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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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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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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玩贫民区连载

偷玩贫民区

 

不知几时,我是被凯恩弄醒了。醒来找不到东南西北,看见艾鲁斯的笑脸,凯恩从我椅子底下站起来,坏笑着。

“你扰了我的好梦!”我正发作。

嘘!”凯恩作了一个噤声手语,然后指指艾鲁斯说:“他带我们去一个新天地。”

我顿时瞌睡没了,一滚起床,跟随着艾鲁斯及凯恩走出休息室。又转出生活区,在高墙一角,我们看见一个与艾鲁斯肤色相同的老者,牙齿及头发雪白。微笑着向我们鞠了一躬说:“欢迎你们,小主人!”

他是我们家管家,安达。他能带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我惊讶于这个强壮的老人,也惊讶于艾鲁斯家族怎么还保留这种几千年农奴式的家仪。

我们跟随这位老仆人,所有的门道均由老管家的手掌纹开启。最后,我们来到高墙的一扇大门口,森严的保安向老管家询问,并以怀疑的眼光打量我们。

嘿!我是艾鲁斯,我要去那边看我的朋友。”艾鲁斯将手伸向鉴定仪,语音提示艾鲁斯的身份,保安人员顿时对艾鲁斯及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启动墙上的一扇隐形的大门。我们随着老管家进入到了墙的另一面——艾鲁斯讲述的贫民窟。

这边的安保人员没有头盔及激光枪,只有保安服及手中的电棍。虽然威严,但看见我们显得腼腆甚至委缩。他们向老管家鞠了一个躬,再转身向我们鞠了一个更深的躬。我担心寻保安会当着我们的面吻艾鲁斯的鞋子或者我们的鞋子,这样,会让我们难为情。还好,他只是鞠躬后便速及退后站直了身子。

石彻不平的道路,渐然靠近嘈杂的声响。我们好奇地盯着一切,茅房,土房,木板房一排一排。房子前面晾着衣服及床单,家庭主妇们见了我们都喊了一声“主啊!”谦卑的微笑顿时显现在这些主妇的脸上。

这个地方,灰土,简陋,杂乱甚至肮脏,与每位人的肤色几乎相近,说是黝黑,又接近土灰。我们不清楚以前是哪个洲的人种。农舍(故且称作农舍)区的人员稀少。艾鲁斯说矿工们都去了上班。我们去找他的好朋友小安达,是老管家的儿子。

当我惊讶去找老管家的儿子时,艾鲁斯补充说:“你别看老管家花白的胡子,他与我爸爸年龄一样,七十多岁。小安达与我们一样大,不过他己经中学毕业了。明年便可做矿工了!

我们跟随老管家,在这片乡村崎岖的山路上左转右拐。

那片嘈杂声现在眼前的时候,我们看见了一座学校。学校有上千个孩子,他们在尽情地玩耍。可能是课间吧,学校由铁丝网围着,我们绕过去要走很远的路。老管家看了看我们满头大汗,便驻了脚,在铁丝网边上,朝里边叽哩呱啦一阵。一会儿,一个男孩从人堆里奔跑出来,那个黝黑的男孩身体敏捷地奔跑过来。这里的学生都光着脚,他也是,踩在石头上不怕咯。他跑上前,从网里伸出手与艾鲁斯握上。

嘿,艾鲁斯,好久不见!在幼气园还好吧?

很好,谢谢你!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好友凯恩,罗成。他是我的新小伙伴安达,露宁安达,足球踢得满天转的安达。”

我们上前问候。为了免于没完没了的消毒,我们没有握手。

嘿,毕业后有没有打算?”艾鲁斯问他的伙伴。

做一个矿工吧,我得替爸爸干活养家。我妈妈累得不成人样子!”小安达说,看了看眉头紧锁的老管家,他面有愧色,却又不好张口。

谁让他生一串兄弟姐妹!”安达抱怨说。

于是我们大笑,艾鲁斯被安达的话逗得捧腹。他笑着说:“老管家,让安达妈妈生了七个孩子,每年一个,像猪一样能生。”

天吶!”凯恩看着老管家说:“我以为从前的中国人能生,印度人能生,没想到非洲人也能生!”

乱讲了!谁说中国人能生,千年之前他们超生一个要罚款,而且还订了严格的计划生育法。什么偷生超生,罚得倾家荡产之类的标语,到处都是。”我听父母讲过千年前的故事。

但你们的祖先一个领袖说——人多力量大千年以前,每家每户的孩子都成群结队!”

你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的智能芯片传递给我。”凯恩指了指头部,他植入了芯片,还会自动调节,这个家伙难怪是天才。

哎,别吵了。安达,带我们去转一转,下午的课重要吗?”

都毕业了,除了踢球一切都让人烦。走吧。”说像罢象只猴子一样攀上铁网,敏捷地跳了下来。这时,一个瘦老的保安人员,小跑着追过来,大声高叫:“老管家,你看一下你的儿子,你就这样教育你的儿子吗?又想逃学。”

我管不了啦!伙计,他要陪艾鲁斯去玩。”

噢!是主人来啦!”说罢,停住了脚步,喘着大气,向艾鲁斯鞠了一个大躬说:“得罪了!去吧,孩子们!祝你们玩得开心!

我及凯恩对艾鲁斯羡慕死了——在这里,艾鲁斯就是国王。

艾鲁斯与安达搂在了一块,向我们招了一下手,我们便跟他们离开了学校。到他们的集市上去。

嘿,安达,小心一点,别让他们受伤!”在一岔路口,老管家冲着他儿子说,又交待了不知什么时候跟在我们身后的两个保安,他自己便返身离开了。

板房,泥房,路上的猪羊鸡禽让我们十分惊讶好奇。在我们富人区,没有禽畜在路上见过,怕传染上疾病,又怕脏了环境。

集市在较平的山沟上,两排房子沿山势而立,上面悬挂着不同的招牌:走四方鞋店,迷你服装城,富人区特销中心,艾鲁斯珠宝行……

贩菜的,摊烧烤的,卖土特产的,狗皮膏药的,让我们目不暇接。

我们平时看不到的各类蔬菜水果,这里摆成了一条蔬菜瓜果街。我们没有见过的老鼠大白天从屋脚里奔逃。

哎,孩子们,别靠太近!要不,我呼小飞船过来。”警卫人员提醒我们说。

没事的!只是我们回去麻烦些。”艾鲁斯对警卫人员说。

在这里,我们有些显得特别。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有人停了手中的活,对我们肃然起敬;有饥饿得大肚细脖的孩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也有乞讨向我们靠拢,被警卫喝着退却。想不到的,竟然还有与我们同年的扒手,从我们身边跑过。我只感觉到,有人碰撞了我一下,但我身上未带分文,除了牢固的恒温表外。我的表可提示自动测菌及消毒。他没有盗走我的恒温手表,但艾鲁斯脖子上的一条珍贵项链不冀而飞。警卫人员急追了几步,在步话机里不知跟谁叽哩咕噜地讲了一通,在我们还没有走出这条街道的时候,几个人扭着那们小扒手过来了。

小扒手满头大汗,脚趾头受伤了,在渗血。他满眼的惊恐,并不在意脚趾受了伤。

长官,他有眼无珠,怎么处罚?”

警卫人员接了那串毫无损伤的项链,没有回答。

那就按规矩办!”

说完这话,便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弯月刀,让扭绑的人将小扒手的手臂伸展开来。

我顿时看见了小扒手眼睛里的惊恐与绝望。耳朵里听到了他恐惧无援的尖叫,不由脱口而出说:“慢!”

我攀上艾鲁斯的肩说:“艾鲁斯,给他一个机会。放了他吧!我不想他丢掉一只胳膊。”

好吧,艾摩大叔,看在我尊贵的客人面子上,就放了他吧!”

那位小扒手保释出来,站在原地未动。

还不快滚!”警卫喝了一句,那位扒手打了飞腿,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街道的人流里。他回首看了我一眼,眼里的感激让我很受用。

罗成,你的心善!在我们这个地方,善人要遭欺的!”艾鲁斯对我说。

那是千年以前的事吧?我们完全不会出现这样的残忍的事。”我说。

你说的是我们区,没有包括这个第三区!何况还是边远矿山。”凯恩说。

我有些迷糊,但心有余悸,仿佛那只将被砍下的手臂是我的。凯恩看见我脸上流露出讥讽的表情。

罗成,这人类的历史,大部分时期都是处于蒙昧状态。千年前达尔文先生的适者生存不光是讲动物,也讲人类。当我偷偷打开人类的历史。我看见那些血腥的场面也不相信,但事实是这样!”

我还在读幼稚院,别跟我讲这些。凯恩!”我说。

凯恩和艾鲁斯还有那个叫安达的为我的话笑得捧腹。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一直教我从善。总以几千年的孔子的仁道为教条。我并不清楚几千前那位老人家长得像什么样子,怎么让我的父母这样崇拜。

我没有在乎他们的狂笑。当我们走出这条集市,走到别一条更热闹的街道时,我们看见了印度的玩蛇者,一位与我们长得差不多的儿童,看不出男女,吹着葫芦丝引着一样眼镜蛇。蛇随着音乐而晃动着脑袋。正当看得起劲的时候,边上响起了锣鼓声,一群穿着红衣花服,头扎红头巾的艺人围着圈随着鼓声跳起了舞。这是我们以前中国的民间舞,我依稀记得父母亲时常看。不出几分钟,鼓收了,有了抱着盘子叫捧场,我们被警卫护着离开了。不远处有人耍猴,猴被鞭子威协着,跳来蹦去,逼急了跳到了人的肩上,扯人的头发,惹来一街的笑。最精彩的是一个场子是中国武术表演,两个与我们同龄的人,一个耍刀,一个耍枪。刀来枪挑,手疾眼快。舞得十分热闹。

罗成,你看你们的罗家枪!”凯恩对我说。

我看呆了,我仿佛看见几千年前的唐朝的罗成,骑着骏马,舞着罗家枪把整个身子罩得像在一个光环之中,击开了蜂拥而来的箭。但是,他还是被万箭穿胸而亡。多惨烈,多悲壮!

我的枪舞得有些笨拙,是因为还没有练到家。不过,已是很不错了。他们舞得有劲道,呼呼生风,太精彩了!

罗成,那是你老乡在表演。你上去较量一下!”凯恩怂恿我,他见过我舞过罗家枪。

“凯恩,别看我笑话!”我说。但我心里涌起一股亲切感,看见肤色与我相同,头发与我相同,还会舞枪弄刀的。那几个人,肯定是我的以前的同乡。

这时,一群孩子从一个人堆里奔跑出来,嘴里还叨念着:“吉普寨人来啦!吉普寨人来啦!”

听说,吉普寨人的魔咒出了名,虽然我们这个区只有科学没有迷信。我的心底还是有些胆怯,万一被他们魔咒中了,那会死人的。所以,同龄的人都怕。

一会儿,看见脸上画着不同颜色的吉普寨人,嘴里念念有词。我们在警卫的身后,没有看见凶险的发生。

护着我们的警卫,随时准备抽出腰间的刀子——他们才是这个集市的强者。所有这个矿区的来人,最不敢惹的应该是他们。

微笑,颌首,吉普寨人路过也一样。而我,却仿佛看见了他们头顶上的魔烟,说不定某个时刻就像一条蛇一样地飞腾起来,随着浓烟钻入了被咒人的脑子,那个人将痛苦至死。

吉普寨人刚过,泰国象人骑着大象过来了。大象很温驯,那粗粗的腿让人感到危险,说不定就会将人踏成肉饼。象背上用华丽的地毯铺着,上面可以坐一堆人。驭象的人坐在前沿,要往哪边便驾往哪边。赶象人可能懂象的语言,要不然象怎么就可以那么听话呢?

安达向象人招了手,象人便驾象过来。让大象卧下身子。我们四个及警卫全坐上去了。一会儿,这个移动的大象阁子成了我们观光的好工具。

街道窄了,大地晃动起来了。

我们转了另外一个歌舞升平的地方,那边鼓点一阵比一阵急,听着让人热血沸腾。艾鲁斯指示象人向那边靠拢。我们看清了那一圈人,可能是艾鲁斯的家乡人,皮肤黑得发光,个个精神激昂。男的击着木鼓,女的扭动着韧腰及丰臀,在鼓点的配合下,双手举过头顶,像鸟的翅膀翻飞。即而又将双手叉腰,摆动着双胯,坦露的肚脐变成了一个会眨眼的东西,仿佛会跳跃,仿佛会唱歌。

一会儿又换一茌人。这群人一上来就将自己的肚皮当作是木鼓,双手随着脚步的踩点擂动起来,啪啪啪有节律的响。这就是我见过的肚皮舞。艾鲁斯己经随着舞鼓鼓起了掌声,随即也拍起了肚皮,整个观光客都几乎沸腾起来了。良久,鼓停舞止。艾鲁斯从警卫手中接过来一把碎钱,往那个场子里扔过去。一群孩子便冲上去抢夺,大人们看见艾鲁斯,场挥起手臂,咯都咯都地向着艾鲁斯呼喊,像是感恩于他们的王子。

艾鲁斯了撒了钱,献了他的爱心,游兴已尽,安达唤着大象到了另一个集市。

集市上有各类水果,一些我们说不出名字的东西,有如小牛角一样的黑坚果,有大如西瓜的波萝蜜,还有坚硬的核桃,也有鲜红的荔枝。

另一条玩具街上,艾鲁斯喜欢挑象牙制品。他选了几枚象牙小齿胸挂,一人送一个。而安达则对一屋子的骷髅感兴趣。他指着一个头颅说,那是千年前人类发生二次大战时犹太人的头颅。那些收藏家玩起了这类收藏,不光把手摩捏,阿卡还放于鼻前嗅闻。他说:“这是位女性的头颅,才十八岁。这是颗漂亮的脸蛋。”仿佛他能辨认这个骷髅的相貌。

他要了,用防潮纸包了,小心地放于袋中。他问艾鲁斯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他会在座小屋里再挑一下。

为什么你喜欢上了这个?”艾鲁斯问安达。

我不是喜欢,我是在铭记杀戮,痛恨侵略。特别是这位女性,才18岁,在她们的年代,正值花样年华,让人多揪心啊呀”安达说。

安达的心比我的更善良,他的所为,我们都没笑话他。所以,我们都没敢兴趣。

我们还想游览闹市之外的农场时,警卫受到了命令:立即护送我们回去。午休的时间过了。老师肯定在点名。

我们赶到街头的时候,一皮卡车在那里等我们。几分钟后,我们赶到了飞船的消毒室,沐浴之后,我们被带到了露斯老师跟前。我们看见老师眉色严肃,心里很是忐忑。

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去哪了吗?”

在我家做客。”艾鲁斯抢先说。

是这样吗?”露斯老师问我及凯恩。

是这样的,露斯老师。”这时,门口艾鲁斯的妈妈进来,微笑着给我们补充:“我们谈得很愉快,一直都在艾鲁斯客房里。”他们还准备了老师的一份礼品,一边说一边呈上一个精致的礼盒。

噢!是吗?天吶!太谢谢了!”老师惊喜地大声说.即儿又说:“但是,以后记住,要去哪里必须先经老师批准。知道吗?别惹也什么祸来,老师担当不起!”

是的!”我们三个应声道。

好了,归队吧。”

我们三个高兴地走出受审室,找到自己的班级。我窃窃对艾鲁斯说:“艾鲁斯,你妈妈真伟大!”

可是,她失去了一块心爱的宝石!”艾鲁斯撇嘴说。

我们三个人,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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