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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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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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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犊崮上看范蠡

水流潺潺,笛韵悠悠。五头可爱的牛犊哞哞鸣叫,浸湿在一片浓浓的乡情暮雨里。

不见牧童。杏花村的酒旗飘出一叶杏黄和满纸空旷。西山眉黛青青,裙裾飘摆。山脊一列列炭黑的青松正如大山鲜亮的瞳眸,山脚一绳一绳晾着的许是姑娘新浣的碧绿轻纱。来路溪流清见鹅卵,一个圆圆浅浅的月亮小湖,贮尽了夏日的清幽和蝉噪,洗净了游人满脸仆仆风尘。遥想那个捧心效颦的东村丑女,此刻也许正在历史的那岸对影嬉笑。我们却迈着轻松的步履,一路迤逦而来。

西北三五里处有一青青古冢,相传便是范蠡墓了。这位春秋末年辅佐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灭强吴的越国大夫。而今永远长眠在了这异乡的漠漠黄尘里。想他临终时刻,心中也许正含着满腹挥之难去的浓浓乡愁。人言叶落归根,他却只能望故国空兴叹惋。从政的功高盖世,竟使他家国难回;经商的富甲天下,又能买来几多青春阳寿?弥留之际,他多么想像一个无名的普通人那样魂归故里!

在当地牧羊人的引导之下,我们攀援拾级,艰难的登上了陶山第一大洞——朝阳洞。早听人说,陶山七十二洞,洞洞有妖精。其实这里除了有些阴暗潮湿不宜久留外,并不见多少恐怖。借着太阳镜折射进的一柱灼灼日光,看完了洞中的石雕佛像和书法印刻。回到洞口,南望山下小村、古墓、田畴、行人,忽而产生了一个刻诗留念的痴想。

东边山上也有几个险在悬崖的黑黑洞口,出来几行稀稀落落的游人。天色已晚,我们不再细观,却在东南的一座山下流连忘返,极目远眺起来。此山何名,无人告我。山极险峻,最是壮观。不远的高处,五块青黑青黑的山石煞是惹人喜爱。这五块山石像极了五头可爱的牛犊:它们有的埋头作啃咬青草状,有的伸颈作哞哞鸣叫状,有的似在抬头沉思,反刍历史。一双环眉大眼凝望着西山脚下柿子树林里渺渺茫茫的范墓。正要抬脚上攀,却被妻一手拉住了衣襟。看看日落西山,已近黄昏,我也只好止住了向上的脚步。我和妻许下一个长长的心愿:某日一定要携手攀上这座险峻奇丽的五犊崮,并带上家中那架新买的高倍望远镜,细细观瞧一番那个深藏在厚厚史书和累累古墓里的英雄我们俩都非常崇敬的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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