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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青苔的头像

一枚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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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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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一抹暖阳,在冬天里安详

仿佛一夜之间,我的家乡就从秋天进入了冬天。

昨天还是精彩纷呈的秋,到处是丹桂飘香,红枫成林,我还未来得及看尽秋的丰盈,那些挂满枝头的柿子,漫山遍野的红枫,枝繁叶茂的碧绿啊,就被一场骤雨风卷残叶纷至而落。

四季更迭,沧海桑田。望着一群群大雁南飞,我知道,季节的轮回又拉开了寒冬的帷幕。弯腰拾起一片落叶,轻抚有些干枯的脉络,那些久远的牵念,就这样被轻轻唤醒。岁月匆匆,人生漫漫,又是新的一天,内心应该会有些新的希翼吧。只是,这希冀是什么呢?我很茫然。

尽显风姿神韵的野菊开得正旺,让这个原本有些凄清苍凉的季节,多了些许浪漫和温情。望着已经枯萎的狗尾巴草,想起春夏之交,也是在这条小径散步,我总喜欢抽一两根穗子拿在手中把玩,那时它饱满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眉豆藤上还开着几朵紫色的小花,瘦瘦的那种,我见犹怜。已到冬天,它是不可能结荚了。可是,这慢慢生出的植物,这注定不会结果的花儿呀,却不辜负自己的小,自己的卑微,也要让有限的生命,绽放出属于自己独有的光彩来。

季节走过了一路的芬芳,在冬天里谢幕。一路走来,这些花草,都经历过盛开、绚烂与浓烈,在季节的末梢,它们落入泥土,化作一缕生命的暗香,都是为了明天生命更茂盛的生长,为了体味生命的传承与轮回。生命如四季,四季如人生,风霜雪雨轮流更替,人到中年,生活的风风雨雨,让我会更懂得了感恩和珍惜。感谢四季的轮回,感谢那个最初的自己,我将更加珍惜眼前,用心去体会生活的美好,常怀希望,相信来年依然会有情深意长的春风秋雨,双眸中仍然会有叠翠流金的美景,希望的田野仍然会有繁衍生息的草木庄稼,被大爱普照的人世间,仍然会有温热如初的诗篇。花开无声,叶落归尘,在季节的循环往复、来来去去之间,愿携心怡之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有途经的温婉,走过的足迹,都将会留下拈花微笑的心情。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雨声里,听着侃侃的“滴答滴答,时针在不停地转动,滴答滴答,下雨它拍打着水花……”简单的歌词在轻风细雨里,有几分浅浅的寒。

转身回屋,端起茶杯,往里面放了几颗白菊,暖暖的菊香顿时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一切如旧,雨在窗外,光在周围,随手拿起《余秋雨散文集》细细品读起来。我很喜欢余秋雨老师的文字,在他的文字中,总能找到属于我的那一方净土。在《闲读梧桐》里,读到他在“墨染之夜,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闲读梧桐”时,我也一样期待着“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在他的文字里,我也终于懂得了在这清浅淡泊的寒冬里,那些花草树木的寂寞,其实就是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的禅意。

从容的等待,耐心的窖藏,都是为了下一个季节的开始。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此时此刻,我想写封信给春天,信里说,在这简约平静的时节里,我每天都会在暮色里走走,告诉她,初冬薄寒的晚上,我在灯光下安宁地坐着,盼梅开,盼雪落,聆听春天来临的优美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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