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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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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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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老年伴是天

与人们相伴了一整天的太阳恋恋不舍地从西山顶上落下,情犹未了地用它那生命的余焰烧红了半个天空。绯红色的晚霞象处子羞涩的面庞,透发出一种动人的情晕来。

滨河路上,垂柳婀娜,浓荫蔽天,芳草如茵,鲜花丛丛。纳凉休闲、游玩观光的人流熙熙攘攘,与滔滔东去的黄河水形成了两条不停息的巨龙,在落日的余晖里脉动,让这座城市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草地上树荫下,到处有人在享受那份清凉和惬意。青年恋人们大都手持一本卷成筒状的书或报纸,也不看,只是找个地方,倚偎在一起,情意弥深地窃窃私语,眼中充满的情糖爱蜜似乎能够汩汨流出,把两人胶粘起来。中年夫妇们大都带着孩子,也有陪伴着父母的,或是看孩子们玩耍,或是一边看高天浮云大河流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而老年人们则喜欢穿薄底鞋在鹅卵石铺砌的保健路面上来回走动,用这种方式延缓生命的衰老,延长享受生活的时日。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蓦地出现了感人的一幕。一对年迈夫妇,看他们那满头银发,年龄至少在70开外,男的身躯高大,患有比较严重的偏瘫,连嘴眼都有些歪斜,正依靠身材瘦小的老伴的支撑,艰难地在石子路上练步。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两人的额头上都已沁出汗珠,还在不停地走。妻子不时掏出手帕,为老伴拭去额头的汗水。

我呆望许久。脑海里“爱情”二字油然而生,但继而又很快自我否定了。我觉得,“爱情”尽管是用来形容相爱男女之间真实情感的一个极有魅力的字眼,但对于我面前这两位垂垂老矣的夫妇来说,它显得太富玫瑰色,因而也就太有点肤浅了。在人生的旅途中,有三种情感是必不可少的——爱情、友情、亲情。爱情是烈火,可以将相爱两人烧得寻死觅活,熔化在一起,但它有时会熄灭;友情是流水,可以在人生漫漫旅途中解除燥渴,但它有时会干涸;而亲情是磐石,平常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存在,也许有时可能还会有点碍手碍脚。但当你遇到挫折和磨难,觉得天之将倾的时候,它会挺身而出,为你撑起一片蓝天。我不知道面前的这对老夫妇之间的爱情之火是否摇曳过,但它没有熄灭是一定的。而且,这种爱情已在长期相濡以沫的共同生活中结晶,升华为亲情,是那种永远也不会离彼此而去的人间真情。这是超越爱情之上的。

我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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