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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青苔的头像

一枚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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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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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在夏日里微笑

今年夏天特别的热,山村才是避暑的好去处。

走在山村的小路上,惟有那新鲜的青草香才让人忍不住深呼吸。

记得父辈们常说,六月不热,五谷不得。地里的庄稼不经受高温怎么可以成熟呢?他们口中的六月,自然是农历的六月。只是,今年的夏季久旱无雨,农民们又要冒着酷暑忙着抗旱了。稻子已经开始抽穗了,想必,今年的收成还是会受到干旱的影响吧?

以前乡下都是种两季稻:早稻、晚稻。早稻是人们常说的糙米,晚稻是优质米。我小时候是吃不出来哪是晚稻哪是早稻的,反正煮出来的饭都是白净净的米饭。

那时候家里穷,妈妈她们也总是留着早稻自己吃,说早稻涨头大,而且六月新米出来,早稻熬的稀饭稠稠的。我特别喜欢新米粥那上面的一层米皮儿,薄如蝉翼,在碗边飞着,舔一下,就化了。

后来光景渐好,乡下都不种两季稻了。他们改种中稻。种一季稻子自然比种两季要轻松许多,而且不需要在最热的时候“双抢”。

我小时候年年“双抢”都要帮着家里干些杂活的,晒谷收谷,端茶送饭是常事。中午热,大人们趁着早上凉快些,抓紧时间在地里干活,奶奶把早饭做好,我和哥哥一起把饭给爸妈送去。送饭的时候还要带上一壶茶。他们通常是天没亮就下田了,我们去的时候他们自己带的茶水早已喝光,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叫,爸妈远远的看到我们,常笑着说:“哎呀,我都开始沾我伢儿们的光了......”

小路边,经常可以看到一些野桃树,今年都结了满满一树的果子,只是现在还是青涩得很。桃子吃的时间长,五月桃过后有七月桃。只是现在市场上的桃子总似没有了以前的味道,寡淡得很。或许是化肥、催熟剂用多了吧?我在想,山里的这些野桃等到成熟时,味道肯定是鲜美的,只是,它们能等到自然成熟的那一天么?风会把它们吹落吗?雀子会在成熟时把它们啄食了吗?想来一个果子等到成熟也是要经历许多惊险的。

不远处的荷塘里,莲蓬都有了吗?我今年还没到荷塘边赏过荷花呢!总觉得看荷花一定是要站在荷塘边,才能感受到风拂荷香,满池塘的荷叶随风摇摆,而此时,自己也像是其中的一点了。

记得小时候村子里就有一个大荷塘。夏天雨水足,父亲到荷塘担水,我在边上狗刨式游泳。到过年的前夕,全村的人都去荷塘挖藕,小孩子跟在大人后面,裤脚卷得老高,摩拳擦掌,弄得满身是泥,满脸是泥,花猫一般。大人们也不烦,只顾着大人孩子齐上阵多挖一些藕好过年。我们这里过年,家家户户都要蹄髈煨莲藕,那香,糯糯的,软软的。

荷塘前方有棵栀子花树。栀子花不多了,且比去年小,花瓣也没有以前的肥美了。可依然清香迷人。

记得年少时,有一年的栀子花开到了农历八月。

其实开到了八月又怎样?最后也还是落了!

花开花落本是平常,可是看着花在季节里渐行渐远,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就如现在的我,明明知道自己最美的年华越来越远,可还是忍不住在这里回忆,微笑,任思绪在从前的日子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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