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序曲》

被斧去枝叉，

从北方雪山被运至江南，

云杉停在院内几载，挤干水份。

被斫平成钢琴音板之前，

她已预演多年：木纹

从波峰降到低谷，再从谷底绕回峰顶

八十八次回转，

刚好够

她体内的风声

爬过一生。

2022年1月6日

《与己书》

有三个字刻在黑夜的写字板上

它们划出十二星座之外的轨迹

当指南针失去磁场之后，它们

散发出，低于15勒克斯的微光

今天，是奥黛丽•赫本的忌日

我的生日

四十年构成它们的部首，从未

添加任何一种偏旁

2022年1月20日

《新年》

天空矮下来，梅树胀开嫩芽。

钉在旧年夜幕上的星星，

一枚一枚放大

放亮。又

一盏一盏隐褪

熄灭

啄开新年的蛋壳，遇见

晨光下第一朵白梅

撩开她前额的面纱，初生的

露珠

滚落下来

2022年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