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神灯
父亲离开我们一周年了。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父亲这盏曾经照亮过我们兄妹的生命之灯,永远熄灭了。就像他老人家的眼睛永远闭上,从此再也不会睁开。
父亲给我留下的印象仿佛是永远那么严厉的一位“严父”。记得,我童年的时候,那天奶奶在我家东厢房里纺棉线。调皮而又无知的我问奶奶那纺线用的棉花用火柴能点得着火吗?奶奶忙着纺线,或许此刻脑子里正考虑着其他一些有关一家人生计的事情。奶奶漫不经心的应答着孙儿的问话,也许当时说的是并不能点起火来吧。我竟拿来了火柴把篾筐里的棉花燃着,做了一个验证奶奶的话是真是假的小实验。这时,正在堂屋里做活的父亲知道这事后气呼呼地跑到我和奶奶所在的东厢房里。除下鞋来,摩拳擦掌,几次三番要用鞋底打我。最后是奶奶的百般护佑才使我逃脱了父亲那最严厉的责罚。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却又是一位充满温情的“慈父”。那年,泰安肥城安驾庄镇的李家炉村里还住着我的舅奶奶。那天,父亲用中间凸起两边平坦的胶轮车推着我的奶奶到李家炉村走娘年。一路上,父亲为了保持车子平衡,让我坐到胶轮车上奶奶座位的另一侧。走过一段路后,父亲想必是推车累了,又几次叫我从车上下来,让我跟在父亲和胶轮车的后面跑路。这时候,我永远记住了父亲推着奶奶一个人时那辆胶轮车倾斜的样子。
父亲是奶奶的二儿子,我的祖父在父亲十九岁(1958年)时就早早谢世了,甚至我的大伯也不到成年就撒手人寰。也许那辆倾斜着的胶轮车就是父亲心中一架永难平衡的生命的天平啊!
愿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愿这父爱的神灯永远照亮我们兄妹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