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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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皓月当空，沈戎挑灯夜读，谢辰吹奏《送别》。笛声悠扬、旋律优美。沈戎放下书籍，她如醉如痴，她失眠，凌晨两点，她才渐入佳境。
第二天上午，沈戎忙完工作后，她搀扶谢辰，在卫生队大楼前散步。
沈戎吟诵唐代诗人刘禹锡代表作《乌衣巷》诗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在中国历史上，谢家和王家是名门望族。谢家是江南第一家族，宰辅世家。辅佐东晋，指挥著名的《淝水之战》，保住汉人半壁江山……”
谢辰颌首。
须臾，沈戎问道：“谢连长，你能告诉我吗？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解放军，上阵杀敌，我实现夙愿。”谢辰沉思片刻，认真地说道，“沈医师，你的理想呢？”
“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记者，针砭时弊……”沈戎瞥一眼谢辰，快人快语，“鬼使神差，我投笔从戎，当一名医生。”
“你没当无冕之王，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未免有一丝遗憾，你投笔从戎，成为一名白衣天使，拿起手术刀，救死扶伤。”
“你也投笔从戎。”
“嗯！”
“不瞒你说，我对笔和手术刀情有独钟。”
谢辰低吟道：“先总理孙中山曾经说，一支笔，胜三千毛瑟枪。毛主席曾经说过，纤笔一支谁皓月当空与似，三千毛瑟精兵。”
沈戎点点头，“谢连长，你的父母亲在哪工作？”
“父亲在湖南省长沙市公安局工作，母亲在一所大学工作。”
“妹妹叫什么名字？”
“妹妹叫谢梓涵。”
“她在上学，还是参加工作？”
“她是一名大学生。”
“湖南在洞庭湖之南，故称湖南。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沈戎不紧不慢地说道，“湖南人心忧天下，敢为人先。一省湖南人，半部现代史。”
谢辰哈哈笑道：“沈医师，你博览群书，见多识广，对湖南蛮了解的。”
“你过奖！我对湖南有一定了解，”沈戎谦虚，笑着说道，“长沙岳麓山岳麓书院是中国四大书院之一，惟楚有材，于斯为盛。长沙是一座有厚重历史文化底蕴的城市，我若到长沙市，有时间去登天心阁、岳麓山，漫步橘子洲头，饮母亲河——湘江水……”
“欢迎你到湖南、到长沙做客。”
“我期待！”
“沈医师，你家乡是哪里家？”
“湖北省武汉市。”
“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九头鸟的故乡。”
“嗯！”
“你家里有那些亲人？”
“爸妈和我。”
“你爸妈的职业？”
“我妈是一名医师。”
“你爸呢？”
沈戎思考片刻，笑道：“暂时保密。”
谢辰沉思。
“谢连长，欢迎你到我家做客”
“嗯！”
……
两个月后，谢辰伤愈出院。在出院那天，王晓光、苏浩来卫生队接谢辰出院，沈戎、赵光荣、韩淑芬亲自送谢辰、王晓光离去。
根据军参谋长徐荣华指示，作战处对部队进行统计、分析，二团八连在全军基层连队中，干部伤亡比例最高，处于全军之首。二团是闻名全军的英雄部队，以打硬仗、恶战著称。八连是军属部队的一面旗帜、一个标杆。八连是二团的尖刀连担负艰难险重任务，逢山开道，遇水架桥。在战斗中，八连军政主官冲锋在前，撤离时，军政主官断后。
八连走马灯提拔干部，是全团干部提拔最快的单位之一。八连是一块风水宝地，人才辈出，是产生领导干部的摇篮。有许多干部走上团、师军的领导岗位。
二团现在的政治委员赵汉华、沈泰恒军长出自该连。沈泰恒军长是八连第一人军事主官，是八连产生的最高领导干部。赵汉华政委参加担任八连政治指导员。有的官兵戏言，当上八连的军政主官，半个屁股已经坐在营团领导干部的岗位上。
八连在二团、师、军、兵团，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八连现任军政主官谢辰、王晓光在部队有很高的威信，令人肃然起敬。部队官兵以到八连当兵为荣。
常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卫生队医师沈戎追求八连谢辰连长，在部队是公开的秘密。
晚饭后，沈戎和韩淑芬散步。八连和谢辰，成为韩淑芬、沈戎的话题。韩淑芬认为，八连是英雄连队，沈戎有眼光，爱上谢辰，谢辰是优秀干部、战斗英雄，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修得百年，可以同舟，修的千年，可以共枕。谢辰烧高香，祖坟冒青烟。她希望沈戎和谢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日落西山，大地一抹金黄。八连成两列纵队在公路上行军，向山区方向前进。谢辰、王晓光走在队列前列，队列整齐，步调一致。
在此之前，谢辰、王晓光到山上考察，一致认为，这是部队练兵的好地方。1两人心有灵犀，两人一拍即合。因此，谢辰、王晓光一反常态，组织八连到山区训练。
一场大雪如期而至，纷纷扬扬，从早上下到第二天天明，都市、村庄银装素裹，一望无垠。一场大雪，就像一场及时雨，正中谢辰、王晓光下怀。
谢辰、王晓光站在大楼二楼，面对映入眼帘的大雪。谢辰：“说什么，来什么，老天爷开眼。”
王晓光感叹：“冰天雪地，部队正当练兵时。”
风雪中，八连指战员在训练场进行刺杀、投弹训练。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七连吴志刚连长、董天舒指导员来到八连训练场。八连副连长马驰、副指导员方伟平组织训练，谢辰、王晓光陪同吴志刚、董天舒观摩训练，谢辰一边走一边介绍。
吴志刚对八连官兵赞不绝口，董天舒当场表态，将把七连开赴山区进行练兵，谢辰、王晓光相视一笑。
根据团司令部电话通知，谢辰、王晓光参加团部会议。散会后，三连连长杨宏良对谢辰、王晓光冷嘲热讽，说风凉话。八连标新立异，出风头。谢辰、王晓光未与理睬。
谢辰、王晓光商量，达成共识，决定向团报告。阐述根据时局变化，朝鲜战场地形地物、气象、美军以及部队建设的实际，撰写《以世界某军事强国为假想敌，加强战略战术战法研究，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工作的报告》，建议全团《以世界某军事强国为假想敌，加强战略战术战法研究，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工作》，组织开展实战背景下的山地军事训练工作，刻不容缓。
谢辰：“指导员，你是秀才，由你来撰写报告，我来组织连队进行军事训练。”
王晓光：“我来执笔，写出初稿后，你来审核把关。”
谢辰：“你我一起把关。”
王晓光：“好的。”
下午一点半，雪花纷纷扬扬。风雪中，八连两列纵队向山区行进，谢辰、王晓光走在队列前面。
常言道：望山跑死马。两小时后，八连来到山区，谢辰、王晓光组织八连进行山地训练。
训练之余，谢辰集合班排长，他与班排长面授机宜。部队在行进时，要派出前卫侦察班，要有部队断后。部队宿营、休息时，布置警戒哨、巡逻哨，保持高度警惕和戒备，防止敌军偷袭，措手不及。警戒哨一般布置在道路、桥梁等有利地形上，起到战斗警戒作用，迟滞敌军进攻速度，确保警戒哨安全，为部队做出反应赢得时间。
警戒哨一般距离部队一点五公里左右，明哨和暗哨一般距离几百米，相互照应，而通过巡逻哨，将明哨、暗哨形成一个完整的警戒体系，在能见度差、地形条件差、观察受限的情况下，可以适当缩小各哨位之间的距离，多派几个巡逻哨，以确保警戒体系完整。
各哨位应该明确主要地段、重点观察地段、协同信号、和报告手段等待。哨兵要高度警惕，大意失荆州，甚至是灭顶之灾。这不是危言耸听，有血的教训。
谢辰意犹未尽，班排长受益匪浅。
华灯初上时分，王晓光雷打不动坐在书桌前，他挑灯夜战，撰写《以世界某军事强国为假想敌，加强我军军事斗争准备的报告》。他文思泉涌，一气呵成。他反复推敲，三易其稿。
谢辰浏览《关于以世界军事强国为假想敌，加强战略战术战法研究，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工作的报告》的书面报告，一目十行。他连连点头，向王晓光竖起大拇指，“好！好！指导员，你不愧是北大高材生。”
王晓光未喜形于色，“连长，你把把关。”
谢辰认真地：“指导员，你又熬两个通宵。”
王晓光笑道：“习以为常。”
谢辰、王晓光笔走龙蛇，在书面报告上面签名，落笔似千钧。根据谢辰指示，副连长马驰将报告报团司令部作训部门。
司令部作训股报告司令部陈哲参谋长，陈哲参谋长在书面报告上面签署意见后，作训参谋陈军将报告呈报团长王飞、政治委员赵汉华阅示。
王飞、赵汉华一目十行，浏览报告后，掩卷沉思，拍案叫绝。
王飞来到赵汉华办公室，赵汉华奋笔疾书，王飞落座后一本正经：老赵，八连谢辰、王晓光联名呈报书面报告，先人一步，有战略思维、战略眼光。
赵汉华搁笔，瞥一眼王飞，正色道：“老王，八连连长谢辰、政治指导员王晓光是一对好搭档，王晓光文笔好，不愧是北大高材生。”
王飞严肃地说道：“八连是团尖刀连，在军属部队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谢辰、王晓光领导八连，我放心。”
赵汉华感叹：“强将手下无弱兵。”
王飞认真地说道，“我们把团机关优秀军事干部马驰参谋、政工干部方伟平干事安排到八连分别担任副连长、副政治指导员，让两人接受锻炼，这步棋走对了。”
赵汉华：“由此看来，团党委将团机关优秀干部安排到连队任职，让他们接受锻炼，淬炼成钢。”
“玉不琢，不成器。”王飞感慨道。
风雪中，在林海雪原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两辆军车在山路上艰难地行驶。王飞、赵汉华乘坐第一辆军车，陈哲参谋长、陈军参谋乘坐第二辆军车。
山路十八弯。军车行驶经过“U”“S”“Z”字形等路段，山高路险。王飞、赵汉华、陈哲气定神闲。陈刚的心快到嗓子眼，他见陈哲参谋长气定神闲，他受陈哲影响，紧张的心慢慢地平复。
林海雪原，八连在练兵。
两辆军车在一处山岗上停下来，王飞、赵汉华、陈哲登走下军车，八连已经列队完毕，谢辰、王晓光站在队列前正中央。
谢辰整队，下达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先前看，稍息，立正！部队令行禁止，步调一致。
谢辰跑步距离王飞、赵汉华约七步的距离立定，向王飞、赵汉华敬礼，同时报告，报告词：团长、政委团长，八连正在训练，请指示！连长谢辰。谢辰的报告词规范，动作标准。
王飞回礼，下达命令：“继续训练。”
谢辰敬礼，回答道：“是！”
谢辰跑步来到队列前，他下达继续训练的命令，部队闻令而动。
王飞、赵汉华掌握部队动态，和参谋长陈哲轻车简从，从机关驱车来到林海雪原，检查八连的军事训练工作。
谢辰、王晓光亦步亦趋，陪同检查。王飞、赵汉华、陈哲面色凝重，了解连队训练、思想政治工作、后勤保障等方面的问题，谢辰、王晓光有问必答，对答如流。
雪花纷纷扬扬，北风那个吹，像一把钢刀，刮在人的脸上令人庝痛。在马驰副连长的指挥下，八连实施战斗演练。
在进攻战术，在进攻战中，部队队形疏散，每个班三个战斗小组，班长、副班长、一个战斗骨干各带两人，成前后三角队形低姿前进。
在防守战中，八连根据地形地物，构筑工事、战壕、单兵掩体等，构建战略纵深，部队呈梯次配备。
在搜索战术中，一组交替前进，另一组据枪掩护，如此循环往复。
演练中，指战员不惧严寒、风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令王飞、赵汉华、陈哲震撼。王飞、赵汉华、陈哲面色凝重的脸舒展开来，露出久违笑容，三人不时地点点头。
沈泰恒感叹：“冰天雪地，正当练兵时。”
杨玉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可以锻炼部队，锤炼部队战斗意志、战斗作风，提高部队战斗力。”
沈泰恒：“我军是一支劲旅，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是一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长，胜利之师。”
杨玉书：“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赵汉华曾经是八连的老政治指导员，他慧眼识才，谢辰入他法眼。他没有看走眼，谢辰没有让他失望，谢辰一年一进步，一年一个台阶。谢辰一年担任班长、两年破格提拔担任排长、副连长，三年担任连长。
赵汉华政委是伯乐，谢辰是千里马。
王飞认为，谢辰爱动脑筋，鬼点子多，打仗很有一套，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定会让对手吃尽苦头。假以时日，他一定会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