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故乡,丰腴厚重;
秋天的故乡,微笑轻扬。
相思不曾闲,只待风来唤,那一缕带有果香的风,可是从故乡吹来?国庆长假,我回到了久不相见、美丽富饶的故乡—享有“中国冬枣第一县”美誉的大荔县。
远远的,就看到舅舅笑盈盈地站在村头接我,身旁蹲着他收养的流浪狗“铁蛋”,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唯美柔软地洒落,目光醉、时光碎,美极的画面。
爽朗的笑,是走出贫穷后性情的释放。一进村,一条宽阔平整的水泥路延伸到村的尽头,道路两边是郁金香造型的光能路灯和整齐划一的新品种矮化柿子树。正值金秋,家家户户门前都像挂满了红灯笼,吉祥喜庆。沿路走过,发现每家每户都在大门口的一侧种植了花圃,各种花朵争相绽放,色彩缤纷;另一侧,有些人家停放着小轿车、有些则是摩托车和农机车。房屋更是统一规划,红瓦灰墙、高大气派,舅舅说:别光看外面,每户家里也是干干净净,垃圾都清理到村尾的垃圾站了;做饭都是电磁炉、煤气灶,喝的都是从县城引过来的矿泉水;洗澡都不用进城了,家里就有太阳能和热水器。到了健身广场,这里聚集了很多人,许是离开家乡太久了,大家看我全是陌生的眼神,舅舅就互相介绍着,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恍然大悟地说:哦......是玲玲(母亲的名字)家的女子呀,都这么大了!你看咱农村美还是城里美?我说:城里没有新鲜空气、没有大院子、一平米上万块钱的房价,哪比上咱农村好?叔叔婶婶们就哈哈大笑,笑声划过天际,好听得像星星在唱歌,抬头仰望,星星告诉我曾经的贫穷落后早已远去。
舒展的笑,是历经磨难后天边绽放的彩虹。跟舅舅到家,家人们早备好了丰盛的晚餐,我们边吃边聊。舅舅有说不完的高兴事,比如免除农业税、高龄老人补贴、精准扶贫、打造民俗生态旅游等等,最动情的是说到舅妈因为“肾脏先天畸形”累及其它脏器功能严重受损,前年在省城医院做了肾脏切除术;去年又因为“甲状腺巨大囊肿”压迫气管和血管在县里做了囊肿摘除术,现在都实行一站式报销,不出医院门基本统筹、大病保险、医疗救助全部结算完,病人只承担很少的自付费用。舅舅说舅妈这些病很多年以前就知道,但是看病太贵、两个孩子上学、外婆年迈,家里只有他一个劳力,还有残疾,连吃饱饭都不容易,哪还敢进医院?一拖再拖才发展到这么严重。当时大夫告诉他甲状腺不排除癌变可能,要赶快手术时,他蹲到医院楼梯拐角处抱头痛哭,哭过之后还是把舅妈领回了家听天由命。舅舅又接着说,后来国家出台了防止“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政策、手头也有了一点积蓄才敢进医院,如果不是有好政策,恐怕舅妈已经走了,他也就成鳏寡老人了。听到这,大家舒心地笑了,这笑里饱含深情与感恩,感谢我们生活在这么美好、这么伟大的时代。
开心的笑,是对这个时代最浓烈的爱。第二天清晨,伴着清脆的鸟鸣和舅舅一起去果园,走在路上,感觉风里都多了欢快与香甜的气息。诗经里说“八月剥枣、十月获稻”,舅舅露天种植、没有大棚的枣园是这片独一无二的,一个个冬枣在阳光的直视下像娇羞明艳的新娘缀满了枝头,一眼就望见了。舅舅多年来坚持水果的无公害生长与自然成熟,我问:“这样的话,比别人付出的劳动要多而产值要少,值得吗?”舅舅认真地说:“我十八岁就入党了,不敢说各种喷洒剂一定对人体有害,但总能图个心里安宁;再说每年还能卖个两三万,够用了,知足!”舅舅轻松地笑着,所有的爱都凝结在果实里、所有的汗水都渗入根须中,我们并行陌上,深秋的阳光透过两侧绿叶的罅隙,映出斑驳的影子,风拂过树梢、拂过笑脸、拂来静好的时光,惬意、开心的笑是欢乐的发酵,是舅舅对生命、对自然的敬畏和发自心底对生活的热爱。
笑为心容,是内心的愉悦在脸上的展露。舅舅的腿先天残疾、成绩优异却因文革耽误了高考、61年大舅因饥饿晕倒,栽在河里再没有起来、恢复高考后因外公外婆年迈需要照顾不能离开家......如此多的艰难坎坷,舅舅没有抱怨过,每次听到的总是他乐呵呵的笑声和对新农村现状的夸赞声。表弟受舅舅感染,乐观向上,曾荣获“陕西好人”“渭南市道德模范人物”等称号,颁奖时,舅舅在台下欣慰地笑着。舅舅把他的快乐和赞美致信中央,竟收到了回电,电话里说:让农民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是党的初衷,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惠农政策出台。从此,舅舅的笑里又多了一份荣耀与期待。
秋风送爽果飘香,四季丰粮入满仓。盛世年华心意畅,千家万户笑声扬。让我们一起用欢笑来诠释幸福、诠释对祖国、对这个时代最浓烈最深沉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