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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青苔的头像

一枚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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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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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年味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所有关于年的记忆与忙乱,都有梦幻感。记忆中,一年一度的过年是儿时心中最美好的期盼。而今,早已步入中年的我,哪怕在心里回忆起旧日的年,再用温暖文字写出来的年的味道,想一想,也是从前的年的种种记忆了。

老家的门前是一条蜿蜒的通村水泥路,路的两旁,一边是房舍安然,见得着平旷阳气,一边是河水悠悠,叫人心旷神怡。走在新修的乡村公路上,油然生起外面大千世界里没有的一种喜悦感。门前的那条河流多年前已成了漂流的旅游景点,塆子周围的梯田也即将被打造成美丽的鲜花小镇,一栋栋楼房在我们儿时玩耍的队屋周围拔地而起,错落有致。

队屋应该是一个塆子的兴发之地吧。阳宅风水之说,我不喜欢它的穿凿与执念,但这些新变化看着实在是新润可人意。每到过年时,一辆辆小轿车在村口进进出出,寻常的山村就有看得见的旺气了。

旺气的“气”,在《诗经》里便是所谓的“兴”吧。胡兰成说,兴字的意思在西洋文学里是从来没有的,就连他们的儿歌与流行歌,与中国民间的童谣与俚曲也是完全两样。

也是,小时候,总盼着过年,因为到了过年,不仅有快乐的假期,还有吃不完的零食和美美的新衣服。那时,我和小伙伴们总会在晚饭后去房前屋后看晚霞满天,群鸟归林。也不知我们何时学会了念“放个屁,震天地,一震震到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在看戏,闻到这个屁,很满意,召集全国来放屁,放的响当局长,放的臭当教授,放的不响也不臭,说明你的放屁技术还不够……”

往往是这些我们还没念完,就开始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而后,母亲又教我们念“月亮走,我也走,我请月亮提花篓,一提提到园门口,打开园门摘石榴,石榴树上一坨油,姊妹三人共梳头。大姐梳个盘龙嘴,二姐梳个凤凰头,只有三姐不会梳,梳个狮子扒绣球……”现在想起这些,不知不觉又用罗田土话念出了声,竟觉得字字句句皆是音韵俱足,自有一番天然妙意。

小时候过年在乡村没有城市那样的歌舞,只在塆里的稻场上搭了台,扯了幕布,唱大戏,放电影。

大戏我是不爱看的,却是奶奶、父母亲的最爱。我那时不懂他们为何喜欢在那咿咿呀呀里消磨时光。白娘子救许仙,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我看得还好,而那苏三,窦娥,一身白衣黑裙,直唱得天昏地暗,直唱得人昏昏欲睡。

大戏喜不喜欢看不要紧,只要在父母身边就好。那时的我在他们身边,放着鞭炮,看着月亮斜过队屋的屋顶,远方偶尔亮起了零星灯火,就觉得有一种深意,心里只是莫名怅然。只觉得心里有一种东西满满的,可是小孩子却说不出来。

如今一晃大半生已过,但回想起儿时过年的情景竟是历历在目。汉朝人诗:“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我却不这样想。如今的我们,每到过年时,仅仅在一块儿坐着,说笑着,回忆儿时在一起过年的快乐时光,沉浸在家的语境中,也是好的。

想来,一些旧日的温暖,昨日的记忆,即使平常,因为有了时间的沉淀,也会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我不知道,当我的孩子到了我这个年龄时,回忆起她儿时的年,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心里会有满满的爱,满满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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