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庙又称萧家祠堂,坐落于大汶河北岸山东省肥城市安驾庄镇南夏辉村中部。修建的目的大概是为了祭祀萧氏祖先吧。但现在早已年久失修。记忆中学生时代的我好像在那儿参加过什么会议,会议的主题早已忘记。好像也见过一些古董,到底是啥更记不起来。院子里原有两棵银杏树,传说一株是雄的,另一株是雌的。现在还能见到其中的一株,但这株古树是雄是雌好像连大人们也说不来,更别说科学的鉴定了。总之是看上去蓊蓊郁郁,高大挺拔。树身一人的两臂尚难合围,论高度和树龄更称得上是参天古木。
此树植于何年,已无可考证。金秋时节是否有白果落下来,也不得而知。因我并没有在附近作过长时间的逗留。
祠堂现在能见到的仅剩下北厅堂和东厢房,在东厢房我们看到了许许多多类似于灶台的泥坯建筑。萧斌说是原来生产队用来熬醋或酱油的一些设施。真想不到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这些古老建筑,还能被后来人创造出这样的实用价值。
据老人们说,我们萧家也曾经阔过哩!论起来,明朝万历年间兵刑两部尚书萧大亨和我们就有一些渊源(听我的老父亲讲,我们祖上是从山西洪洞移民过来,我出生的村子路家杭村萧氏始祖是萧大亨的侄子,到此地定居是为投奔萧大亨而来)。萧大亨的墓地在泰安市岱岳区萧家林至今还有遗存。我依稀记得,在我的童年时代,我们萧家还有自己的家人,姓李。住在南夏辉村的西北院。是属于服务员之类吧(大人们叫他们作“家人”,我那时听成了“假人”,却原来他们也是真人哩)。据说,他们没有自己的行辈,见了萧家的大人叫老爷、奶奶,见了孩子叫叔叔、少爷(当然是男孩子了,女孩子该叫姑姑、姑奶奶吧)。过红白事家里来了客人,让他们在屋门口的小桌上喝水,还要让他们给客人斟酒,斟完酒后再回到原来的小桌上吃饭。现在看来,这实在不是一种平等的待遇。但人穷志短,寄人篱下,混碗饭吃,在任何时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遇到主人家办丧事,还要替主人忙前忙后,甚至披麻戴孝当孝子贤孙,也许就和现在有些个富人家办丧事时,要雇人嚎丧有些相似呢。
村子西南角我记事时还有萧家的墓地,住着姓张的吹鼓手。兄弟几个平时靠给人家看墓地,割草拾柴为生。等到有人办丧事喜事时,才是他们大显身手的好时候。在他们的乐队里有吹唢呐的,有吹箫管的,有敲铜锣的,有打镲的。合伙演奏起来俨然就是一曲曲优美的民间交响乐。后来,张家有个吹唢呐的后生,被大队和公社层层选拔到了县里参加吹唢呐大赛。为了获得好名次,吹坏了身子(我小时候听到的传说是,他可着劲地吹,把自己的肠子给鼓断了,在医院里被医生换上了一条狗的肠子。换肠子的事到底有无,我没有做过深入的调查研究,到现在也不知其详。我姑妄言之,君姑妄听之吧)。那人结果总算被县剧团留了下来,做了一名乐队的伴奏演员,成了那时村里人人羡慕、吃公家粮的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