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宪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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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五的下午，田米米三点多钟就被接回家来。奶奶让田米米和田荔荔坐在客厅的地垫上玩耍，奶奶在厨房里做晚餐。
田米米拿出自制的绘画本，又拿出她的彩笔盒，放到地垫上。
田米米从彩笔盒中拿出一支彩笔递给田荔荔，对田荔荔说：“妹妹，姐姐教你画画儿。”
田荔荔接过姐姐手中的彩笔，挥舞着，田荔荔的意思是：“可以呀，当然好！”
田米米翻开绘画本，一边画着一边对妹妹讲解：“先画一个旗台。”
“再画一根旗杆。”旗台画好后，田米米又画好了旗杆。
“现在就画红旗了，五星红旗。五颗星哟。”
奶奶不时地走出厨房，看一看姐妹俩。奶奶看到田荔荔的彩笔在地垫上划来划去，就递给田荔荔一张纸。田荔荔开始在纸上划拉。
“妹妹，你看，姐姐的国旗画好了。嗯，我再来画一片草地吧。”田米米看着自己画好的国旗，有一些得意地说。
草地画好了，田米米又说：“现在，草地画好了，我还画一个太阳。”
太阳画好了，田米米拿起绘画本指点着对田荔荔说：“妹妹，你看，五星红旗在太阳下迎风飘扬。”
02
“奶奶，您看我画的国旗漂亮不漂亮？”
奶奶再次走出厨房，看了一眼田米米手上的绘画本说：“田米米，你画的国旗好漂亮啊！谁教你画的？”
“我本来就会画。”
“你是不是经常看到你们幼儿园的国旗，所以就会画了？”
“对呀。我们幼儿园每天都升国旗的，我知道国旗长的是什么样的。”
“你们幼儿园的旗台下面没有草地啊？”奶奶好奇地问。
“这是荆州的，我在荆州小月亮幼儿园的时候，荆州的旗台下面就是草地。”
“哦，你喜欢草地？”
“我喜欢绿色。”
“你为什么不把整个画面都涂上绿色呢？”
“我是喜欢操场上有绿色的草地。红旗是不能涂成绿色的。五星红旗的红色是象征革命，是烈士用鲜血染成的。”
“哦。那五角星为什么采用黄色，这黄色是代表什么呢？”奶奶又特意问了田米米一个问题。
“代表大地上呈现的光明。”
“田米米真棒！你告诉奶奶，五星红旗是哪个国家的国旗？”
“我们中国呀。中华人民共和国。”
“我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哪一年建立的？”
“1949年。在北京。国旗上那颗最大的五角星代表中国共产党。”田米米很有把握地说。
“不错。北京是我们的首都。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在北京城楼上向全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今天成立’。这一天，第一面五星红旗由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首次升起。这一年，有一个叫庄世平的爱国人士，在新中国成立后，在香港办了一个大银行。当时的香港还没有归回祖国，庄世平老爷爷在开业当天，就高高悬挂起了中国的五星红旗。还有很多的爱国人士也像庄世平老爷爷一样，爱我们中国，爱中国的国旗。因为中国的国旗是无数先烈用生命制造的，新中国的成立是无数的共产党人几十年努力奋斗的成果。”奶奶对田米米的回答做了补充说明。
03
“奋斗是什么意思？”
“奋斗就是用很大的力量做事。像毛主席和老一辈革命家为了赶走日本强盗，建立新中国，住窑洞、吃野草，每天都在想方设法赶跑日本人。他们奋斗了几十年，打了十四年抗日战争，才取得革命胜利。”
“他们为什么要吃野草？”
“他们经常没有吃的。特别是有一年，他们为了转移到更有利的地方，花了一年的时间长征，路上遇到了很多危险，有一些路段荒无人烟，他们没有粮食的时候就只有吃野草了。”
“他们遇到过什么危险？”
“太多了。比如，有一些草是有毒的，碰到了就会被毒死；再比如，他们如果被敌人看见了，敌人就会从飞机上扔炸弹；还有无人到过的高山，没有建桥的江河挡住他们的路，他们要过这样的山、这样的河就很危险。”
“他们不怕危险吗？”
“他们为了革命胜利，就不能怕危险了。只能冒着危险前进。”
“他们是怎么前进的？”
“奶奶看过一个真实的故事：一群鹿被一群狼追赶到悬崖边，只有跳过悬崖才可以逃生。但鹿的力量有限，直接跃不过去。于是一只老鹿叫出一只年轻的鹿来到悬崖边，老鹿带头起跳，后面年轻的鹿跟着起跳。在半空中，年轻的鹿落下来，踏着老鹿的身体再向上跳一次，年轻的鹿就跃过悬崖，老鹿被踩踏，掉下悬崖。其他的鹿看到后也像这两只鹿一样，每一只老鹿带一只年轻的鹿这样跃过悬崖。最后，所有的老鹿都掉在悬崖下摔死了，只有一半的年轻鹿逃走了。那些老鹿为了保护他们的后代，只能不顾自己的危险，否则，整群鹿都被狼吃掉。那些革命先烈就是为了保护身强体壮的人继续革命，他们就不顾自己面前的危险，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他们也像老鹿一样死了吗？”
“是啊！长征中，很多战士就像老鹿一样，让更强壮的战士从他们的身体上走出危险。”
“不打仗的时候，有没有人不怕危险？”田米米好奇地问奶奶。
“无论打仗还是不打仗，每个人都怕危险，都会想方设法远离危险。只是有时候，危险来临，我们无法安全地解除危险时，就需要有人直面危险，给他人提供逃离危险的机会。1912年，有一艘大轮船叫泰坦尼克号，它在航行中与一座冰山相撞，造成船体断裂，不断往下沉。船长就号召船上的老弱妇孺先上救身艇，身强体壮的男士留在轮船上。船长他们明知危险，还是选择把最危险的处境留给自己，把生的希望给弱小的人。”
“后来呢？”
“后来，救生艇上的人被救，留在船上的人全被海水淹死了。”
04
奶奶又去厨房了，田米米和田荔荔继续在地垫上玩儿。
“田米米，准备吃晚餐了。”奶奶在给田米米和田荔荔盛饭时大声招呼田米米。
奶奶盛好饭，刚准备把田米米和田荔荔的饭碗端到餐厅时，转身看到田米米端着一杯热水进厨房，对奶奶说：“奶奶，喝水。”
奶奶赶紧接过田米米手上的水杯，水杯还有些烫。奶奶惊呼道：“哎呀呀，这水杯在餐桌上的，你怎么拿到的？太危险了，这是热水。”
奶奶说着，随手把水杯放到了更高的冰箱顶上。
“吃饭咯，我们吃饭咯。”奶奶端出两碗米饭放到餐桌上，把田荔荔抱到餐椅上坐好。
这时，田米米搬了一张椅子放到冰箱旁，她站在椅子上左手搭在冰箱顶，右手伸向那杯水。奶奶看到了，再次惊呼：“不可以。田米米，这样不可以，赶紧下来。”
“我要给您端水喝。”
“不可以。宝贝，你想给奶奶水喝，奶奶谢谢你。你太小了，这水还比较热，你不能碰。奶奶就是怕你碰到被烫着，特意放到餐桌中间的，你是怎么够着的？现在，奶奶把它放冰箱顶上你也想去拿？站在凳子上很危险的。奶奶想喝水的时候会自己拿的。千万不要随意地站在凳子上，这太危险了。”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跑过去把田米米从椅子上抱下来。
田米米还很不甘心地对奶奶说：“我不怕危险。”
“宝贝，你想端水给奶奶喝，奶奶谢谢你。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不怕危险，迎难而上，是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是为了化解更大的危险。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远离危险；平常，我们如果遇到危险要想办法排除。任何时候都不能毫无安全保障地进入危险，更不能制造危险。”
“奶奶，给我讲一个排除危险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很多的。刚才，奶奶把你从椅子上抱下来就是帮你排除了危险。”
“我想听别人的故事。”
05
“谁的？什么样的故事？”奶奶不解地问田米米。
“讲您的学生。”
“我的学生？哦，有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虽不是我的学生，但是，这个故事是她在学生时代发生的。她的名字叫戴碧蓉。1968年，戴碧蓉是一个11岁的学生，她家里很贫困，经常要挖野菜吃。有一天，就是1968年9月14日这一天，戴碧蓉像往常一样，挎着篮子摘野菜，来到了株洲车站调车场附近。突然，她发现停在半坡上的一节列车在慢慢地往下溜，车厢后面有3个小孩儿在玩耍。戴碧蓉立马冲过去，她先将一个不满6岁的小男孩抱出轨道，又去把一个4岁的小女孩抱了下来，当她转身去救第3个小孩时，火车车厢离他们只有2、3米远。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戴碧蓉没有退缩，她又一次冲上去，奋力将这个小孩儿推出了轨道，而她自己却被火车碾压，失去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后来呢？”
“后来，戴碧蓉的故事被大家知道了，大家都说她是英雄。第二年，就是1969年，她还是一个12岁的孩子，被邀请参加了新中国建立20周年的庆祝典礼。她参加国庆典礼后，在国宴上，她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蛋，不敢吃。旁边的爷爷让她吃时，她还说：‘我的米饭还没上来呢，怎么吃呀？’大家哈哈大笑。因为，国宴上的好多食物她都没见过，她不知道那也是吃的。宴会之后，周总理把她接到中南海，抱在腿上与她说话。晚上休息的时候，周总理还亲自给她打了洗脚水，帮她洗脚。再后来，她的故事编入了小学课本，题目就叫《小英雄戴碧蓉》。奶奶就是在读书的时候读到这篇课文，就知道了她的故事。”
“她为什么不一次把三个孩子推下去？”
“或许是怕把孩子摔伤了吧。而且，她当时只是一个11岁的姐姐，肯定没有大人的力气大。”
“现在呢？”
“现在，戴碧蓉是奶奶了，她比你的奶奶还要大五岁。现在的戴碧蓉奶奶在做一些帮助残疾人的事情。”
06
“奶奶，我还想听。您再给我讲一个这样的故事。”田米米又开始了她故事迷的请求。
“好吧。我再讲一个科学家的故事。他的名字叫邓稼先。邓稼先比奶奶大18岁，他是著名的核物理学家，被称为‘两弹元勋’。邓稼先老前辈为了中国的科学事业，在中国武器制造的第一线，领导许多学者和技术人员，不断地实验，成功设计了中国原子弹和氢弹。有一次的实验中，核弹从飞机上投下，降落伞没打开，没有爆炸，直接掉在地上不知去向。防化战士们找到了碎片散落的地方，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科技人员立即带着仪器赶到现场。大家都知道核材料有很强的放射性，防化战士对大家说：‘快撤，快撤！’邓稼先却说：‘你们在这儿，别过去了，我必须去看看。因为，你们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有我知道。你们在这儿等候，我一个人去看看。’邓稼先老前辈明知高度危险仍自己跑上前去，捡起了裂开的原子弹碎片！他看了两眼，转回去对大家说：‘没事儿。’邓稼先告诉大家的意思是，核弹虽然没有正常爆炸，但不是核弹本身的问题，核弹根本就没有点燃，它是摔碎的。为了这个结论，他拿起碎片的时候，核辐射就摧毁了他自己的健康和生命，过了几年，他就因病去世了。”
“他为什么要研究核辐射？”
“他不是研究核辐射。他是研究原子弹、氢弹时被核辐射。像日本的核泄漏，当时在场的人员均被检测出了癌症。至今，日本核泄漏的地方依然没有人居住。邓稼先为了中国的强大，不顾危险，用自己的生命去做研究。他发现这次失误没有对周边环境以及周边的老百姓造成任何影响和危害，就说‘一切平安’，说明他没有考虑自己的危险，没有关注自己的身体。”
06
“研究原子弹就有可能要被核辐射，为什么还要研究？”
“因为我们的军事力量比较弱，常被人欺负。大家都知道落后就要挨打，于是，新中国成立初期，毛主席和一些共产党人决心奋发图强，全力发展军事力量和军事科技。现在，我们的军事力量强大起来了，一般人就不敢随便欺负我们中国人了。”
“邓稼先去世了，现在是谁在研究呢？”
“我们国家像邓稼先老前辈这样的人士有很多。有像邓稼先一样著名的科学家，也有不出名的一批一批的科学团队。他们都在比较僻静的环境里，默默无闻、认认真真地为国家为人民做工作。在中国，各条战线都有为了保障他人安全，把自己的安危排在后面的人。比如，那些保家卫国的战士，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等。”
“奶奶，我还想听！”
“先吃饭。你吃好饭了，奶奶觉得你表现好，就再给你讲解放军和消防战士抗洪抢险、扑火救灾的故事吧。”
07
“奶奶，我今天表现得好不好？”晚饭后，奶奶洗碗时，田米米又问奶奶。
“好呀，你每天都表现得很好。”
“那我要听故事。您说我表现好就给我讲故事的。”
“呵呵，好的。我现在就给你讲故事，你去客厅，奶奶马上就来。”
田米米走到客厅的地垫上坐下，对奶奶喊道：“我已经在客厅了。我和妹妹在一起。”
“奶奶也来咯。奶奶现在就开始讲啦！”奶奶大声应着田米米。
08
奶奶一边应着田米米，一边擦干手，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奶奶坐在田米米的对面，同时开始正文讲述：
1998年，奶奶在荆州市实验中学。那年夏天，暴雨持续得时间很长，雨量很大，大半个中国都受到暴雨袭击。一些湖泊、江河水位猛涨，特别是长江的水位超过历史记录，长江堤坝严重受损，整个长江流域及很多的省份都受到洪水的威胁。
奶奶的工作地点也是防汛区，学校所有的老师，每人都自觉自愿地捐出了几百元的防汛款，年轻体壮的男教师都去长江堤边参与防汛。
从6月12日起，降雨量与日俱增。二十多天的时间里，长江中游地区，特别是三峡一带，降雨量远远超过以往年份。整个长江流域都处在持续暴雨的范围内，洪峰不断叠加。
湖北等地都是灾区，江西九江一带属于重灾区，人民解放军抗洪抢险部队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这些地方。
当时的九江段已经出现多处决口，而暴雨仍然绵绵不停。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必须死守大堤，哪儿有决口，就把哪儿的决口堵住，而堵住决口是非常非常艰难的工程。那时的洪水比狂暴的野兽更凶猛，有四千多人被洪水吞噬伤命，有一些解放军战士就在这次抗洪抢险中失去了生命。
田米米忍不住插问：他们是怎么丧命的？
奶奶接着讲：
他们有的是在搭救落水的人时被大浪卷走的；有的是在堵长江决口时被洪水冲走的；有的是因为连续战斗，劳累过度而病死了；绝大多数的遇难群众是因为长江堤坝突然溃口，来不及转移到安全地带，被洪水淹死的。
田米米心情紧张地对奶奶说：您一个一个地讲给我听。
奶奶先讲了高建成：
有一个解放军，他的名字叫高建成，他比奶奶小三岁，是一名指战员。
1998年8月1日晚上，他率领部队刚刚完成广西桂林的青狮潭水库决堤抢险，接到命令后又转战湖北，到湖北省咸宁市嘉鱼县的簰洲湾参加抢险战斗。他们在赶往簰洲湾的急行军途中，长江大堤突然决口，他们连队突然遭到洪水袭击，近五米高的巨浪向他们扑面而去。有一些士兵和群众被巨大的洪水冲走。
高建成赶紧对大家说：“赶紧穿上救生衣，稳住，全力抢救落水的人。”他看到有一些战士已经没有救生衣可以穿了，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救生衣硬塞给旁边的一位新战士穿上。
他看到车子无法前进了，又对战士们说：“弃车转移。快，快，不要车了。”他看着所有的战士都转移了，自己才最后离开。他看到大家与洪水搏斗，非常辛苦，大声给大家加油鼓劲，一遍一遍地高喊：“有党员和干部在，我们一定能够冲出去！”
高建成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先后救出8名群众和战士。到夜里21时以后，洪水越来越大。高建成和连长决定，把两颗树留给几位体弱的战士，而把死亡的危险留给他们自己。
当高建成看到一位新战士在水中挣扎时，他又一次用尽力气将正在水中挣扎的这名战士推到一棵大树边。就在这时，一个巨浪打来，高建成被卷走，壮烈牺牲。
听到这里，田米米又问奶奶：有没有人没有被洪水淹死？
奶奶回答到：
有。大多数人被救。8月1日这一夜，簰洲湾堤坝突然溃口，有1万多群众和高建成的部队被困。那一晚，有三千多群众和17名战士、两名消防警察丧命。
整个洪灾中，一共有四千多人遇难，像高建成指导员这样，为抗洪救灾而牺牲的解放军官兵共有26名。除了这四千多人，其他所有人都扛过了洪灾，保住了生命。
有一个叫江珊的小姑娘，她的家离溃口的江堤最近。当时，江珊只有7岁，江珊的爸爸在外面打工，那天不在家。江珊的爷爷听到一声巨响，知道江堤垮了。她爷爷赶紧喊她妈妈和奶奶带着他们兄弟姐妹往高处跑。
奶奶牵着江珊，爷爷拉着江珊的姐姐，她的妈妈带着她的二姐和弟弟，他们拼命地往安全的地方跑。可是，洪水太厉害了，一下就把他们一家人全冲散了。江珊只知道她自己被她奶奶紧紧地拉着。
江珊的奶奶一只手紧紧拉着江珊，另一只手紧紧拉着一棵树。又一个大浪打来，江珊的奶奶仍然死死地拽着那棵树，突然，那棵树被洪水冲走了，江珊被洪水压到了水底。幸运的是，她和奶奶在一起，而且，她在水中沉浮时又碰到了一棵树。
江珊和奶奶都抱住了这棵树，她们都在树上，离开了水面。
可是，那棵树不大，奶奶看到两个人在树上时，树被压弯了，奶奶就想把这棵树留给江珊，自己另外去想办法。
于是，奶奶就对江珊说：“你抱着这棵树，无论洪水怎么拍打你，你都不松手。一定要紧紧地抱着这棵树，无论如何不放手。一定要抱着这棵树，戴着五角星的叔叔会来救你的。”然后，她奶奶就从树上下来。
江珊的奶奶刚从树上下来，就被汹涌的洪水冲走了。江珊看着奶奶被洪水冲走，害怕极了，她更加紧紧地抱着这棵树，一直紧紧地抱着树坚持了9个小时。
9小时后，一艘冲锋舟靠了过来，冲锋舟经过三次尝试，才靠近那棵树，上面的武警叔叔才把江珊从树上抱下来。
江珊被武警战士救下时，哇哇大哭。因为她亲眼看见她的奶奶被洪水冲走了，她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在哪里。后来，大家帮她找到了他的父亲，她也知道她的妈妈和奶奶，还有她的二姐和弟弟都在洪水中被淹死了。
这时，田米米又急切地问奶奶：江珊现在还在吗？
在。她比你大22岁，你猜，她现在是小孩儿还是长成大人了？
田米米没有回答奶奶，却是很担心地问道：她没有妈妈了，怎么长大呢？
奶奶说：
她虽然没有妈妈了，但她还有爸爸，还有许多愿意帮助她的人。不过，现在她也没有爸爸了。她的爸爸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得癌症病逝了。现在的江珊也是警察。她非常感谢救她、帮助过她的人，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当人们感谢她称赞她时，她诚恳地说：“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做的都是再平凡不过的小事。只是希望能像当年在洪水中救我的人一样，能像很多爱心人士帮助我一样，尽我所能去帮助别人。”江珊这样说，也这样做。她经常不计回报的付出，她周围的人和她的同事们都很喜欢她。”
田米米：她在哪里当警察？救她的人叫什么名字？
奶奶：湖北。江珊大学毕业后，现在的工作地点是湖北。把江珊从树上抱到冲锋舟上的人叫王明华。
田米米：王明华怎么没有被洪水冲走？
奶奶：王明华他们是江堤垮塌之后国家派来的救援人员，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那些被洪水冲走的是堤坝突然垮塌时，那些居住在离堤坝很近的地方来不及转移的人；还有就是赶来支援的部队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中途遇到了突然涌来的洪水，他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连器材设备都不完善，他们在紧急状况下，不顾个人安危，徒手救那些洪水中的群众，被洪水冲走的。
有一个解放军战士叫李向群，他在抗洪期间，几天时间里参加了8次抢险战斗，他太累了。李向群累病了，他还带病坚持抢险，他有4次晕倒在大堤上。
大家让他休息，他醒来又参与抗洪。当洪水漫过大堤时，他觉得很危险，就将新兵拉下来，他自己跳上去码沙袋。
连长见他面色不好，让他留下休息，但他心里着急。队伍一上堤，李向群又紧跟上去了。最后，李向群因劳累过度而牺牲，年仅20岁。
田米米：他已经生病了，为什么还要去抢险？
奶奶：
也许他对自己的身体估计不足，认为自己只是小毛病，能扛过去；也许他认为大家都很累，如果一有不舒服就退下来休息，那么，留在堤上抢险的人就会更累，他想自己多受点累，把安全和胜利留给他的战友。所以，我们在敬佩他的勇敢和舍身为人的同时，还要吸取教训，遇到危险，出手相救时要正确估计自己的能力。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不能用生命换取生命，要用安全换回生命。
田米米：什么是生命换取生命？
奶奶：
比如，有犯罪分子绑架了一个学生。这个学生的老师对犯罪分子说：“你有什么要求对我说吧，你放了这个孩子，我来做人质。”这个老师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学生的安全。
再比如，有人把落水的人救上岸，自己没力气上岸了，被淹死了，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落水者的生命。
田米米：有没有救了别人，自己也没有被淹死的？
奶奶：当然有。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将落水者安全地救上岸的。
08
“再讲一个吧？”田米米又缠着奶奶讲故事。
奶奶说：“这太多了。就是1998年的洪水，受灾群众几万人，除了四千余人遇难，其他的人都被安全救出，转移到安全地带。”
“都是谁救的？”
“主要是解放军和武警官兵。”
“我长大了也要当解放军。”
“呵呵，你爸爸小时候也说：‘我长大了要当解放军’。”
“爸爸为什么没有当解放军？”
“很多人都想当解放军。但，当解放军的人数是有限制的，不可能每个人都去当解放军。国家每次招收新兵都是择优选录，都很优秀的时候就优中选优，人数够了就不招了。爸爸是没有被选上的。呵呵，你想当解放军，也不一定能选上，但你有这个想法就很好了。你好好学习，多锻炼身体，将来就是选不上，当不了解放军，做别的事情也能帮助他人，为社会服务。奶奶觉得，你能不能当解放军是次要的，你为了去当解放军是不是努力让自己变得很优秀才是主要的。任何工作都可以做到被人称赞，被人夸奖，只要你一心想着尽量地帮助他人，就能把事情做好，就会成为一个受人欢迎的人。”
“奶奶，我会唱国歌。”
“哦，中国的国歌是什么？”
“义勇军进行曲。《义勇军进行曲》是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
“啊——，你怎么知道？”
“我们老师讲给我们听的。我们老师还说要我们像尊重国旗一样，尊重国歌，维护国歌的尊严。”
“哇，你们老师也太厉害了吧，好像什么都知道耶，你得好好跟老师学哟！”
“我们老师什么都会。”
“你看，你们老师不是解放军，你也很佩服老师的能力，对不对？只要多读书，有知识，有智慧，喜欢帮助人就是一个优秀的人。”
“小妹，我再教你读书吧！”田米米又和田荔荔玩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