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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玉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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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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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花

小时候,家里有一棵夹竹桃,长得茂盛极了,用一个大大的缸盛着它枝叶繁茂的身躯,每到春夏,繁花朵朵,成为远街近邻的一景。

而母亲,就是我心中的那一树繁花。

母亲爱美。

母亲年轻的时候,正赶上全中国都处在一片灰蓝的年代。即便如此,母亲也利用有限的资源扮美自己。

我有时候会看到她用燃烧过的火柴梗细细地画眉,也会在节假日的时候,用院子里的花汁染红指甲。但妈妈说,她是老师,不可能过分地打扮。

有时候,我也看到她蓝色中山装的口袋里,用亮白的手绢一角来装饰。而更多的时候,这个百变的手绢,又扎到那头浓密的黑发上。

小时候,很盼着天黑。天黑,母亲就下班了,母亲下班,我就可以围着她的那条绿色腈纶大围巾,也能穿她的高跟鞋了。于是,很多个冬天的傍晚,都是母亲摘下她的大围巾,脱下高跟鞋之后,这些东西就陪伴我度过童年的时光。

母亲博学。

我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早已学完小学四年级的数学题,这个功劳,要归功于母亲。我小时候是祖父母带大的,母亲白天上班忙,下班后的时光就比较轻松,于是,把我们姐妹召集到一起,因材施教。

我就跟着母亲学习,那时候也不知道学到哪个年级,总之,母亲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很佩服母亲啊,多么难的字她都认识,多么难做的数学题她都会。

就这样,等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学校要考试录取,记得老师问我,49之后是多少,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50,等了一会,老师说,好,你被录取了,我还问,就这一道题吗,在我心里,这还算考试题吗。

就这样,母亲护佑着我的弱小,等我长大,等我也变老,母亲就更老了。如今,母亲仍然是一树繁花,却是需要我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了。

给她买各种吃的,穿的,没事的时候回家陪伴,节假日有花,有红包。

母亲的微笑,就是我心中最美的花。

当康乃馨的花香又一次氤氲了世间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我心中惟愿母亲康健,生命之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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