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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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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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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从化山沟里“寻”野

近段丰沛的雨水,把这个世界清洗得空气清新,凉爽怡人,万物纤尘不染。我们的车辆行驶在去从化山里的路上,目的地是从化外婆家度假村。

一路的风景是,高速公路贯穿在崇山峻岭之中,村与村之间有山隔着,一山一村纵横交错,各个村落仿佛是被串在绿色森林中。我们追循穿庄越岭、蜿蜒曲折流淌的山间小溪,寻觅茂林修竹、荔果闹枝的从化山野田园风光,品味初夏农谚点缀的穗郊图画。

驱车一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罗洞工匠小镇,小镇里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创意造型的网红鸟巢,花丛间飞舞曼妙的蜂蝶,山峰间连片的绿油油稻田,构成一幅绚丽多姿且乡野味十足的山村美景。特别是小镇里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很吸引人的眼球,清澈透明的溪水,有许多小鱼在游弋。小孙子望着小溪里那些充满野性游弋的小鱼,十分兴奋,恨不得下到小溪里去抓这些小鱼。无奈河堤太高,加之时间紧,我们没有让他去小溪里“撒野”。

临近中午,肚子开始闹铃了,儿子、儿媳妇他们在网上搜索餐厅,发现“锦一味农庄”食客评价较高。于是,选定去锦一味农庄吃中午饭。

锦一味农庄,距离罗洞工匠小镇不远,大概几分钟车程。这里环境不错,有庭院感,店内有溪流穿过。虽然是人工的成份比较多,在我看来还是属原生态农庄。农庄的上空似弥漫着从厨房里飘散出来的野味。不知道为什么?门前圈养了一对白孔雀,起初,我以为是供人们吃的,但一问服务员,他们说是观赏的。供人观看的不仅是笼子里的那对白孔雀,还有那几只散养的走地鹅,它们旁若无人地在山路上蹒跚,几只青鸭悠哉游哉地在溪边觅食。

刚一落座,农庄服务员便过来帮我们点菜。“锦一味农庄”的鸭嘴鱼,豆腐是服务员极力推荐的,说是店里的招牌菜。鸭嘴鱼家人不太喜欢吃,我们接受了豆腐。这种豆腐选用栽种自桂峰山下的黄豆和流溪河源头之水,使用传统石磨磨制而成磨制出来的豆浆香气怡人,颜色自然豆腐则弹性十足,和市面上豆腐相比不易煮烂,烹煮后形状伊始。豆香味很浓,嫩嫩哒。其他的几个菜有红豆炖猪尾、“地胆头焖青头鸭”、溪水干鱼仔和青菜。“地胆头焖青头鸭”是道神奇的菜, 这一锅焖足几十分钟的青头鸭, 饱吸了地胆头的草本清香,异香扑鼻,让我们好味,食欲大增,不大一会儿便光盘了。

用完中餐,我们直奔外婆家度假村的泉林秘境营地。外婆家泉林秘境营地,这个营地位于从化江埔街锦一村,区内群峰环抱,地势起伏错落有致,四季果木林立,植被覆盖率高,山水资源丰富。是广州周边难得的童话系森林度假营地。

二十几分钟到达了目的地。这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倚溪流水房间设施齐备,均带有露台和私密泡池,木屋设计精致,入住舒适,建筑造型独特,让人们感受到浓浓的传统文化氛围。小孩滑梯,秋千,摇摆床,嬉水,国炉煮茶,远离城市喧闹,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可是也有让我们感到意外的地方。按常规周日是游人如鲫,可偌大的泉林秘境营地停车场只有十来部小车,大约二十几个游客。让人感觉到十分冷落,甚至是萧条。不过。我们才不管那么多,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起码不会有太多的喧闹声。我们在一幢两层木屋里下榻,全家五口人免强可以住下来。大人们感觉一般,可小孙子比较高兴,住在木房子里真是有着童话般的色彩。小草绿树,溪水木屋好一个“绿野仙踪”,他回去与同学们交流又有题材和故事了。

我们所住的木屋门口面对着一口鱼塘,塘坝上有几只大鹅来回穿梭,“嗊嘎嗊嘎”地叫过不停。不一会儿,它们竟然敢跑到我们的木屋边,似乎是来欢迎我们的。一见到我们又“嗊嘎嗊嘎”地叫了几声,仿佛在说:“客人们,你们好!”小孙子走过去逗它们,它们闹得更欢。这几只大鹅虽然是人工饲养的,可在山沟沟里呆久了,也沾满了“野性”。让我有点意外的是一只大白鹅居然在一个小坑里蹲着,一动不动。我以为它在下蛋,可是观察了好久,它也没有站起来,我走过去看看,小坑里没有蛋,原来它是想在此孵小鹅,可是没有鹅蛋它怎么孵呢?

泉林秘境营地,有一条溪水,清澈见底,我们溯溪玩水,寻找水中鱼虾螃蟹之类的小动物,可下到小溪里找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见这些小动物的踪影。从化温泉,久负盛名。正宗的从化温泉是指流溪河温泉,此处是驰名中外的风景区和疗养胜地。我们所住的木屋门口有一个温泉池,我想这里外婆家度假村的温泉应该是从化温泉的“边角料”,甚至于会让人起疑心。不过有一点,不管是正宗温泉,还是温泉的“边角料”,这些都是山间野气之水,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由于池子比较小,我们只有轮流浸泡。温泉水由水管输送,开关把守。小孙子捷足先登,他浸泡的感觉还可以,之后,几个大人才下池浸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氛围感拉满,夜幕下全家人开始自做晚餐,在山沟里野炊别有一番愜意。我们从家里带来食材,宿营地提供炉灶和锅子,炒菜做饭,一柱香的功夫,饭菜做好了,吃晚餐时,一阵山风过后,天空下起了大雨,不过这山里的雨来得却是极富诗意,它先是如弹钢琴前的试音一般,滴哒滴哒地来个前奏,然后便借着风势哗哗地下将了起来。这场山雨来得很快,我们始料未及,好在有一把大的遮雨伞,挡住了雨水的侵袭。在山沟里野炊,山雨中就餐,这可是我们平生的第一次。美食、山雨、山沟、森林、夜色等因素,构筑成了一幅独特的山沟油画。

吃完晚饭,夜雨停了。山沟里的夜晚,安安静静地,那些白日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们,这时都在自己的窝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山沟里安静的就像山上都是一片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似的。不过,偶尔能听到蟋蟀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鸣叫声。太太说:吃饱了,出去走一走。于是,我俩沿着宿营地的山路,向溪水边走去。

时钟指向晚上九点,夜色渐浓。雨后的青山,自然的选择,树木、花草,虫鸣,一切都是生机勃勃。这里的空气特别好,每吸一口空气都能感受到满满的负离子,即使是思绪凌乱的头脑也会慢慢清晰起来。山野的夜晚,感觉不是在流光溢彩的城市,或鸡鸣狗吠的乡村,不是伴随着悠雅的轻音乐,或者惬意地品茗,而是一种心静气顺怡人的情调。全家人在偏僻荒野的山沟里宿营,又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真实情感。

次日,一大早,我与太太被山里的鸟鸣声吵醒。由于我们没有赖床的习惯,便很快地起床,山里的空气这么好,不如趁此机会多呼吸几口。儿子他们一家三口还在熟睡,我们没有吵醒他们,而是悄悄地走出木屋,漫步向山顶走去。行走山野,行吟山水。鸟鸣林中绕,犹如竹笛之曲,欢快而多变。迎来了一首属于自己的清晨进行曲。

昨夜雨过青山,山岚隐隐地飘浮在雨后的群峰间,将山峦一截为二,完全看不见山顶了。行走在从化的山沟里,我往往会对更多的细节关注有加且翘首以待。山静林密,环境幽雅,花鸟鱼虫,荷助的农夫,迟暮的妇人,美丽的少女,温柔的外表,野性的内心,直观而又隐晦。“松摇风为伴,谷幽泉声远。”绵连的青山与无尽的丛林间定然能带给我们清新又快乐的呼吸。行走是件惬意的事情,在那些不知名的山间小路上。快乐有时候很简单,难得是我们不能随时摒弃心灵的沉迷与纠结。

有点遗憾的是,我从一位保安人员的口中得知,这几年从化外婆家度假村的泉林秘境营地的“热度”大不如以前了,甚至有点冷。从广州开往这里的公交车,由没有什么客人停运了。使得这里更加荒野,更加趋于原始。但是,我觉得无边的野外,一切都在遵循与历经着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野性之美,在坚强,在坚韧,在力量,在不屈不挠,在秉承理念,在拔节向上。自然的野性,也许给自身增添了些粗犷豪迈,却也少了许多人工的矫揉造作。那些常常被人光顾的有人为加工过的地方,它们的美起确实无与伦比。但或许是它太美了,以至于它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而荒野的美是本真的美,这种美是带有野性的。

从化山沟之行,我们一路上伴着绿林和鸟鸣,一边饱览山间小溪的风光,一边在山水之间享受负离子的清新,观照自己内心。在纵情享受大自然滋润的同时,也领略到了修身养性,自我修炼的意境。大自然孕育生命,感知生命,在这个初夏时节里,从化山沟里无处不在的野性之美一路都在向着我们迎面走来,这种美在一种不经雕琢的自然,在于它的文静与清秀,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情脉脉。山野之气漫漫浸入到我们的内心深处,成了一片可以随时放牧的心灵牧场。

这是一个美好的季节,这是一次富有活力的“寻野”,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生长着生命,亦生长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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