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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佃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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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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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的记忆

小时候,家里人口多,母亲半夜就得起床推磨、摊煎饼,然后给家人做饭。一直到了天亮忙完了,才喊我们起床。

刚摊完煎饼,炉里的炉灰还是热热的,母亲就到里屋的床下摸出几块地瓜轻轻地投放进炉灰中间,再用周围的炉灰覆盖一下。过上个把钟头,炉灰的温度渐渐降下来,母亲就直接用手将放进去的地瓜快速地掏出来。有时我等不及,会趁母亲不注意,学着母亲的样子偷偷去掏,小手被烫得起了燎泡,痛得直叫唤,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母亲看了很心疼,就再三地嘱咐说,你的手嫩,不要急着去抓,多等一等,地瓜不会煨焦的。

等掏出来的地瓜凉下来,母亲将地瓜皮上的炉灰吹干净,剥去大半的皮,递到我们姊妹兄弟几个的手里。有时手头活儿多,就让我们自己剥皮吃。拨开煨得黑乎乎的地瓜皮,露出金黄金黄的地瓜瓤,热气、香气一起飘过来。咬上一口,热乎乎,香喷喷。冬天的早上,捧着母亲给我们煨熟的地瓜,边走边嚼,既暖着小手,也暖着肚子,更暖在心里。

小时候,家里人口多,母亲半夜就得起床推磨、摊煎饼,然后给家人做饭。一直到了天亮忙完了,才喊我们起床。

刚摊完煎饼,炉里的炉灰还是热热的,母亲就到里屋的床下摸出几块地瓜轻轻地投放进炉灰中间,再用周围的炉灰覆盖一下。过上个把钟头,炉灰的温度渐渐降下来,母亲就直接用手将放进去的地瓜快速地掏出来。有时我等不及,会趁母亲不注意,学着母亲的样子偷偷去掏,小手被烫得起了燎泡,痛得直叫唤,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母亲看了很心疼,就再三地嘱咐说,你的手嫩,不要急着去抓,多等一等,地瓜不会煨焦的。

等掏出来的地瓜凉下来,母亲将地瓜皮上的炉灰吹干净,剥去大半的皮,递到我们姊妹兄弟几个的手里。有时手头活儿多,就让我们自己剥皮吃。拨开煨得黑乎乎的地瓜皮,露出金黄金黄的地瓜瓤,热气、香气一起飘过来。咬上一口,热乎乎,香喷喷。冬天的早上,捧着母亲给我们煨熟的地瓜,边走边嚼,既暖着小手,也暖着肚子,更暖在心里。

那时,因为主粮欠缺,地瓜的产量又高,所以家家都种地瓜,似乎也都储存着总也吃不完的地瓜。

每年的春分时节,家家开始培育地瓜苗。先在房前屋后向阳的空地上刨一个方方正正、不深不浅的育苗坑,在坑的周围用砖块大致砌一砌,北面砌得稍高一些。将上一年留存下来的大块的母地瓜竖立着排到坑里,上面轻轻地撒上掺过鸡粪或猪粪的细沙土,直到刚好没过地瓜,然后洒足水浇透土,上面再用塑料薄膜封盖起来。气温偏低时,再多盖上些旧棉衣或者秸秆,过几天若土壤有些干燥了,再均匀地撒上些水。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就会突然看到,一个个尖尖的小嫩芽从松软的土壤里探出小脑袋,不几天,就窜得有一指高了。随着天气转暖,逐渐长出了亭亭的茎秆,分出了浅绿的叶柄,长出了浓绿的叶子。等茎秆高到一拃来长之后,就开始采下第一茬地瓜苗。从一颗大的地瓜上一次就能采下十几到几十棵小苗,过不了几天,地瓜上又长满了小苗,再采下,如此能反复采下三四茬。

早在开春之初,勤快的父母已经深翻了土地,并用锨镢整出一道道的田垄。地瓜苗育成之后,从家里挑了水,放到地边。用镢头在田垄上勾出一个个的小坑,用水舀子舀了水倒满小坑,等水浸透到土壤中,就用手指将一棵棵的地瓜苗深深地插到小坑的土里,然后轻轻用周围的细土填满小坑。

地瓜是极易成活的农作物,也是很好管理的农作物。夏天,只给它除除草,松松土,翻翻秧,它就会蓬勃地生长。

秋后,霜降时节,地瓜成熟了。先用镰刀将地瓜秧从根部割下来,拖到地头,用绳子捆好,再用扁担挑回家,晒干了,留到冬天作为猪羊的饲料。

刨地瓜是个技术活,既要刨的快,还不能把它刨断了或弄破了皮。那也是个力气活,家里一般是父亲来干。只见他挽起袖子,吐两口唾沫在手上,抡起镢头,在地瓜根的两面左一下,右一下,一大串的地瓜连根出土,一般都连带着三四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地瓜。父亲刨一会儿就大汗淋漓,脱下外衣,甚至只穿着短衣短裤继续干。我们小孩子则跟在后面,一个个地拾起地瓜来轻轻拭去上面粘着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摆放到柳条筐子里。有些地瓜的形状千奇百怪,有的像小鸟,有的像娃娃,有的像葫芦,乐得我们禁不住咋咋呼呼地叫喊,观赏一番之后,才往筐里摆放。

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地瓜水分很足,我们会选一块用手使劲搓净上面的泥土,直接放到嘴里啃起来,感觉清脆甘甜,十分爽口,既填饱了肚子,还解了渴。吃了一通之后,浑身又有了干劲。地瓜获得了大丰收,我们小孩子愁着往家搬运,可是父母并不发愁,母亲一担一担地从山地里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家挑,有时干到月上中天,累得汗流浃背,却始终笑容满面。

收获的地瓜,成了家里的主食。母亲变着花样做了给我们吃,煮了吃,蒸了吃,炒了吃。印象中,母亲放到摊完煎饼之后的炉灰中煨熟的地瓜最好吃。现在想来,那应该算是童年中最香甜的记忆了吧。

每年的春分时节,家家开始培育地瓜苗。先在房前屋后向阳的空地上刨一个方方正正、不深不浅的育苗坑,在坑的周围用砖块大致砌一砌,北面砌得稍高一些。将上一年留存下来的大块的母地瓜竖立着排到坑里,上面轻轻地撒上掺过鸡粪或猪粪的细沙土,直到刚好没过地瓜,然后洒足水浇透土,上面再用塑料薄膜封盖起来。气温偏低时,再多盖上些旧棉衣或者秸秆,过几天若土壤有些干燥了,再均匀地撒上些水。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就会突然看到,一个个尖尖的小嫩芽从松软的土壤里探出小脑袋,不几天,就窜得有一指高了。随着天气转暖,逐渐长出了亭亭的茎秆,分出了浅绿的叶柄,长出了浓绿的叶子。等茎秆高到一拃来长之后,就开始采下第一茬地瓜苗。从一颗大的地瓜上一次就能采下十几到几十棵小苗,过不了几天,地瓜上又长满了小苗,再采下,如此能反复采下三四茬。

早在开春之初,勤快的父母已经深翻了土地,并用锨镢整出一道道的田垄。地瓜苗育成之后,从家里挑了水,放到地边。用镢头在田垄上勾出一个个的小坑,用水舀子舀了水倒满小坑,等水浸透到土壤中,就用手指将一棵棵的地瓜苗深深地插到小坑的土里,然后轻轻用周围的细土填满小坑。

地瓜是极易成活的农作物,也是很好管理的农作物。夏天,只给它除除草,松松土,翻翻秧,它就会蓬勃地生长。

秋后,霜降时节,地瓜成熟了。先用镰刀将地瓜秧从根部割下来,拖到地头,用绳子捆好,再用扁担挑回家,晒干了,留到冬天作为猪羊的饲料。

刨地瓜是个技术活,既要刨的快,还不能把它刨断了或弄破了皮。那也是个力气活,家里一般是父亲来干。只见他挽起袖子,吐两口唾沫在手上,抡起镢头,在地瓜根的两面左一下,右一下,一大串的地瓜连根出土,一般都连带着三四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地瓜。父亲刨一会儿就大汗淋漓,脱下外衣,甚至只穿着短衣短裤继续干。我们小孩子则跟在后面,一个个地拾起地瓜来轻轻拭去上面粘着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摆放到柳条筐子里。有些地瓜的形状千奇百怪,有的像小鸟,有的像娃娃,有的像葫芦,乐得我们禁不住咋咋呼呼地叫喊,观赏一番之后,才往筐里摆放。

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地瓜水分很足,我们会选一块用手使劲搓净上面的泥土,直接放到嘴里啃起来,感觉清脆甘甜,十分爽口,既填饱了肚子,还解了渴。吃了一通之后,浑身又有了干劲。地瓜获得了大丰收,我们小孩子愁着往家搬运,可是父母并不发愁,母亲一担一担地从山地里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家挑,有时干到月上中天,累得汗流浃背,却始终笑容满面。

收获的地瓜,成了家里的主食。母亲变着花样做了给我们吃,煮了吃,蒸了吃,炒了吃。印象中,母亲放到摊完煎饼之后的炉灰中煨熟的地瓜最好吃。现在想来,那应该算是童年中最香甜的记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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