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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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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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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

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蚂蚁是一种不受欢迎甚至是讨厌的动物。它们的破坏力很大,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蚂蚁中的红火蚁等之类的蚁种,更是危害巨大,红火蚁给被入侵地带来严重的生态灾难,是生物多样性保护和农业生产的大敌。它影响入侵地人的健康和生活质量、损坏公共设施电子仪器,导致通讯、医疗和害虫控制上的财力损失。为此,我们农业部门每年都要免费给农户派发一种“杀蚁饵剂”捕杀红火蚁和室内蚂蚁。

早些时候,家中的大门框底部,出现了许多进进出出的蚂蚁,并成一条直线的轨迹线路。家人看见此状,十分紧张,惊呼不已。我对此现象见得太多,没有立即采取措施消灭这些蚂蚁。而是循着蚂蚁出入的线路,慢慢地找到了位于一棵树底部的蚂蚁窝边,双膝跪在地上,俯下身子,两只眼睛几乎贴在了那些蚂蚁洞上。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蚂蚁从家中的大门框底部回到巢穴的情形,大多数蚂蚁好像搬回来的是饼干碎片和蛋糕的碎片,蚂蚁巢穴上是一小堆颗粒状的虚松土丘,下面有一个小洞,许多蚂蚁从那里进进出出,显得十分的匆忙。它们从大门框底部沿着外墙墙脚,途经阶梯再连接到车库外墙墙脚,走了一条对于它们来说,十分遥远而又曲折的道路。奇怪的是,它们有的搬东西进去,有的却又从洞穴里搬东西出来,仿佛人们在赶集一般。除了来回往返我家大门框底部的那些蚂蚁外,还有一些从其他地方回来的蚂蚁,它们搬进去的大多是一些或死或活的虫子,搬出来的则是一些灰白或淡黄色的小卵蛋。其中有的独自叼着某种昆虫的翅膀,那样子就好象现在的帆船运动员,在操作着一叶巨大的风帆,然而却走得飞快。有的两只对叼着一个卵蛋,“巨大”的卵蛋几乎遮住了它们的身子,仿佛是卵蛋自己在行走。更让我惊奇的是,有数十只或更多的蚂蚁,抬的抬,推的推,拉的拉,合力将一死了的小蚂蚱朝洞里搬运。我看呆了,小小的蚂蚁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能够搬动数百上千倍于它们自身的东西。要不是太太提醒我要赶紧去处理大门框底部那些蚂蚁的话,我还在那棵树的蚂蚁巢穴旁发愣呢。

蚂蚁是一种有社会性的生活习性的昆虫,和胡蜂是近亲。蚂蚁为典型的社会性群体。具有社会性的三大要素:它们有很强的团队精神,同种个体间能相互合作照顾幼体;具明确的劳动分工;在蚁群内至少二个世代重叠,且子代能在一段时间内照顾上一代。世上最忙累的动物是蚂蚁。蚂蚁是世界上动物当中,数量最多的昆虫。而且知道,它们与人类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甚至在某些方面的本领,要远远大于我们人类。蚂蚁是大力士,能够负重数十上百倍于自身体重的东西。《本草纲目》载:“蚁力最大,能举同身铁,故人食之亦力大也。”蚂蚁能够预知某些灾害发生,我们经常看到蚂蚁搬家,那就是它们已经预测到了自身不可抗拒的灾难,而实施的拯救措施。蚂蚁也是动物世界赫赫有名的建筑师。它们利用颚部在地面上挖洞,通过一粒一粒搬运沙土,建造它们的蚁穴。蚁穴的“房间”将一直保持建造之初的形态,除非土壤严重干化。

蚂蚁,是一种常见的小动物,我自小就十分熟悉。小时候,我生活在农村,蚂蚁随处可见。在上学的路上,在帮助家里干农活的乡间田埂,在去山里砍柴的羊肠小道,在乡村屋檐相连的一袭土砖瓦房边等等。随便那个墙角,总能觅见一条或几条逶迤的蚁队,它们或在凸凹的地面翻山越岭,或在斑驳的土墙游崖走壁。最先引起我好奇心的是,不论在地面还是墙上,那些小小的蚂蚁,居然都能飞檐走壁,游走若水飘然若风,不见丝毫的艰难和困苦,更听不到半声叹息与抱怨。

蚂蚁和其他昆虫一样,是依靠触角辨别气味的,触角的第一节膨粗,有膝状弯曲,非常灵活。由于触角是一对,因此既能辨别气味的强度,也能辨别气味来源的方向距离,蚂蚁是用分泌物的气味来进行交流的,由于它们平时都生活在一个蚁巢中,所以这种交流方式比其他膜翅目的昆虫发育的要好,一个蚂蚁如果发现了食物,它就会在回家的路上留下一路的气味,其他的蚂蚁就会沿着这条路线去找食物,并不断地加强气味。如果这里的食物被采集完了,没有蚂蚁再来,气味就会逐渐消散。如果一只蚂蚁被碾碎,就会散发出强烈的气味,立即引起其他蚂蚁警惕,都处于攻击状态。

有一次,我去田野里寻猪菜,走过一条田埂,发现一只蚂蚁正绕着不知道被谁踩死了的蜻蜓转。蚂蚁转了几圈,它便试图去搬,可是没有成功。随后,它急匆匆爬走了。不一会儿,那蚂蚁便带来了四五只较大的蚂蚁。他们走走停停,看样子是在寻找那只死蜻蜒,找到后便欢快地忙碌起来。分工合作地将这只踩死了的蜻蜓抬进了它们的老巢。我好奇地跟着这些前行,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一幕。过了十多分钟,这时,一个奇异的景象出现了。一会儿,不知道它们从哪里又弄来了那么多的佳肴,死蚯蚓、米粒、死蚊子、小虫等,在我的面前,蚂蚁们倾巢而出,列成一字长蛇阵,向“战场”进发。一到目的地,它们便立刻散开,三四只一组,抬着这些“美味”佳肴往洞穴里搬去。它们的活动规迹很有规律性,忙而不乱,秩序井然。

 《韩非子·喻老》:“知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炽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成语一方面告诫人们:一个小小的蚂蚁洞,可以使千里长堤毁于一旦。这个成语一方面告诫人们:小事不注意会造成大乱子。千里长堤虽然看似十分牢固,却经常由于一个个小小的蚁穴而崩溃。说明事情的发展有一个由小到大的过程,在隐患微小时,如果不给予足够的重视,就会留下无穷的后患,所以要防微杜渐,从小事做起,不让不利的因素酿成灾难。另一方面又说明蚂蚁的“威力”的确是很大的,人们不要小视它。

尽管蚂蚁只是没有思想意识的动物,那么瘦,那么小,只要轻轻一弄,就可以让它魂飞魄散。尽管蚂蚁具有很大的破坏性,它影响入侵地人的健康和生活质量,甚至可能给人们带来巨大的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尽管有的蚂蚁是生物多样性保护和农业生产的大敌。但是蚂蚁的身上那些优点,的确值得人类学习的。它们自身太小,所以独只蚂蚁难以搬动一些即使是自己嘴边的“美味”,不过蚂蚁却能用另外两项法宝——“团结坚强”和“顾全大局”来弥补这个不足。蚂蚁不仅团结坚强,而且勇敢无私,顾全大局。蚂蚁这种团结友爱顾全大局的无畏精神的确值得人类深思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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