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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山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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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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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寄母情

雨,就那样慢吞吞地下着,娇滴滴的像雪花一样在半空里飘。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檐下,听着雨声埋头看书。昨夜为了一只老鼠折腾了一夜的猫儿,蹲在脚旁打盹。淡淡的草香,花香,泥土香,全涌入鼻孔。

一滴雨珠跳到书页上,却粘住了它的衣襟,腿脚无法走动,湿了我的文字。抬头看了看,才发现墙根长着一堆小草,中间还夹杂着米粒般大小的淡黄色小花,有几朵向天怒放着,有几朵羞答答的藏在叶子下,露出丁点嫩黄,仿佛村姑拽着衣角偷偷望着他。

顺手摘下一片叶子,刚想塞进嘴里,准备尝尝夏天的味道。母亲突然掀起帘子,说:唉——你又把什么塞进嘴里了?

母亲的声音把我从陶醉中惊醒。她揉着朦胧的眼睛笑了。我才指了指墙根的那对小草:嗯——就是它!

母亲走到近前俯身看了看,也摘下一片叶子塞进嘴里,轻轻嚼着,同时满脸又开始扭动起来,而且凑进了眉头。

妈——妈——怎么了?

唉——呀——酸死我了,终于醒了!母亲边说,边指着那绿色的叶子。

母亲看了我一眼,得意地看着我说:你忘了,小的时候你就吃过,叫“酸溜溜”!

我这才想起来,小时候,每次上山母亲都要给我摘回来一些“酸溜溜”,那酸酸的味道真让人有种想吃有不敢吃的刺激。

母亲看着我说:可你现在不能吃,不干净;想吃啊,等你病好了,洗干净再吃!

想着那叶子的味道,满嘴的唾液都在翻腾,不仅是夏天的味道,还有儿时的回忆。

母亲看这我垂涎欲滴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还是别吃——唉——我真想让你的病得在我身上。说完母亲眼里已经泛起了亮光,转身进了厨房。

望着母亲的背影,我的眼泪也眼眶里打转。把手中的叶子拿到鼻子前闻闻,淡淡的草香顿时让人清醒。这时我才惊奇的发现,这草叶是如此的好看,三瓣似心样的叶子向上簇拥着,好像要托起什么。

妈——我把这草栽倒花盆里去啊?

母亲隔着纱窗,有些嗔怒的说:你闲得没事干了!

雨,缓缓地下着。轻轻地落在院子里,挂在草叶上,依偎着,簇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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