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小寒,大寒,杀猪过年”。
一到“小寒大寒”, 就有年味了。在老家农村碾米磨面,做豆腐,蒸团子,蒸馍馍,炸丸子的也多了起来,到处都充满了浓浓的年味。然而在我的印象里,过年时拜年,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老家一带都特别重视拜年。拜年一直持续一正月。
除夕是最忙的一天,大人们忙着剁饺子馅儿、贴春联、打扫整理院子,挂灯笼,而孩子们则忙着试穿新衣服,一年的最后一天了,人们都忙着辞旧迎新,拉开了过年的真正序幕。
除夕“守岁”,那时候没有电视,一家人围着炉子,这時我父亲就给我们讲“秦琼,敬德把门将军”的故事,母亲给拉家常讲“十二孝”。一家人很温馨。孩子们架不住夜长,大约不到半夜的样子,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初一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噼里啪啦”、“叮咚”的炮声把我们惊醒了,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新衣服、新鞋。口袋里装一些除夕备好的鞭炮,点上香头准备放炮。在我的记忆里,大年初一的早上,父亲是第一个起床。洗簌完毕,父亲就会在大门前,看护我们劈里啪啦地燃放鞭炮。然后动手做早饭,大年初一的早饭一般由男人做的,我们家每年都是“荤汤掬片”。饭后,我们就给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磕头了。他们就会给我们姊妹五个,每人贰角崭新的压岁钱。拿上压岁钱,便走出了家门。母亲会大声喊:“中午早些回来吃饭!”
这時,拜年就开始了,有的三五成群,有的跟着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不论是否本家本族,不论往日近日有无冤仇,只要家里有老年人,有长辈人,就进到院子里,由带头大哥照着屋里喊一声老爷爷、老奶奶、爷爷、奶奶、大爷、大娘……“给您老人家磕头了!”于是就跪倒,磕了头爬起来,打一打膝盖上的泥土,再赶往下一家。一般情况下,老年人、长辈人都起得很早,他们起来准备好核桃、花生、栆,瓜子、香烟之类,然后坐在屋子里专门等年轻人进院子来磕头。一看见有人进了院子,就会端了盛满核桃,花生等的筐子急忙忙地迎出来,热情地招呼说一声:“甭磕头了,看地上脏的。”小伙子们嘻嘻哈哈地跪下来磕过头。年长者笑得合不拢嘴。
大街小巷里人来人往,穿梭着拜年的人群,人们把祝福挂在脸上,把新年的喜悦藏在心里。见面時合掌作揖,第一句话都是“过年好”,喜气洋洋的气氛充满了整个村庄。
老家风俗,初二去丈人家,初三去姥佬家,初四去姑姨家,初五在自己家,初六以后去走亲戚访朋友,每家都是饺子或者肉拉面”,吃的人们饱腾腾的,情浓浓的。有的走亲访友一直持续到月底了,此时正是农闲之时,拜年增加了感情,加深了友谊,其乐融融。
如今人们大多用电话,微信,短信拜年。总感觉没有那亲身去拜年情真意切,温馨。
我留恋那俗礼的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