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从树上落下,它会怀念在树上的时候,因为在树上的时候无忧无虑,我想,它在上面应该不止是无忧无虑吧,因为我在树下的时候。我总能看到秋叶在欢声笑语的摇摆。
我是个喜欢幻想的人,时常幻想自己学有所成,时常幻想自己胜券在握。可惜了,这都是幻想,看得到,却摸不到,但是我并不懊恼,因为能幻想,是一种享受。
有时候会希望可以得到老师的表扬,因为那种感觉很好,失落的时候会希望得到老师的安慰,不会郁郁寡欢,黯淡无光。我记得有次老师在讲台上很认真的在讲报纸和如何应对期末考试,此刻的我心情低落,便无心学习,当老师说出:
“你们写吧,写完给我看”
抱着能过且过的心里,我开始答题。人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你怎么了”一声打破了宁静,我缓缓抬起头,老师脸上看不出是生气还是茫然:
“没事”
听到“没事”二字,老师勃然大怒的说到:
“你是不是半夜又玩手机了,如果你想回到你以前的那个样子,你就玩吧,我也懒得管你,油盐不进的东西……”
放学后,我陷入了回忆,记得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当北方的树被人切除根茎,被移植到了南方,那么这棵树刚来南方一定是满心委屈和任人宰割,它会想家,但是当它在南方勉勉强强生活几年,想家的想法不会改变,但是当它回到那个从前贫苦的家,它更多的是嫌弃,因为它看了太多的世界,早已忘了自己来自那里。
这棵树有错吗?
没有,因为它一开始是只是因为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它之所以会嫌弃自己的家乡,只不过是因为被在外的柴米油盐和金钱地位改变了最开始的样子,更担心它年迈的母亲。
树以前最爱的是夜晚躺在外面享受微风的抚摸,现在它再次在夜晚躺下,满眼都是钱,它知道,它现在躺下了,它的家里还有个木心不好的母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要娶一颗可以继续播种的母树,也需要大量的钱,于是它连夜向母亲告别,坐上了锈迹斑斑的蓝皮车。
这个故事是很久以前一个老人讲给我的故事,那时候年轻,听不懂意思,现在回想起来,那树木不就是一个来自贫穷山沟的一个人吗?
我再次回想起了那老人的话和他的样子,“我呀,忙忙碌碌一辈子,没有朋友也没事,有口饭吃,夏天热了放把凉椅树下躺着,多好”他满头白发,特头上的褶皱和皱纹,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和那双不知道用了多久的人字拖,夏天身上永远是一件灰色背心和包浆的牛仔短裤;即便是冬天,穿的也只是多了一件军绿色大棉衣。
我不言而喻,如果说那棵树就是他,如果不是迫于生活的无奈,他也不希望离开这个青山围绕,舒服且安逸的地方,他大概是为了告诉我一个道理吧“即使遇到了再不好的事情,不用很在意的放在身上,一生很短暂,如果只为了挣钱,娶媳妇,生孩子,再挣钱,再娶媳妇,这样重复的人生难道不是无聊且愚蠢的吗?”
我对这些回忆,都很珍惜,遇到不一样的人,遇到不一样的事。他们的身上都让我学会很多东西,比如:在学校,孤僻的我学会了将自己隐藏起来,去看别人看不到的事;有时候,被打骂反而是种好事,被打骂最基本能证明没有被人忘记,还有人在乎你,于是我学会了换位思考和理解。
倘若上天再次给我一次机会,我觉得我依旧会选择写作,在不断的修改中慢慢不再犯错,在平凡的世界中领悟,一花,一草,一木,更深的含义。尽管我可能家徒四壁,一穷二白,无妻无子,我也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参悟这平凡的世界,领悟出平凡的世界中,别人领悟不到的奇妙。
无法阻止的是鲜花的盛开和凋落,我们的执念亦是如此,传说,奈何桥下有条河,叫做忘川河,而这忘川河呈现出淡淡橘黄色,河水可以照应出亡者生前的执念,执念越深,照应越深,而奈何桥也就是人间和冥界的分界线。据说,如果喝了孟婆熬的汤,生前所有的事都会忘记,如果没有,将会被托到忘川河旁跪拜,与河中执念的虚影对视并对虚影诉说,直到执念散去,虚影消失,再喝下一碗孟婆汤即可走过奈何桥,投胎转世。
我们都是时间乱流里的过客,故事也不会到此结束,我们依旧在时间洪流之中。
2022年6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