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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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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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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螺

对于一枚海螺,它外面的嘈杂声和内心的深沉声一样有意义。

每次翻开箱子看到海螺,总使我想起它的身世来。我想到:它从哪儿来?是遥远的北海吗?问题的答案已无人能替我解答,或许它今生的使命就是让我在嘈杂的人声车声中,能较深刻省思自己的内心,感受城市的柔情。

它曾被放在一个乌黑的木篮里边,直到我发现它的存在,便时常拿起它来吹,可从未吹响过。有一回我又拿起它,弯着腰费劲吹,无论使多大的力气去吹,它都一声不吭。这时外祖父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傻孩子,有你这样吹的吗,看祖父吹。”只见外祖父轻轻地放在嘴角一旁,不一会儿,深沉地“呜呜呜”声便从海螺的另一端发出。我的心也随之紧绷,感到了一阵害怕,可能是第一次听到它声音的缘故。之后便不再尝试吹它,而是把它放在耳边,坐在门槛上听它的声音。我仿佛听见了大海的声音,深沉而宽广。

后来,海螺的一角被我不小心摔断,再也吹不响了。尚记不清哪年,我跟随母亲去看望生病的五爷,也就是外祖父的亲弟弟,那时候外祖父早已离开了我们。在老屋的二楼积满灰尘的篮子中我又把它拿出,它好像变得很小很小,小得我一支手掌都能将它托起。这时,我竟拿着它跑去五爷的房间。“五爷,五爷,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病重的五爷铿锵有力地应答我“海螺”“干嘛用的?”“土匪进村时,在最高的山坡吹响它。”“那吹响他的人是外祖父还是五爷呢?”不等五爷作回答。屋门外就传来金石的声音“我们一起去筏竹排吧?”“金石,这回可当真?”“当真。”碧绿的桂江支流水,养育了两岸的人,也为两岸的人提供鲜美的鱼虾。当江水流出一座矮小的石拱桥后,就随着过往的船只,进入西江,最后汇入珠江。

不久,海螺又回到积满灰尘的篮子中,直到舅舅拆老屋建新房时,才把它送给了我。寂静的夜晚,我便又拿起它放在耳边,距离上一次听它,中间不知隔了多少的年月,经历了多少的事事,唯有海螺的声音依旧深沉。此刻的我,仿佛突然明白为何当初听到海螺的声音时,内心会感到如此不安。答案不正是源于海螺的前世故事吗?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大海。大海是否如天空般一望无际?是否有美丽的灯塔?在狂风暴雨来临前,是否有像高尔基作品里描写的那只“叫喊着,飞翔着,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的海燕?”

如果内心的海螺从未苏醒,它的今生,也只不过是一枚无言的海螺,未有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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