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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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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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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着那般味儿

年的气息总是让人迷恋。当欢快的新年乐曲在大街小巷响起,人们已忘却了疲惫,抛开了烦恼,心情愉悦,精气神十足。门框上的春联还散发着缕缕墨香,“好年好景好运气,多财多福多吉利”寄托着人们对来年美好生活的憧憬。红红的灯笼高挂着,一串串,一排排,照亮了游子归乡的征程……

每逢传统佳节,中国人的心里总会洋溢着说不完的欣喜,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情怀。过年,多少人的期盼,多少人的祈望。

和去年一样,我依然没能回家乡过年。腊月二十八,我们驱车到了旌阳区德新镇,在大舅哥家团年,烤着炉火,品着美味,喝着小酒。除夕当天,在姑妈的邀请下,我们来到了绵竹市九龙镇,一起享受年的盛宴,把酒话桑麻,叙叙一年来的故事,欢乐而祥和,恬静而舒适。

绚丽多彩的烟花后,我的思绪又飘向了西北方,陇原大地上一个美丽的小山村。

冬日里的山村,大地封冻,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暖暖炕,熬着罐罐茶,拉拉家常,扎堆晒晒太阳,再也舒坦不过了。大家常说越是欠发达的地方年味儿越浓,这话不无道理。

刚进腊月,年味已浓。“腊月八,有猪的把猪杀,没猪的把娃惹得嘶哇哇!”年味或许是从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杀猪菜开始的。记得年幼时,杀年猪是村里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男女老少皆为欢喜,谁家要杀年猪,基本上半村的人都知道。小孩子总喜欢守在杀猪场,不为别的,只为得到个猪尿泡。吹得鼓鼓的,然后绑起来当球踢,还可以将尿泡绷在盆子上,做成了所谓的小鼓,晾干后敲起来“砰砰砰”地响。说起杀猪菜,天南地北各有特色,家乡的杀猪菜更是别具一格。最诱人的是猪血面锅摊子,又叫“血馍馍”,用葱姜蒜炝炒后盖上白菜粉条炒肉,可口极了。当天,还会邀请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关系要好的亲戚邻人到家里,一起品尝杀猪菜,待酒足饭饱后,大家才相继散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这种感觉淡了些许。

这里的年味亦或是从一曲曲高亢激昂的秦腔开始的。冬腊月间,热情的年轻人喜欢在房顶上安个高音喇叭,播放着一些熟悉的秦腔曲目,如《三娘教子》《二进宫》《花亭相会》等等。让古老的戏曲响彻方圆几个村落,回荡山阙。此刻,宁静的小山村闹热了不少。

年前扫房子是必不可少的,记忆里的这天往往会即冷又累又饿。一大早起床,全家总动员,把屋子里凡能搬动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四合院里摆得满满的。打扫屋子,擦洗物件,清洁后逐一归位,完事了才能暖炕、做饭、休息。当然,经过这么一通整理,屋内整整齐齐,院内焕然一新。

对女人们来说,过年的忙碌是必然的。从杀年猪开始,一直忙活到除夕晚上。炒臊子、炼猪油、晾腊肉、洗大肠等。小年后,开始忙着做年馍(蒸花卷、煎油饼、煎果子、煎麻花、烤锅盔等),接着煎丸子、煎里脊、做酱肉等等,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颇为丰盛。

除夕晚上,扫院放炮贴春联,烧香敬神拜祖先。贴春联是很讲究的,不同的房门有不同的话语,老人喜欢含“寿”字的,年轻人喜欢含“财”的,还要在院门口贴“出门见喜”,卧室内帖“身卧福地”,牲畜圈里贴“六畜兴旺”。贴完春联,人们往往会抢着去山神庙烧香叩头添灯油,还要在自家的院门口、院中央、厨房分别烧一炷香,感谢神灵的佑护,祈祷来年的幸福安康。在老家,除夕夜一般不串门的,一大家子人围坐在炕桌旁共享年夜饭,吃完饺子,端上下酒菜、水果瓜子,打打扑克,喝喝酒,看看春晚,放放烟花,交过夜才会睡去。

新年初一大门开,吉星送进财福来。睡梦中的我,总是被一连串来自四面八方的鞭炮声吵醒,紧接着就是老爸的催促声。据说院门开得早,兆个好彩头。准备就绪,在老爸的指导下,推开院门,先把洗脸水泼出去,再把清水泼进来,寓意着辞旧迎新,吉祥如意。放串鞭炮,新年第一天便拉开了帷幕。

记忆中最深刻的两件事,一件是走亲戚,一件是招待亲戚。家乡的春节,走家串户拜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就算好久没联系了的亲朋好友,过年也要挨家串个门,拜个年,哪怕刮风下雪。我们家的亲戚比较多,走亲戚的任务也相对较重,很多时候都落在我兄弟俩身上,各种磕头拜年,各种寒暄劝酒,热情洋溢,无处不在。家里,拜年的亲友来来去去,老妈端上一道又一道美味菜肴,老爸掏出一张又一张崭新的压岁钱,爽朗的笑声伴着喝酒的划拳声,美妙动听,其乐融融!

元宵节过后,随着社火、秧歌等活动结束,小山村的年味儿才慢慢淡去,春的气息越来越浓,一年之计在于春,人们已蓄势待发,开启新一年的奋斗征程。

朋友们!不管你身在五湖四海,还是品着山珍海味,有一种味道,让人念念不忘,那就是家乡的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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