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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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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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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记忆深处的孔垅老街

小时候,我曾跟父亲数次到过孔垅街。那时,每当父亲到孔垅街上买过年的豆条、酱干,或到孔垅的猪行里捉小猪的时候,我总是赶路当跟屁虫,不为别的,只为那孔垅街上那喷香的包酥、麻烘糕、五香豆、豇豆酥......

记忆中的孔垅老街的街道在那时应该算是宽的,街道中间铺着条石,条石上还有许多车轮的印痕。老街一头连着东方红客运码头,一边连着黄豆场货运码头。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都是青砖青瓦的老式的列架屋,当街用一块块木板做成门板,看起来像是木板房。商品琳琅满目,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后来,我成了孔垅的媳妇,总想去孔垅老街逛逛,只是因了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每次都无法停留下脚步。2017年春日的一个周末,围炉组织去孔垅老街采风,我终于来到了那远离很久的孔垅老街。

老街东头是东方红码头。记忆中码头边停靠着许多船,水很清,清得能看见水底的水草。东港的水面比现在要宽得多,商、客、货船络绎不绝。如今,昔日的东港渔歌不再,证明这一切的,只有围墙里那一栋快要垮塌的青砖红瓦房的侯船室,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往西不远就是孔垅著名的八景之的一“滩湖映月”的滩湖桥。我没能亲身体验“滩湖印月”的美景,但是我能想象出,一轮明月倒映水中,微风轻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天上和水中的月亮成对,桥上恋人影成双的浪漫画面。滩湖桥,比我记忆中的桥面宽多了,那低矮的石柱栏杆如今也换成了又高又粗的铁栏杆,桥中间立了一块石碑,上面红色的“滩湖桥”格外醒目,以前守在桥两头的石狮子也被移到了这块石碑的旁边,沧桑却少了分古朴。

时光的流逝,老街也在变化,除了弯弯曲曲的走势,街面上很难找到记忆中的影子。街道两旁的木板房,已被鳞次栉比的高楼所替代,那些现代化建筑在不断地吞噬着老街的古朴,老街曾经的匾额招牌已日渐消失,那些印着独轮车的青石板路也被水泥路所替代。只有那几间早已变色的木板房、吱吱呀呀的列架还存有一丝老街固有的风貌。尽管历史的痕迹不多,但老街那份厚重的美,无可置疑。在一间保存得比较完好的两层木板房店铺前,同行的美女、帅哥都想让时光在这一刻定格,相机咔咔响个不停。

这条街上原有的国营商店和其他一些国营单位都已经搬离了原处所,原来的糕饼坊,已被满口留香的大老胡包酥现代化的厂房所替代。因为此时是包酥生产的淡季,工人都放假了,厂里显得有些冷清,我们一群人的造访,让厂房瞬间热闹起来,大老胡热情地请我们品尝包酥,还笑眯眯地跟我们合影。大家一边品尝,一边饶有兴趣说着孔垅老街的历史,故地重游,都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再往前走,就是当时三省有名的竹器交易中心——筷子街。说是街,其实不过是一条窄窄的小巷 。筷子街全长130米,因为街道细窄像一根细长的筷子而得名。小巷的一边是老房拆除后改建的楼房,一边是墙面斑驳的围墙,可别小看这小小的筷子街,当时这里是黄梅的竹器业集中地,是孔垅老街的又一繁华地之一。这条街上的居民都不是孔垅人,是黄梅上乡的鼓角人,看到这里水运方便,就把山区的竹子运到这里来,在这里做篾匠为生,慢慢发展成了竹器一条街。没能亲眼看到筷子街的繁华,站在筷子街靠着围墙留影,也算穿越吧。

筷子街的尽头就是祭塘。祭塘星影是孔垅的又一景,据说当年清兵在岸边杀了很多义和团义士,血流成河,后人为了祭奠这些死去的义和团义士,就把它称为祭塘。在晴天的晚上,祭塘水映着星星点点,跟地上楼阁的灯光互相映衬,十分美丽,这就是有名的“祭塘星影”。祭塘是邢港水系的一部分,邢港连着龙感湖,连着大源湖,连着长江,一条水系就使大山连着平原,平原连着大江,就使当时的孔垅的水陆交通网四通八达。

老街有一座关帝庙,庙对面原来有个万年戏台。神话大师周濯街写的,《黄梅戏第一代宗师——邢绣娘》,那邢绣娘是孔垅人,曾在戏台上唱过戏,如今戏台早已拆除,但是爱好黄梅戏的孔垅老街人,又在万年戏台的老址上,唱着黄梅戏自娱自乐,虽然条件简陋,也不管有没有观众,丝毫也不影响他们对黄梅戏的喜爱。

重走一遍老街,感觉很舒畅。我在想,如果老街依旧保持着它的古朴,昔日的“小秦淮”一定依旧很美。假如在雨天,撑着一把油纸伞,谁都可以成为戴望舒笔下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老街的房子、人和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消失,而老街的文化却永远在这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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