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谷临城坐落于最东方,是国家的心脏,如今新皇即位百废待兴之际,宵小之人祸乱朝纲。
“将军此行一定要谨慎小心,朕会一直待你回归.....”夜幕之下,新皇寝宫内男子长跪不起,漆黑的长木匣被一块再朴素不过的黑布裹着。
新皇将长木匣交给男子,期盼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吾皇,臣定不辱使命,这河山是吾皇的,谁也夺不走。”男子铿锵有力的说道。
“在这寝宫内,有一处密室。”新皇指向某处,“是先皇陛下秘密打造,你就从这里离开吧。”
启运3年,新皇在漫长的等待中日渐衰弱,各个大臣结党营私,以祸勾,蝉骁为首的两大势力掌控大权,一时之间内忧外患,可说是名存实亡,这新皇也不过是个傀儡。
某处深山,一名男子艰难的爬着,双手已经被鲜血侵染,汗水流入眼睛,并没有使他难受,一身破旧的衣裳被打湿。
巍峨耸立的险峰,让人望而却步,男子毅然决然的攀登此峰只因为内心强大的信念。
少年二十载,你和我早就亲如兄弟,自从得知你临危受命,弟弟我本应该与你一起面对,奈何这个世界残酷,毫无人性,弟弟我无法和你站在一起。
男子的双眼紧盯手中的岩石,虽然是一步一步,满手鲜血,脑海中想的却是这样的情景和话语。
景氏一门,自开国以来一直镇守边疆,作为皇帝的亲信,掌管着半壁江山的军权,直到如今,先皇遭受小人迫害,新皇即位,景氏也受到了极大的剥削。
“景红将军,红哥,弟弟阿疯来了,对不起,阿疯来晚了。”男子俊俏的身躯狼狈不堪,用了数十天的艰苦终于攀上了这座险峰。
风雪弥漫山顶,阿疯哆嗦了几下,很快重新振作,他舔了舔干裂开的嘴唇,目光如炬。
周遭有被破坏的痕迹,阿疯来到正中间,透过厚厚的冰层可以模糊看出这是一处深坑。
“红哥,两年了,阿疯这就来救你。”影影约约透过冰层可以看到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惊讶,不可置信的样子,于世而独立。
阿疯要想破开这些冰层,是要花些功夫。
“无尽的深山中,掩藏着国家最为重要的瑰宝,人们争相涌来,只是为了夺取。”不知不觉阿疯的背后想起了声音。
“权利的欲望自古没有改变,反而使人们更加疯狂,你为什么而来?”白发老人杵着拐杖,缓缓踏出一步,瞬间,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一般。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阿疯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可以了。”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情谊所以攀登这座山。”阿疯突然很好奇这个老人的来历,倒也不是怕了对方。
“情谊?别说笑了,普天之下谁讲这东西?”老人仿佛在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
阿峰第一次感到棘手,双眼紧盯冰层里的男人,“无论如何,我必须救他,请前辈高抬贵手。”
“嘿嘿,你只要做一件事,我就救他。”老人说道。“把它带走,去救谷临城,去救这个国家吧。”老人从背后拿出长木匣。
“这难道是...”阿峰不敢相信,人们争相夺取的东西就这样出现了,“拿走吧,带走它,就能救冰封在这里的人。”老人捋了捋胡须。
“真的?”阿峰瞪大了眼睛,“前路茫茫,只凭你心。”老人将木匣交付给他。
谷临城两军兵临,只为了斩断这个国家的心脏,这样他们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取而代之。
城门之上,三人坐在一张桌前,正中间的新皇,左边是雍容华贵的祸勾,右边是举止典雅的蝉骁,三杯茶三种想法。
“吾皇,边境狼烟四起,我镇北虎军应当护卫您的安全才是,退敌只有蝉大人的晓勇军才能担当此任。”祸勾说道,“怎么?镇北虎军就萎缩了,小小的蛮夷就吓破威名赫赫的镇北虎军?”蝉骁斜眼看向对方。
“蝉大人,蛮夷离你最近,难道还要我虎军舍近求远,况且,蛮夷就是冲你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祸勾笑吟吟的看向不远处的某个女子。
“呵~,祸将军大火都烧了多久了?山上的柴都快烧光了,难不成还要把自己的衣裳也给烧了?”蝉骁挡住祸勾的目光。
“那就让吾皇来决定,蝉大人你要明白,国之瑰宝就是吾皇的,谁都拿不走。”祸勾转向新皇。
新皇没有留神他们说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望向远处,不过都是支离破碎,家破人亡罢了。
“一黑一红的,你们看像不像鲜血和焚烧殆尽过后的残垣断壁?”新皇迟疑的指向远处。
祸勾,蝉骁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很平静,“报,将军。”一名士兵跑了过来,“何事?说。”祸勾看向蝉骁,“那个人出现了。”
祸勾摆了摆手,举起茶杯,“蝉大人胜负以分,是该好好想想我给你的指引了。”
蝉骁露出一抹笑意,那身后的女子走上前来,“罗衫,是不是该告诉我们的祸将军和吾皇,毕竟扫人家的兴致还是很爽的。”
女子行礼之后坐在蝉骁的身旁,“我本是雪族长女,进入谷临城,在蝉大人身边为奴为婢,忍气吞声,呕心沥血只为了有一天能够颠覆整个国家,报我雪族耻辱,蝉大人我可不是你的奴婢,你要明白。”
“你在我身边多久了,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蝉骁冷着脸看向女子,“不要急,不要急,吾皇倒是很想听她说说她的故事。”祸勾饶有意味的打量女子。
“今日无需多话,我只要你们在场所有人的命。”女子说道,“不杀你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城门外杀戮四起,威名赫赫的镇北虎军,骁勇军鲜血洒满城池之外,一场突袭带来了更多的噩梦。
祸勾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蛮夷派来的,既然敢现在揭开面露,那就好好享受我们带给你的乐趣,酷刑我想对你这种人来说根本不怕,所以我给你永世妓女的荣耀。”
“不不不,祸将军这是我的人,该拿她如何我自有决断。”蝉骁打断他的话。
女子褪下外衣,满脸的笑意,注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缓缓来到新皇身前,附耳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等什么,我也知道祸勾在等什么,而我只是加快了你的国家灭亡。”
新皇一把抓住女子,将她拥入怀中……
我不过是把江山和美人再次做了选择而已,罗衫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我目睹雪族的灭亡,目睹你的揭撕底里,但是我任然愿意成为那个亡国罪人。
新皇缓缓闭上双眼,清泪打湿了容颜,鲜血在城池内外绽开了,如那地狱里的彼岸之花。
“难道,那是假的?”祸勾一把推开罗衫,紧抓新皇的双臂,“你告诉我们,那究竟是不是真的。”蝉骁叫道。
“景红将军会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放下手中的权利。”新皇一把推开他们,拉住罗衫的手,“你当真的愿意放手万里河山?”罗衫一直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不会相信。
“罗衫,我是一把剑,你知道吗?”新皇放开她的手,四周很快就是雪族的人,鲜血布满城池,尸骸随处可见,“呵~你这是骂自己吗?”罗衫冷哼一声,“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收回我的权利,我愚昧吗?无知吗?”新皇衣袖一挥。
“阿疯,你也累了,今天就在这里结束吧。”新皇突然低下了头,祸勾,蝉骁,罗衫一脸疑惑,“谷临城一破,你还谈什么收回权利?”罗衫问道。
新皇指了指他们的身后。
阿疯出现了,他手中拿出一物,黑红色的玉佩,还有皇家专用纹路。
“传说中的腥月玉佩,能够调动第一任皇上的腥影军,吾皇,臣等知错,还请吾皇降罪。”祸勾,蝉骁跪地不起。
罗衫愣住了,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却让她变得难堪,权利还是爱情?
“阿疯,景红将军我会救他的,这些人是杀还是留你看着办吧,毕竟是他们给你的选择,避世不出的你因为景红将军,我才愿意将玉佩交给你,在你身上让我看到可贵的情谊。”新皇等的不是阿疯,不是景红,也不是玉佩。
当雪族,祸勾,蝉骁都放弃抵抗,罗衫终于明白了他的那句话。
“对啊,你就是一把剑,一把父王从小告诉我的那把剑——埋尘剑,你虽然生在帝王家,却如埋在尘世间的那些智者一般,不被世间的杂乱掩埋才华,也能够绽放智慧。”罗衫瘫倒在地,不敢相信眼前的陌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