风吹过,荷塘中一幅残花败叶的景象,爱莲之人会有一种伤感,但吃客们不会为此感到悲伤,因为水面下藏着惊喜。经过一春一夏的沉淀,此时的莲藕最为肥美。

尽管莲子好吃,可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是生长于淤泥之中的并根莲藕。进入秋季以后空气变得越来越干燥,此时应以养阴清热、润燥止渴、清心安神的食物为主。秋令正是鲜藕应市之时,此时多食藕,益处多多。莲藕有生食和熟食之分。许多地方都有把藕作为入秋第一菜的习俗,不是因为藕多,是因为秋天的藕营养价值最高,最补人。每一块藕片似乎都满盈着鲜甜的汁水,口感脆嫩。这个时节食用,甚为爽口开胃,可如键盘上的音符,直击人的五脏六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真有感天地、日月、山水赐予人精华之叹。我喜欢吃秋藕,并不是因为其有滋补的作用,食物有没有什么滋补作用我不太在乎,而是喜欢它的脆感。家里常做的一道秋藕菜,则是排骨炖秋藕。一个炖字,就能让莲藕的营养全部被激发。《日华子本草》载:“藕,蒸煮食,大开胃。”若把莲藕与玉米、排骨一起炖煮煲汤,必有助于健胃养肺,提振食欲,堪称立秋汤品第一补。

藕原产于印度,后来引入我国,迄今已有三千余年的栽培历史。在我国南方诸省广有栽培。其生于污泥而不染,中通外直,自古就深受人们的喜爱。秋藕原于夏荷。每当盛夏,荷花就绽放了,满池的荷花散发着迷人的香味。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荷叶下的莲藕,深藏泥中。不过,到了秋天,荷叶便是干枯的景象,给人有种凄凉之感。

夏日莲花具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美,而秋藕呢,也有独特的内在美。没洗净前的藕,脏兮兮的,但洗干净后的藕呀,一节一节的,就像小孩子胖乎乎的手臂,白白的,嫩嫩的,洁白如玉,还有若隐若现的透明感。切开一看,截面上有许多小孔,看见来可爱极了,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似的。如果是细心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切口的汁液会拉出一缕缕“银丝”,极像春蚕吐出的银丝,怪不得有“藕断丝连”这个成语呢。藕断丝连,耐人寻味。如果我们是生吃莲藕,对“藕断丝连”会理解得更深刻。

现代人讲究养生,莲藕是一种比较理想的保健素食。藕分为红花藕、白花藕和麻花藕三种。红花藕,藕形瘦长,外皮褐黄色、粗糙,含淀粉多,水分少,糯而不脆嫩,煲汤用较好;白花藕肥大,外表细嫩光滑,呈银白色,肉质脆嫩多汁,甜味浓郁,生食为好;麻花藕呈粉红色,外表粗糙,含淀粉多。我们这里吃的大多数是红花藕和白花藕。吃莲藕有一定的讲究。想吃新鲜又清甜的莲藕最好选择有泥土包住未清洗过的,外皮呈黄褐色、肉肥厚的莲藕。因为已经洗干净的莲藕比较易烂。鲜藕入馔,既可单独做菜,莲藕切成小片,微焯后同红椒、姜丝、蒜片快速翻炒,出锅前淋上少许醋,便成了红白相间,煞是好看的一盘菜。也可做其他菜的配料。如藕肉丸子、藕饺、炸脆藕丝、煨炖藕汤、鲜藕炖排骨、凉拌藕片等等,都是佐酒下饭,脍炙人口的家常菜肴。

    自古以来,人们除了喜欢荷花之外,也喜欢莲藕。汉代有民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唐代苏州的荷藕就曾因此被列为贡品,有“雪藕”之称。南朝女文学家鲍令晖有诗曰:“青荷盖绿水,芙蓉发红鲜,下有并根藕,上生同心莲。”江南靖士陈志岁《咏荷》诗:“身处污泥未染泥,白茎埋地没人知。生机红绿清澄里,不待风来香满池。”明确指出莲藕是生长于淤泥之中,是水生蔬菜之一。清代美食家、文学家袁枚吃遍人间美味,《随园食单》就是他根据收藏的食谱和与大厨切磋的心得撰写而成。号称“美食圣经”。他对莲藕特别偏爱。其在《随园食单》里写道:“藕须贯米加糖自煮,并汤极佳。外卖者多用灰水,味变,不可食也。余性爱食嫩藕,虽软熟而以齿决,故味在也。如老藕一煮成泥,便无味矣。”短短几行文字,将煮莲藕写得维妙维肖。

荷花,十分惹人喜爱,与荷花一脉相承的莲藕是养人的。花飘莲裸,带走的是美好,留下的却是希望,时光教会了花瓣宽容与博爱,它们将淤泥不染的节操留给了一代又一代。秋藕养人,给予人们滋补的营养。莲藕之情,述说的是悲欢离合中的洒脱,描绘的是香满旷野的慷慨,呈现的是万顷碧波的壮阔,留给自己的是一颗裹着淤泥的种子。莲藕,不仅给我们带来了美味和营养,更重要的是启示我们,要像莲藕那样,有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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