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只鸟（外二首）

在此之前，高飞的大雁和低处的燕子

都迁徙到南方去了，剩下的，要和

我们一起面对大雪，或者瘦弱的阳光

比如野鸽子和灰喜鹊，比如麻雀

麻雀又名家雀，它们总是紧贴着炊烟

呼吸或者生儿育女，生命相互交错

不管大风或者明天，不管温暖或者

坎坷，不管梅花或者一场离别

能有几只鸟儿，就绝不是空空荡荡

银杏叶子

从高处落下，旋转着，最简单的

动作，是一串精致的编排

最后轻轻地着地，熟练或者夕阳

你看得头晕，它们也许踉跄着

向左转了三圈或者四圈，抑或是

向右又向右，一条没有规律的轨迹

这样的归去，也许是风的主意

也许是因为人的错觉，深秋，很多人

把目光聚焦在一片金黄的叶子上

树木已经不能承载一片叶子

叶子更无法担负起你此刻的心境

我需要积攒更多的暖色，做件棉衣

鸭子

其实，没有什么形容词，只有

一个名字词：鸭子，如果从一张纸上

放进水里，更是一只鸭子，嘎嘎

它是杂色的，有人叫它麻鸭

我还是喜欢把它换成完全白的颜色

云朵或雪，这样就没有人再出错

不管怎样，它的脚掌和嘴巴

是橘黄色的，水是清澈的，就此打住

我喜欢名词，那些实实在在的名词

山村，云，一只鸭子，另一只鸭子

小溪，粮食，黄昏，月亮，人

风声，红叶李，你一定还能想起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