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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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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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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山看雪

隆冬时节,我与太太返湘参加大侄女的婚礼,礼毕,准备回中山。大侄女说:“大伯,你们不要这么急着走,这段时间,天气寒冷,莽山一带有雾凇冰挂,难得一见,我准备租一辆客车,带你们去莽山看雪景。”很多年没有见过雪景了,这次大侄女为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机会,的确让我们心动,于是,改变返程计划,退掉了早已买好了的高铁火车票,与其他亲朋好友一道,乘坐大侄女租来的那辆客车前往莽山国家森林公园景区。

莽山,我早闻其大名,许多游人赞美其美得令人窒息,像画卷一样,让人为之动容。有人说这是湖南的第二个“张家界”,人称“小黄山”,黄山有的,这里都有;更素有“第二西双版纳”和“南国天然树木园”之称。之前,我从未来过莽山,这次有机会来,我得好好看看。

在许多人的眼里,许多新开发的景点是没有什么可看的,可莽山却不是这样。虽然被人发现的时间比较晚,且知名度也不太高,但 “莽山四季皆是景,唯有腊冬景更佳”。雾凇是莽山雪景中的一大绝景。 雾凇,俗称树挂,是低温时空气中水汽直接凝华,或过冷雾滴直接冻结在物体上的乳白色冰晶沉积物,是非常难得的自然奇观。冬季看莽山雾凇冰挂盛景,的确是一件美事。莽山为我国冬季最南端有冰雪奇观的六座山脉之一。亲戚告诉我,这里每年的12月到来年的2月冰雪盛景色如期而至,所以,我们这些南方人别再一味地觊觎北方的雪花了,在莽山我们一样可以进入冰雪世界。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上午十点多钟我们到达了莽山国家森林公园景区。平时客车可以到达山中林海停车场,可是雾淞冰雪期间只能停在山脚下。我们购买了门票与车票,从西门进景区,乘坐景区的公交车上山。有意思的是包括我在内的几位年过六旬老人,购买门票是半价。

通往半山腰山的公路崎岖险峻,且急弯较多。载着我们的公交车在悬崖峭壁上蜿蜒盘旋,盘山公路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缠绕在山峰上的玉带。山腰上的雾淞与冰挂更加晶莹剔透,而且十分有韵味。山风比山脚要猛烈得多,刺入厚厚的羽绒服。面对如此险峻的山路,我们这些乘客几乎没有人说话,生怕说话会分散司机的精力,出现什么意外。时空仿佛都已经凝滞,万籁俱静,悄无声息。但每当遇见冰挂掉在公路上或者是车顶时,人们都会发出一阵尖叫声。

公交车继续向前行驶,透过车窗,我发现,在阳光的映衬下,雾凇绽放开迷人的风姿,把莽山装点得十分迷人。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玉树琼枝,一束束冰凌冰挂在阳光照耀下晶莹透亮银光闪闪,整片山头白茫茫一片。蛇形状的上山公路,此时似乎已变成了一条通往童话世界的时光隧道,它似乎把我们引入到一个全然不同的冰雪童话世界,干净纯粹,安静美好,且壮观浪漫。

天台山、将军寨和猴王寨是观雪景的主要地方。我们首个到的景点是将军寨——因终点有块巨石像一个将军像而得名。车刚开到了半山腰,就看到了更多更厚的冰挂和雪堆。大伙儿都被此景惊呆了。不大一会儿,车停在半山腰的电梯站停车场。由于冰雪天,通往山顶的电梯停开,我们只能是步行去看景点。沿着山间小路向上走,由于地势越来越高,气温也就越来越低,路两边的树林里几乎全部是雪。被冰雪覆盖的山林真的很冷,冷风嗖嗖不停地吹拂人们的脸庞,并还贪婪地“钻进”人们的衣内。山里的空气很清爽,大伙的心情也比较舒畅。不过有一点儿让我们担心的是,由于雪开始融化,路比较滑,如果是走得太快,就很容易摔倒。我们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往山上爬。

走进莽山国家森林公园天台山景区,景区内奇峰林立,悬崖峻险。崖子石由三座高峰组成,山势雄伟,气势磅礴,峰中有谷,谷中有峰,奇峰林立。环顾四周,群峰都淹没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平日青青葱葱的植被都已经了无踪影,眼前只有一树树、一丛丛的冰雪“雕塑”。我们行走在山间小道上,沟壑峰峦银装素裹、美不胜收。让我感到十分惊喜的是,蓝天、白云、冰雪、宝塔组合在一起,这样的景色勾勒出一幅美丽自然的画卷。

莽山上,包括观音古寺在内的万物都披上一层雪白的冬衣,集体实现换装。观音古寺也称观天台寺,古朴端庄。观天台寺,儒、释、道在一山之中各有表达,一如莽山的灵魂。也沾上了莽山的雪韵。在观音古寺门前小广场,我们遇见了一位刘姓摄影师,他正遥控无人机在拍摄雪景,我好奇地问他,“这架无人机能飞多远?”他回答说:“这就要看电池的能耐了,电池有电的话,无人机想飞多远就能飞多远。”从与他交谈中,我们了解到他是一个景区拍摄爱好者,来自湖南涟源,擅长制作小视频和抖音,抖音名字叫“走进五a级景区”,目前拥有二十多万粉丝。这次是应莽山国家森林公园之邀来拍摄雪景的。

五指峰被白雪覆盖,仿佛一只巨大的雪手伸向天空。“南岭一片青山转,雪浪银涛无尽头。”站在莽山之巅,俯瞰冬日群山恢弘的气势,感受自然的旷达,感受自然无限的美景。登顶远望,雪白的雾凇撒满在山谷奇峰之间,搭配湛蓝的天空,尤为壮观。松桠凝霜挂雪,针叶变成朵朵的白菊花,排排雪浪,银装素裹,美不胜收。我们驻足景点间,看群峰被冰雪覆盖放眼望去,好像一支支雪糕。穿梭在冰雪栈道,只见凇花垂枝,随风摇曳,婀娜多姿,妩媚动人。饱览秀美雾凇的我们这些游客如入仙境,在山林间赏心悦目,陶醉其中,用手中的相机或者是手机记录阳光下霜银闪烁的绝美图景。还偶尔看见几个游人用无人机在空中拍摄山上的雪景。这些无人机从远处看,还让人误以为是飞翔中的小鸟。

太太与其他亲朋好友们没有继续往山顶爬,我和他们约定一个小时后在山中停车场汇合。我独自一人继续往山顶走去。在大天台号称“中南第一险”,风特别大,冷冰冰的,刮在脸上有点痛。但我运气很好,看到了壮观的云海、雾凇奇观。在此,我感觉到置身云海雾凇里的莽山,山随云雾而变,时隐时现。为山谷留各自呈现出自己的独特风景。风起云涌时,气势磅礴霸道的不可阻挡,瞬时吞隐万物。云开雾散时,雾凇白雪又呈现在我的眼前。大天台上,人很少,只有三、五个人,我赶忙叫一位年轻人帮我拍几张照,心怕这些美景稍纵即逝。

云霞明动,雪松璀璨……在我的眼里,如果没领略冬天的莽山,就好像没真正到过山。莽山雪韵,雪韵缭绕,余味深长。莽山的雪之美是动态的、变化的、也是无常的,更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这种美,让人窒息、让人动容、让人留恋。让人叫绝的是,这里还有温泉,雪与温泉的交融让冬季的莽山像一幅画卷,惊艳了岁月,冰封了时光。特别是那些被皑皑白雪掩盖或未完全掩盖的金蝉拜佛、仙人指路、望月台、佛光台、金鞭神柱等,这些存在了几亿年的风景,现在因为有了人的发现与参与,它们的价值也将越来越弥足珍贵。遗憾的是,由于此处比较偏僻,交通不便等因素,千百年来,莽山几乎没有引起历代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的关注,所以其“文学史”确实暂时没有如同“三山五岳”脍炙人口的名人诗句。但是,随着其神秘面纱逐渐被人们撩开,越来越多的人踏上了湘南这块神奇的土地。莽山之雪韵,莽山之美景,大有后来居上之势,以其独特魅力展现在世人的而前。而莽山的“文学史”也一定会有人留下浓墨的“一笔”。

莽山当地人说:欣赏莽山美景是需要运气的,初运碰到晴,中运碰到云,大运碰到雪中云,盛运才能一次看到雪、雾凇、云海和蓝天。莽山的冬天就是最有可能遇到盛运的季节。我初次来莽山就碰到了“盛运”,见到了雪、雾凇、云海和蓝天,心里自然很高兴,当我将自己在莽山拍摄雪景之图片发往微信朋友圈时,引来众多亲朋好友的关注和点赞,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这种“虚荣心”促使我萌生了再次去莽山的念头,特别是听在不同季节来过几次莽山的太太说过的那句话,“其实,莽山一年四季的景色都不错!什么时候来都有收获”。为此,我再来莽山的意愿就更强烈了。那好吧!来年的春天或者是秋季,我准备再去一次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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