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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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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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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芦串

天气渐凉,枯叶随秋风纷纷飘落,茂密了很久的梧桐,又露出粗壮的枝干,阳光也失去夏日那火热的热情,变得温和起来。每到这个时节,大街上便会看到扛着一根长杆子,上面插着很多串冰糖葫芦的人,他们在学校周边或人群集中的地方叫卖。刚上小学的女儿一直想买,妻子都没有同意。只是答应她,等周末让我带她到超市内一家专门卖糖葫芦的店内买。

周末的一早,女儿便催促我陪她去买,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在透明的玻璃柜内,长短不一,形态各异,包裹着不同水果的糖葫芦串一排排整齐的躺着。包裹的水果有山楂、蓝莓、草莓、葡萄等等,山楂似乎已经不再是糖葫芦的绝配了。看着这么多口味的水果糖葫芦,女儿一时还真不知如何选择了,店主建议她买小串的,可以选五种口味配成一盒,选好后又另外赠送了一串,女儿小心的捧住,心里美滋滋的。

对于糖葫芦的来源我还真留意过,因为它也是我小时候的最爱。传说南宋绍煕年间,宋光宗赵惇最宠爱的黄贵妃患病,不思饮食,御医遍寻名药,却始终不见效。无奈之下便张榜求医。一江湖郎中揭榜进宫,诊脉后开了方子:冰糖与红果(即山楂)煎熬,每顿饭前吃五至十枚,半月见好。黄贵妃服用,果然病愈。

后来这种方法传到民间,集市上也开始售卖,称“蜜弹弹”。明代时,人们把单个山楂沾上糖汁吃,北京人叫它“糖堆儿”。明末清初,又将山楂串起来沾上糖汁,冰糖葫芦串才正式问世。

看着这一小串红色的山楂口味的糖葫芦,我的口腔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酸酸的感觉,让我的思绪又回到童年,回到我的家乡,回到小镇。记得小时候的冬日里,周末陪爷爷到镇上的浴室洗澡,洗完澡,总要拉着爷爷到街上兜一圈,缠着他买点好吃的。而冬日的首选便是冰糖葫芦。

我们这里没有山楂树,这些卖糖葫芦的都是外地来的,那时也没有冷柜,他们都是在冬日里来到我们镇。他们的穿着打扮也十分的相像,男人都是带一顶棉帽,穿一身黄色的军大衣。女人都是穿一件花棉袄,头上扎个花的三角头巾。肩上都扛一根长长的扁担,扁担顶头绑着一截长长的稻杆,在稻杆上插着冰糖葫芦串,一串串糖葫芦分别用透明的塑料膜包裹着。一串串糖葫芦看似凌乱,却又十分规律的插在稻杆上,整个样子看起来很像武侠小说内的“狼牙棒”。但狼牙棒是冰冷的兵器,而它是甜甜的、诱人的美味。

他们就这样扛着这个诱人的“狼牙棒”在大街上边走边叫卖,那一串串的红色在萧萧冬日内十分的显眼,像一串串红色火焰,远远的就能被我发现。我缠着爷爷买上一串,小心的撕开塑料纸,舔一口,又包上。我要带着这串糖葫芦回到村内,向小伙伴炫耀一下,再跟他们一起吃掉。一路上我打开舔一下,包上;又打开舔一下,再包上,就这样一路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就这样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迎着夕阳慢慢的走在乡间的田埂上,任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我走在前面高高的举着那串糖葫芦,无比的威风,像一位得胜的将军在凯旋。

童年的冬日,一串串小小的糖葫芦就能让我如此的满足,那份甜密一直留在我的记忆内,至今都难以忘却。那山楂的酸也是永难忘怀的,现在想起都觉得满口的酸楚。酸与甜,甜与酸的融合,在我走上社会后体会的更加深刻。回想过往,那些失败,那些挫折,那些不如意,应该是酸酸的,而无数次失败后的成功,那份喜悦是甘甜的。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内面它透着酸。。。。。。”这首老歌把冰糖葫芦酸甜交融的口感写的淋漓尽致。小时候只觉的歌的旋律好听,却没有去仔细体会歌词的大意,随着时光的流逝,随着额头上悄然爬上的白发,我才觉得冰糖葫芦的这种酸与甜交融,正是我们的生活,正如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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