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葆元的连环画

    杨晓炎

夏日炎炎的某天。夏葆元送我四本称“艺评家贤弟”的签名绘本，实在汗颜，不敢担，所谓的“艺评家”只是“见义勇为”给画友评画设之。葆元兄（既然他称我贤弟）是以油画著称，“文革”期间，我曾在《连环画报》上看到过些他的作品，大多是黑白水墨画，象照片一样逼真，叹为观止。这次他送我四本签名本(其二本是油画册是另文评之，就是这二本是他那个年代黑白水墨风格绘成的连环画《徐悲鸿往事录》、《鲁迅的青少年时代》，好事者分别印成889×1194,787×1092的大开本）。当我翻阅这二本绘本我与葆元兄的往事历历在目……。

说起夏葆元，他还是我在“交大”画画时的老师，许多油画者为请到夏老师题字写序引为自豪，可谓葆元兄在油画界中的地位。在我记忆中，与葆元兄零距离接触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夏老师去美留学护照被“卡”，终于解套成行之前，我去他寓所归还他二百元（那时我经济困难），他在楼上小间里聆听世界古典名曲，临走送我一本他签名的油画册，窗外下起沥沥小雨，二只小鸟“鸣翠柳”，他完全沉浸在音乐里……，他给我的印象是老实、郁闷、内向性格的人，从此失去了联络，断断续续有点他海外的传闻，（其实有几次我在公交车上见到他在淮海路上匆匆忙忙的身影……）。我敬佩徐悲鸿和吴冠中，这二位大师都有留洋的经历，不过晚年吴冠中比徐悲鸿幸福长寿。我看着葆元用心画的一幅幅反映徐悲鸿的往事，仿佛好像就是葆元兄留洋的心路历程……为追求艺术葆元放弃国内功成名就的地位，漂洋过海，这其中的甜酸苦辣……二十多年之后，我在上海艺博会与葆元重逢，感慨万千，得知葆元已是位旅美画家，复旦视觉学院教授，成了位海归著名画家，他的同辈晚辈有的享受国内“体制内”的工资待遇政府津贴的“权威人士”，但葆元得到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近来我阅读他的《凝固的生态》(刊于《上海美术2009.2第36页》)，简直是篇专业美学家的学术论文，知识渊博令我惊奇！我不断发现葆元所追求的……在表现伟人生涯的作品里，不妨来一点潘金莲西门庆式的力度一一可惜当年不能走得太远。我以西洋明暗之法，又以水墨画成的这篇故事，实有追摩悲鸿宗师之意。（《徐悲鸿往事录》自序）可见绘本达到“情趣意境“。夏葆元是有着深厚文艺修养的文人画，是按照格罗塞所说：“同时我们对于图画，也要求它具有诗意，或者意味”。(《艺术的起源》德国·格罗塞著.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第37页）从这二本绘本里已看到了“诗情画意”带有“意乐意味”。而这二本水墨黑白大开本精美印刷绘本，值得珍藏，可惜只有千本印数，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