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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宪凤的头像

万宪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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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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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身自重


1972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成员之一。其实,说文艺宣传队也不准确,因为我们仅仅只是学跳舞。

我们村小有一名女教师,名叫张尤姑在学校各年级挑选一部分女生,教学跳舞。张老师编几个舞蹈动作,我们跟着比划。

老师与我同村,和我相隔五家住户。母亲是外乡人,不知娘家在哪儿父亲是盲人,以算命卜卦谋生。

我们平常称呼她父亲为瞎子,称她母亲为吴家婶娘。张老师有六姊妹: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听父辈们说,吴家婶娘很要强,在和邻居吵架时,总是甩出狠话:“我家四个儿子,总有一个比你强。”她的儿女确实很出众。儿子个个浓眉大眼,腰圆膀阔,两个女儿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老师是老幺,不仅颜值高,还能认几个字,因此大队选她做了村小的师。

村小还有另一个女老师因为老师母亲已去世,父亲眼睛又看不见,学校老师们就对老师照顾得多一些。老师带着我们一群女生排,经常放学以后排一两个小时,晚饭过后还到学校继续练习每每这种情况就会有一两个男老师做她的助手。

每次排练结束,为了安全起见,老师们总是和大家一起回家尽量把我们这些女生都送到各自的家门口。而我,与老师同路最多,同行时间最长。有时候,会有一名男师同走一段路。我记得,带我们数学课的老师,家在我们二村后面,陪走时间最多。

有一次,我们排练到很晚回家我们一群女生跟在老师和李老师身后叽叽喳喳的。我离两位老师比较近,听老师与老师着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我记得老师说:“今天怎么样?”老师回一句:“身上有红的”当时怎么都想不明白张老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红的红墨水吗?因为是偷听的老师对话,也不敢问人。

又一天晚上,很晚了。我们正准备回家时,老师对我们说:“今天该我守夜(学校每天派一名老师在学校睡觉,值班守夜),我家里有点儿事,你们就在这睡觉,不回去了,帮我守夜。你们愿意不愿意?谁愿意?”很多同学表示说:“我愿意。”

老师却特意指名问我有点犹豫,说:“我没跟家长打招呼。”“那不要紧,我回去时给你父母讲一声。”于是我就答应了,同意和四五个同学留下来守夜。我们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下半夜,有人敲窗户原来是我们的家长见我们没回家都找到学校来了。我父母也来见我们都在一起便说:“在里面睡就好行行行,就在里睡吧,我们只是看一看。

第二天,我问老师怎么没跟我父母讲时,老师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

又一次周末排练,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们同学都到齐了,等了很久,老师都没有来。大家疯赶打闹,玩成一团,我觉得这样疯疯颠颠的没意思,就回家写作业去了。

没多久,我作业还没写完,校长就来我家找我。母亲对校长说:宪凤去了的,老师没来,就回来了。是不是没老师在啊?

校长母亲使了个眼色,说:“我说万宪凤蛮听话的,怎么会赌气回家呢?!你以为老师没来呀,她们还说你赌气回家的。走走走,跟我去,有老师呢!”我觉得校长完全答非所问,想辩解一下,但根本没机会插话。

我到学校时,高年级的同学在窃窃私:说谁谁谁在学校厕所掏粪时发现了一个床单,说老师三岁的女儿告诉自己的妈妈“爸爸打蛋(煮鸡蛋)大大(老师女儿对老师的称谓)吃”。

再后来,老师和老都离开了学校。我只知道老师嫁人了,丈夫对她不怎么好,一连生了四个女儿日子过的很郁闷老师,我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只在我读五年级时,见过一次。

那是我去排湖的路上,巧遇李老师从排湖回来。他挑着一担稻谷捆,抬头看到我时,脸一下子泛红,很不自在的样子,好像我是老师,他是学生。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走过去了。我看了几眼他的背影,想和他打声招呼,但没有出口。直到现在,我再没有遇见过

我母亲一向对我要求很严。除一如既往地教育我要专心读书,少关注穿衣打扮,多了一项,她有意无意的常和我讲男女之事。有一次,母亲和我聊天,谈起了男女之事“男人怕失,女人怕失身。作为女人,一定要把自己的身子守住。”她告诉我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大多数男人都比较正派,有一些男人虽然不坏,比较随性,做事欠妥,也有的对女人心怀不轨女人要学会应对各种人。特别是跟男人说话要留心,不能随随便便嘴巴一张就随口一句,哪怕是笑话也要想一再说

她给我讲过一件事,我印象特别深:某女,很能干,又长得漂亮,很多人都对她有好感。她丈夫在外工作,很少回家。于是,常有人和她开玩笑。

有一次,大家在一起干活,一起说笑,讲着讲着就扯上了。有位村干部对她说:“你有多厉害,敢在家里等我吗

“好啊,谁怕谁啊!”这位妇女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怎么办呢?她思来想去。为避嫌,她那天晚上回了娘家。很巧,她丈夫平常很少回家,那天却回家了看到屋里没人,不知自己妻子去哪儿了,就点着灯等老婆。要上厕所了,去了自家茅,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更巧的是,这时候,那个村干部忙完公从她门前过。看到她家里亮着灯,就想起白天的玩笑,难道她当真在等我?村干部这样想着就走进了她家,没人就走进她房间,坐在床沿一会儿犯困,躺下去就睡着了。丈夫从茅厕回屋,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个男人,想到平常听过的风言风语,怒火中烧,来不及细想就操起一把斧头,把村干部给劈死了。

母亲最后说“如果不随便开那种玩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母亲年轻时生的很漂亮。她五官端庄,身材俏丽她善于待人接物也是村里人都公认的。虽然父亲常年在外做瓦匠,在是非横的农村母亲从没有被人说过这一类的闲言碎语。

母亲告诉我,她碰到男女独处的情景时总是会很客气、很礼貌打消对方的念想。

北村一个篾匠艺人我父亲一样都是吃手艺饭和我父亲很谈得来所以经常到我家串门。一次,我奶奶不在家又来了见我奶奶不在家,他便问我母亲:“你婆婆呢?”母亲答:“刚出去了,马上就回来的其实是那天凑巧走亲戚去了,不在家)。

天南地北侃一阵没见我奶奶回来,又问,母亲就说:“可能路上碰上谁,讲闲话去了。因我母亲至始至终非常客气,非常尊重对方,而且表现出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那个人只好知趣地走了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不参与男女之事的闲聊,更不会说是道非。偶尔有左邻右舍的奶奶婶娘们说起谁谁谁怎么样,母亲总会说“谣传的话不可信”。

就是张老师和李老师的事,母亲从没对我谈论过。直到我成年后,才知道张老师和李老师的不齿之事;才知道当时的学校领导和大队干部为了给学生一个良好的人文环境,对枉为人师的两个当事人就地严惩,但对“外”屏蔽信息!我也知道了母亲对我良苦用心的女性自尊自爱的教育;深深懂得了,对伤风败俗的事件,污染眼目的信息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且要及时处理,以绝后患!对不良无德之人,对负面恶臭的垃圾要尽早处置,就地掩埋,以免遗臭祸害四方!

我参加工作后的第六年,和我同在镇上一所学校任教的女老师,姓倪,人长得漂亮又很能干,丈夫是供销社开货车跑长途运输的司机。丈夫有一个同事,老婆也是老师,姓何,在乡中学教书,没住在镇上。老师丈夫和倪老师两口子关系很好,常到倪老师家打麻将有时候碰上倪老师丈夫不在家,也会在她家打会儿麻将。打麻将的次数多了,一些闲言碎语也出来了

一天清晨,我一出门,就听到校园内老师们三三两两地在讲“太不要脸啦”之类的话。原来,倪老师的丈夫不在家,何老师的丈夫来倪老师家打麻将,并且是从星期六下午打到星期日中午。何老师找他回家,他不回去何老师便当场把麻将桌掀了恼羞成怒,把何老师狠狠揍了一顿,并把何老师从倪老师家里甩出去。外面下着雨,可怜的何老师,被丈夫打得凄凄惨惨,狼狈不堪,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

我没时间聊,照常去教室,碰到倪老师,照常同她打招呼。没想到,倪老师这次见到我特别激动,扯着嗓子对我说:“还是你层次高有修养。那些P们嘞——,就像老子是个偷人佬。就像担心跟我打招呼了就会变成偷人佬一样看到我还把头一偏,生怕我的气味熏到她了。

“唉!这是什么话!”

“我就不相信你没听到那些嚼舌根子的只有你和卢老师,有修养,档次高些。那些P们,嚼了一早晨,看到我就像避瘟疫,你说这事……”

“唉,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男女之间的事属于个人隐私,没必要在公众场合唧唧喳喳

想到这些事,再看看当下媒体,一些“出轨”“劈腿”之事常常吵得沸沸扬扬!

在思虑:无论哪个时代,无论身处何方,我们都要堂堂正正地做事明明白白地做人;都要学会洁身自爱、自尊自重!

只有洁身自重,方能守身如玉,护己护家;方能给世界留下一片美好,给世人造就一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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