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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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毕业的那一年，同学之间相互留念，我送了一张86版《西游记》的明信片给一个同学，第二天，他回馈了我一片仙人掌。并神秘地说，这是长沙一个亲戚那里弄来的，种在家里，他偷偷地掰了几片。只要插在泥土里，就会活，并且发得快。
那时候仙人掌确实少见，我如获至宝地把它种到了一个破旧的油漆桶里面。
精心养了一个夏天，仙人掌并没有繁殖出新的叶片。于是慢慢地觉得没了新意。
进了初中，基本上就淡忘了它的存在，有一天偶尔想起它，一去看，连桶都没见了。
高中毕业后的夏天，我跟随母亲到对门的菜园里摘辣椒，一进菜园，就大吃一惊，因为菜园门对面的土墙上，形成了一道绿墙，而这绿墙是仙人掌整齐排列形成的！
我问哪里来这么多仙人掌，母亲说：“这是你的功劳。破桶里那片仙人掌被你父亲移到了菜园的墙上，它就长出这么多。
后来我又问父亲，是不是浇菜的时候给仙人掌也施了很多肥。父亲说没有，仙人掌是沙漠植物，耐寒耐旱，长在南方，有老天爷护理就够了，一样会长得生机勃勃，它生存能力特别强，什么虫鸟都奈何不了它。
父亲又说，这仙人掌还蛮有用的呢。种在墙上，可以护园，仙人掌细长的圆刺，可以做牙签，手上扎了刺，可以用它的圆刺来挑。后来我又了解到，仙人掌可以治许多种病，能清热解毒，散瘀消肿，健胃止痛，镇咳，能治腮腺炎，乳腺炎，痈疖肿毒，还能治烧烫伤和蛇虫咬伤。
我对父母亲讲起，他们将信将疑。
有一年夏天，家里一头猪出了栏在屋场周围吃了些杂七杂八的草后，一动不动倒在地上。母亲急忙喊兽医，兽医看了后说，是食物中毒，可以用仙人掌催吐，可能还有救。父亲赶紧砍了几十片仙人掌叶子切碎，和了淘米水，用竹筒灌给猪吃。半个小时后，猪吐空了肚子里的杂草，又站了起来。我表功似的说，说了仙人掌能解毒吧。
别看仙人掌长得奇形怪状，开出的花却是娇艳得很。那些黄灿灿黄鲜鲜的小花朵，引得蜜蜂唱，逗来蝴蝶舞。仙人掌还能结果，一到秋天，大大小小的叶脉上就挂满了小果子，能生吃也能熟吃，既是水果又是蔬菜，听说还可以制成果干或者酿酒。
三十多年过去了，仙人掌依然繁衍生息，依然是那么生机盎然，每每回家，我都要去瞄上几眼，那碧翠肥厚的掌片上或许绽放出些许鹅黄娇艳的小花，或许高举着一个个红彤彤的椭圆形果实。它们在母体丰盈汁水的滋润下，显得那么精致，那么优美，又是那么端庄恬静。
小小仙人掌，在逆境中顽强地与命运抗争，也能得到大自然的关照。可谓天道酬勤的楷模。作为万物灵长的我们，是否可以从中受到人生的启迪呢。
（本文作者系湖南宁乡玉潭中学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