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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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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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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与温暖有关的记忆

立冬刚过,就飘起了雪花,恍然醒悟秋天已经走远。纸笔和思绪都搁置了太久,面对桌上堆积的读物和悄无声息流淌过的日子突然生出一丝愧疚。

忙只是借口,几个月来,即使有空闲往往也沉迷于游戏、刷剧和购物。备忘录里有春天甚至于更早时候就制定的写作计划;也有灵感突袭时想要记录下来的回忆、见闻与感悟,但仅限于罗列出很多文章题目和关键词。

当我站在窗前,长时间仰望着翩翩飞舞的白色精灵陷入自责与沉思时,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是江苏许起老师发来的消息。我与许起老师通过文学平台创建的作者交流群相识,我发在平台上的每篇文章老师都认真阅读,并给与点评;我的第一部中篇也得到了老师的肯定并被中国作家网审核通过,这让我对小说写作充满了动力与自信。许起老师曾对我说:“你的写作底子很好,继续努力,未来一定会有所成绩。”这话让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一度以为自己能够站到遥不可及的领奖台上,可是我忽略了成功最根本的、也是我最缺少的要素—勤奋。

许起老师为人质朴、谦和,写作以小说为主,花甲之年仍佳作频出,是我非常敬重的作家。他最先令我喜欢并引起关注的作品是《宋巧元还席》,文笔轻松幽默,看似滑稽离谱,却在辛辣讽刺中透着人情冷暖、世间百态。随后相继阅读了他的《拍甲鱼》《二凤》《子孙蛋》《一盆月季花》等许多中短篇。老师还凭借着《拍甲鱼》荣摘2022年中国作家网每周之星桂冠。

许起老师忙于创作,互加微信之后,除了请老师对我的作品进行指导外,从无一句闲聊,突然收到老师的信息甚觉惊奇。“李老师,你好! 所在群好久听不到你声音,想来很忙,望你新作产生。”在这样飘雪的日子里、在我为自己不够努力而反思时,老师的督促和关爱让我温暖,也让我惭愧。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写作者能得到老师的关注,那份感动无以言表,我以为我的懒惰只有自己知道。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在瑰丽多姿的秋天恐怕没有什么比红叶更富有色彩、更具有观赏性了吧?霜降过后,随着气温持续走低,漫山遍野的树叶陆续由绿转黄,由黄转红,远远望去层林尽染,如火如荼。如果再能漫步其中,踩着松软的落叶层、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片片红叶不小心跌落肩头、掌心的美妙……想想便让人神往。这个季节,雄伟的华山被妖娆的红叶缠绕,像极了英雄与美女的绝恋,妩媚、磅礴、热烈、凄美。

心动不如行动,和爱人商议好周六出发。清晨五点多,刚下楼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空气中流动着几分寒意。爱人取车的功夫,我观望着四周,昏黄的路灯下,不远处有位拾荒人佝偻着身躯在翻捡垃圾箱。自从知道上次一位老人跟着我走了几十米只为了捡我手中的饮料瓶后,每次遇到拾荒人,我都希望自己随身或者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弃置然后被捡走,带给他们一丁点一丁点的快乐。想想实在没有东西可扔,我走远了一些。其实他们中的一些人并不是为生活所迫,而是不忍可以回收的资源被浪费、或者只是单纯地找个事情来打发时间。像我朋友的父亲亢叔叔就是这样,每月几千块钱的退休工资,还经常推着小车和亢婶去捡拾瓶子、纸盒,每每看见,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满载而归的喜悦。更远处,有环卫工人在清扫马路;也有人影跑过,像在晨练,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轨迹生活得那么认真、那么努力。

不经意间,戴着帽子的拾荒大妈走到我跟前,我还真猜不透她要干啥。她说:“女子,早晚寒气重,以后可不敢穿这么少,年轻时不当回事,老了可要受罪。”心里暖暖的。有一种冷是妈妈觉得冷,除了母亲整天叫我加衣外,很少有人觉得我会冻着。我轻快地回应:“好嘞!大妈,谢谢您!”大妈又从兜里掏出两个柿子塞到我手里,说是自家树上摘的。柿子在路灯照耀下泛着晶莹的红光。“露脆秋梨白,霜含柿子鲜”,霜降后柿子为了抵御寒冷,会把果实中的淀粉转化为糖,口感更软糯香甜,有些地方还有霜降吃柿子的传统。因为“柿”与“事”谐音,所以柿子除了好吃还有美好的寓意,比如“柿柿如意”“喜事连连”“心想事成”等等。短短几分钟,我在大妈身上感受到了人对世间的热爱与慈悲源于内心的豁达富足而非境遇的好坏、财富的多寡和职位的高低。在这样平凡的一个日子,幸运地遇到了这样一位可爱又可敬的老人帮助我成长,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登山时,我还遇到了热情好客、步伐矫健的挑夫,他和我交谈时面带微笑、眼神明亮、透着不染尘世的清澈;我看到了爱人和另一位游客轮流接过挑夫的重担放在自己肩上;我还看到了松鼠在山间跳跃、红叶在空中翻飞……

生命原本美好,只要你愿用清净心过生活、用欢喜心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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