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秦川大地

1.

那一马平川，其实是三头牛或者一群人

粗犷的人，拼死冲杀出来的，历史的铁和铜

书写出一望无际的红高粱和深秋的火焰

我的世界是红色的，红色的风和路标

红色的月亮和路径，红色的脊梁和喘息

我的红色，我自己耕耘，也传染给一张白纸

2.

我说不出，这大地上每个人的名字，存在

或消亡，但我知道每个人身上的血脉纵横

如蛛网的细流，发源自一个滴血的汉字

我不会鹰击长空，或者携明天东篱采菊

我用锋利的执念，把这大地，划成重伤

又用谷子、星光和诗歌抹平，周而复始如酷刑

3.

灞河交付长安，渭水嫁给大海，我依旧

深陷在祖辈的车辙里，不能自拔，如挂满红色

晚霞的树木，在梦里把秦川牛炼成红色的石头

无所谓明月或者故乡，这一片大地的辽阔

今生无法消耗殆尽，包括我自己，已经深深地

嵌入其中，如割除，将流血，你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