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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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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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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上青古道

    李白有诗曰,“拨云寻古道,倚石听流泉。”

寻觅古道、倚石听泉,是我徒步的一种动力,一份乐趣。

江浙一带,有很多条古道。仅绍兴境内就有上百条之多,比较有名的就有20多条。

今天,我们徒步穿越的就是绍兴的上青古道。

上青古道自绍兴县王坛镇一直到平水上灶古船埠,是绍甘线未开通前王坛、平水居民到绍兴城区的要道。

上青古道盛名已久,得名似乎来源于其首尾两端的地名,一曰上灶,一曰青坛。这也是古时嵊州一带通往绍兴的唯一官道,也有人称之为“会稽古道”,从青坛到上灶渡口为其中一段,上灶古船埠沿若耶溪至绍兴为水路,由青坛经王坛到嵊州为另一段山路。

徒步上青古道,那是绝对的“倚石听流泉”。因为这条古道弯弯曲曲,一路始终伴着溪流,非常有情趣,非常有诗意。上上下下的台阶,蜿蜒曲折的古道,郁郁青青的竹林,叮叮咚咚的山溪,徒步其中,舒爽而惬意。

说是上青古道,其实它是由日铸岭古道、万寿山古道和陶堰岭古道三部分组成。每一段有每一段的特色,每一段有每一段的韵味。

当然了,上青古道不仅有风景,还有故事。

很多朋友都看过电影《倩女幽魂》,电影中的宁采臣和聂小倩是一对情侣,他们定情的地方是兰若寺。可是谁能知道现实中是不是真有兰若寺这个地方呢?真有的话,这兰若寺又在哪里?

如果,你来到绍兴柯桥,你就会知道,不仅有,而且就在上青古道的边上,就位于绍兴市柯桥区平水镇的东部。

上午近12时,我们的徒步从桃源里开始。

由于大巴车只能开到桃源里停车场,这样我们只能在领队带领下,沿着景区彩虹路徒步了大约两公里,然后从野路下至下马桥,然后沿古道从下马桥下行,去兰若寺水库。

关于下马桥,有这样一个传说。公元1130年春,南宋建炎三年十月,金兀术为消灭南宋,再次举兵南下。在祝家村隐居的驸马祝太公,带着南阳公主,向日铸岭方向逃避,行至锁泗桥附近已人疲马乏,途经一矮亭,骑马无法前进,只得就地下马休息。故此地得名:下马桥。

下马桥到兰若寺的这段古道,是日铸岭古道的一部分,它是由碎石砌成。那些棱角已被踏平的石头,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石缝里长满青苔和绿草,道旁的山溪几乎全被翠竹遮住,但潺潺的流水声依然清脆。古道边上的竹篱笆,更彰显着这古道的悠远历史。

这日铸岭属会稽山余脉,呈东南走势,海拔约516米,山形陡峭,岭阶逶迤。宋吴处厚《青箱杂记》载:“昔欧冶铸剑,它处不成,至此一日铸成,故名日铸岭。”欧冶子乃春秋末期到战国初期的越国人,由此算来,日铸岭古道已有着2500年历史了,可谓古越历史文化的见证。

途中,经过一座古老的石拱桥,桥下就是香茗溪。桥身布满了青苔与野草,它静静地守候在这里,见证了岁月沉淀的痕迹,追溯着时光久远的幽深。

不过也稍有遗憾,我们到达兰若寺附近时,因兰若寺及水库施工,道路不通,只能原路返回,等于是与兰若寺擦肩而过。

沿着古道回返至下马桥,在此小憩后,开始沿日铸岭古道上行。

上行的这段日铸岭古道全部是石板铺就的台阶,曲曲折折,步步登高,一直伸展到翠竹掩映的山中,好像登天的云梯。石板经过上千年的踩踏,石面光滑,已经看不出它的本色,上面还蒙着一层薄薄的墨绿,给人以沧桑厚重感。

在下马桥上方不远处,有一“议事坪”。据记载,宋高宗赵构初封康王,建炎三年(1129年)迫于金兵追杀,由建康逃到临安,于10月17日到达越州(今绍兴)。当时,赵构率文武百官在此商议抗金对策,事后又翻越日铸岭,在宋驾店(宋家店)驿站驻跸。本想在此稍作歇息,无奈金兵南下,不得不于12月29日离开越州,由水路向明州(今宁波)方向逃去。

至山顶,有日铸岭寺。随后古道随山势蜿蜒向下,至上祝村。

这上祝村,虽然有很多新盖的很漂亮很大气的民房,但仍然保留着一些土坯房、石头房,青黛色的旧瓦,颓败的土石墙,残破的门窗,顽强地保留着历史的痕迹。

在村前经过时,驴友们不约而同地驻足一户人家门前,一个正炒茶的阿婆,轻巧地用手翻动茶叶,氤氲的茶香飘散出来,有一种质朴纯净的味道。

继续前行,一家老房前有一棵开满白花的古树,树干粗壮,满树繁花,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

走近古树,瞬间就被浓烈的花香所包裹。看那树上的铭牌,原来是一棵苦槠树,已有200年的树龄。

我上网搜索了一下,原来这苦槠树分布于长江以南各省区,号称标志长江南北的“分界树”。

告别苦槠树,穿过上祝村,不久就来至万寿山水库。

水库并不大,但碧水荡漾,湖光山色,风景绮丽。

在水库大坝上合影,修整,用午餐。

之后,从水库的左岸开始万寿山古道的穿越。

万寿山古道也是上青古道的精华段,它连接了平水的祝家村与金渔村。山的这头是祝家村,山的那头就是金渔村。

这段古道时隐时现,时断时续,路面较窄,是由较大的石块砌成。由于正在改造,古道也是时而是石阶路,时而是土路。但是,山上茂密的竹林,道路两侧盛开的野花,脚下淙淙流淌的山溪,仿佛置身秘境。

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路上随处可见刚刚冒出来的那些硕大的竹笋。一棵一棵,顶破泥土,挺拔刚正,生机蓬勃,直刺云天……

奋力攀爬至万寿山顶,然后休息,等待后续队伍,集结后,开始下山。

这一段,竹林更加茂密,几乎是遮天蔽日,林下的竹笋也更多了。很多驴友都进入竹林去挖笋。说是挖笋,因为没有挖的工具,其实,就是用脚踩断裸露在地面上的部分。

我也经不住诱惑,到路旁去挖了两只笋。

不大一会儿,几乎每个人都收获了一两只笋了。有的驴友扛着笋拍照留念,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下山总是轻松许多,也快很多。

大概四五十分钟时间,我们就到达了金渔村。

随后就是陶堰岭古道了。

据传这条古道始建于南朝,完工于明清。南朝齐梁年间道教思想家、医学家陶弘景曾隐居于此,此岭由此又得名陶隐岭。

陶堰岭古道是绍兴通往王坛、嵊县的唯一通道。

这段古道,整体徒步难度系数较低,一路都是用毛石堆砌的石道和石阶,从金渔岙到山顶的石阶据说有1400多阶,石道面宽2米左右,也是路面较宽的古道了。走在面宽而不乏古朴质感的石道石阶上,不由让人感慨,岁月悠悠,时光荏苒,古时古道上一定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吧。

行走在陶宴岭古道上,一路都是绿荫相随,溪水潺潺,十分快意。一节节石阶层层往上,数十棵百年雄枫巍然屹立,年代久远的村落静谧安然,成片的竹林和杉木林郁郁葱葱,组成了让人留恋的一道风景……

下午四时,在完成了上青古道的徒步行程后,集结返回上海。

这一天,徒步里程22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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