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是生命燃烧发出的绚丽光焰

散文，是生命燃烧发出的绚丽光焰

小李度

长久以来的散文写作体验，让我对散文有了别样的思考与理解，和别样的情感认知。我认为散文就是燃烧生命时发出的最耀眼光焰。每一篇好的散文的写作尝试，都是一次生命的燃烧，都是一次思维的爆炸。而每一次燃烧的光焰都将色彩斑斓，绚丽夺目。

我很欣赏古西腊哲学家说过的一句话：“永远用炽热的、宝石般的火焰燃烧、并且保持这种高昂的境界、这便是人生的成功了。”当你把你生命全部的激情为散文而喷发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文字是滚烫的、你的思想是昂扬的、你的文章就是有灵性的、有血肉的，有情感的，有生命的。因为，你用生命的所有热情与你所热切关注的人物、景物和事物进行着交流、互动和沟通，进行着心与心的坦诚，灵与爱的倾诉。所以你的关注对象也即你的描写对象，也便因了你湿润的眼睛而感动，因了你一腔的爱意而颤栗，因了你最殷切的柔情而美丽。同时，它们会把这些属于文字的表情无比忠诚地反馈给读者。这时，读者就会看到作者因生命的燃烧而发出的迷人的光焰。

在散文创作当中，我觉得有时候想象对我的重要――因为在想象时会集中我所有的精力思情，而且彼时彼刻生命中骤然勃发的强烈感情，会象火焰一样熊熊燃烧，而且那火焰是蓝色的，是象大海象天空一样的蔚蓝色；那光焰是炫目的，是象北极光一样的绚丽神奇！这时，我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古往今来，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如果没有那些散文作者们倾注生命的投入，如果没有他们忘情的思维和多情的想象，没有他们那一腔炽热对家国山河的深情眷恋，那么，又何以会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那么多或美妙或深刻、或悲情或喜悦、或精巧玲珑或洋洋洒洒充满美情、充满哲思的传世华章呢？

我常常觉得也许是散文的随意性，造就了人们对她的格外钟爱和珍视。这里的随意是指文体的轻巧和行文的畅利――可以很容易地表达自己的感触，融汇自己的思想，抒发自己的情感。甚至可以对那些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你、从而使你异常兴奋对那些产生浓烈关注的对象进行一番酣畅淋漓的颂扬、剖析、批判或展示。这种随意性就象是从山涧里流出溪水一样自然而然，不可遏止，就那样自然地从写作者的血管里汩汩涌出，生动鲜活。这种看似自然随意的流动国，实则是生命不动声色的绽放，悄然而有备。正是这种不动声色，才使得她具有了超常的魅力。正是因为有备，才使得她厚积而薄发。

再者，我以为散文的魅力还在于她独具的音乐性。散文就是用文字谱写的乐曲，你完全可以在文字里感受到音乐的节奏、音乐的动感，以及音乐韵律及其抑扬顿挫。阅读一篇优秀的散文，你会有不同寻常的乐感体悟，这种体悟是神奇的，是美妙的。你的思维波段彼时彼刻一定会与写作者的思维同频共振，时而舒缓，时而激越，有小夜曲的美丽，也有交响乐的雄浑。这样的阅读体验一定会让你沉浸于文字的乐感中，醉心而舞，潜意而思。这时，作为写作者和阅读者会隔空而视，互道幸运。

如果一定要说散文的特质，那也一定是她的绘画美和建筑美。散文不仅可以让文字有着轻松的随意性，有着动人的音乐性，最令人惊异的是，散文可以呈现出瑰丽的色彩、散发出特殊的香味、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画面，表现出强烈的绘画性。散文还可以营造宏大的意境，创造浓烈的气氛，构建具有层次感、立体感的世界，让阅读身临其境，尽情体味文字的无穷张力和弹力，惊诧于文字强大的辐射能力和建构能力，彰显出神奇的建筑之美。如此，散文必然具有了对视觉味觉听觉嗅觉的强烈冲击与感官震撼，如那些令人称绝的古诗词。

诚然，散文的特质造就了散文的魅力。而真正好的散文必然是建立在其高度的审美意味之上，具有真正的社会进步价值和艺术传承价值，寓教于文，有益于人。所以，一篇好的散文的阅读过程，必然会是一种极美的艺术享受，其共鸣的产生可以是阳春白雪，亦可是下里巴人。

在我的散文写作认知中，我始终认为构成散文的文字一定是有声音、有色彩、有味道、有表情，有情感，有生命的。唯有当我们用生命的真诚和爱意，点燃一个个文字的时候，这些文字才会活起来，活成另一种生命，或者说是生命的载体；而创作主体所负有的正义、负有的美感、负有的责任即在彼时彼刻化成热血与思想燃爆文字生命，从而铸就了文章的灵魂。

在我的散文写作实践中，我始终有这样奇异的感觉：每一次提笔落笔竟如同花开花落，既是自然而然，又是非此不可。平静的海面往往孕育波涛汹涌，平凡的山体往往曾经火山爆发。一切，皆因喜爱而产生激情，因激情而产生灵感，因灵感而产生强烈的倾诉欲望，然后会再次产生激情和爱意，从容落笔，妙笔生花。这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这过程有时是艰难的，困苦的，折磨人的；有时又是激昂的，潇洒的，令人载歌载舞的。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我曾一遍遍深情嗅闻着五色泥土的芳香，一遍遍用目光抚摸过山草林木的身体，再一遍遍把自己浸泡在五味杂陈的大缸里，等待发酵……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曾一次次深情泪目远眺蓝天，幻想着我的山河风物，幻想着我的星辰大海，让我的身体渐变成一片羽毛，飘在宇宙，飘向太空，化在无垠……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无数次地与世间万物进行着私密会晤，亲切叩拜，细致探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你的感应与那些触动了你的人、事、物发生碰撞而灵感四溢、火花迸溅时，你的热血陡然间沸腾了，你的思维鼎沸了，你的生命燃烧了。一刹那，你周遭的世界炸开奇丽的烟花，放射出绚丽的光焰！这时候，你的生命在飞翔，你的灵魂在歌唱，你的思想在九天遨游……

啊，是的，是的，我想说，真正的创作状态，就是这样一次次隆重的生命体验过程，这是个令人兴奋莫名而又痛苦万状的过程，有时孤独万分，有时热闹非凡。唯有经历了生命的涅槃，方可诞生散文佳品，美不胜收。叩问大千，篇篇如是。

此时，我想说：创作，真的是美丽的。快意恩仇。一见如故。

如果你真爱散文，那就蘸着自己的鲜血来写吧！

如果你真爱散文，那就把自己的生命燃烧成文字吧！

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历朝历代的诗文精品，皆为殚精竭虑蘸血而成。那血，是真红啊！那淬火成钢的火焰，是真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