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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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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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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的晚春

大年过后,当南方的春日灿烂冲上热搜时,西北大地上仍散布着皑皑白雪,黄土高坡的春风总是来得晚了一些。冬日的漫长,是红红的炉火,是厚厚的棉袄。

人们在期盼,期盼着草木萋萋、百花齐放、莺歌燕舞。

随着白昼拉长,寒气散去,西北风褪去了往日的狂野,变得温顺柔和,轻抚着面颊,催醒了万物。

不经意间,山阴面的积雪成了漂浮在山间的美丽的薄雾,轻盈洒脱,若隐若现,胜似仙境。包裹了冰霜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曳着,挣脱了冰凉刺骨的枷锁,时不时地有小冰粒落下来,成了小水滴,噗噗地亲触着大地。融化了的雪水汇成一条小溪,汩汩地流入田间,来滋养这片复苏了的黄土地。村口的清泉边留下了牲畜的蹄印,圆圆的,里边渗出清澈的泉水。

绿,对这片黄土来说,是极其珍贵的,是新生,也是希望。经过整个冬天的养精蓄锐,向阳面的山坡上,冰草率先挤破土皮,黄黄的、嫩嫩的,那么可爱,那么让人欣喜。暖阳下,春风里,刚钻出土面的那一抹鹅黄很快就变成了绿,给灰蒙蒙的大山添上了久违的色彩,给西北干旱山区的人们带来春天的气息。

是谁为枝头添了嫩芽,是谁让柳絮变成轻盈的舞者,这是春风的杰作。粉嘟嘟的山桃花最先盛开,芳香扑鼻。杏花和梨花搔弄枝头,努力地舒展着自己的花骨朵,用最美的笑靥迎接春天的舞曲。……

此时,辛勤的蜜蜂肯定闲不住了,尽情地采摘着香甜的花粉,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精华。

看芬芳世界,到底孰美?

童年的梦里,总是钟情于凉拌苜蓿芽和地转儿(地木耳,又名地软菜)包子的香喷喷,厚爱于榆钱和槐花的那份淡淡的甜。“白面油馍秧歌葱,吃上一口香得凶。”便是对胡麻油馍和秧歌葱的真实写照。(秧歌葱,甘肃陇西一带社火、秧歌等活动结束后长出来的新葱。)美味诸多,让人爱不释手。

童年的梦里,贪睡的我总是在清脆的、婉转的鸟鸣中醒来。朝阳透进窗户,照在炕头,伸伸懒腰,惬意得很。窗外绿油油的树叶在阳光里摇摆,向您挥手示好。童鹂、红鸟、麻雀等小鸟在枝头上齐唱,和谐悦耳。偶尔,有几只鸽子掠过高空,哨声的旋律是那么的悠扬,回荡在山阙。这里的天空很蓝,蓝得像无瑕的宝石,让人心旷神怡。一夜之间,田地里麦苗拔高了许多,是清露沐浴了它,那么洁雅,出黄土而不染,苗尖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点缀着这幅美丽的油画。

那时的我,喜欢用柳枝和树叶做成的“乐器”,奏着那些无人问津的曲子。抓几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墨墨牛,养在瓶子里,便可乐呵个半天。草长莺飞的时日,约上邻家的小伙伴,拿上心爱而难得的小铲子,寻寻觅觅,采挖些散落在乡野的小果树苗,移栽在园子里。长此以往,每个院子周围都成了迷人的果园。

山坡绿了,山花开了。人们已脱掉了冬日的暖装,劳作在田间,时而抖落身上的黄尘,坐在田埂上,吼几句秦腔,抑扬顿挫,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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