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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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团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会议室座无虚席。王飞、赵汉华、陈哲等团首长面色凝重，会议室沉默紧张气氛。谢辰、马驰、王晓光、成征、张志伟、赵光荣等参加会议。陈哲参谋长传达军、师关于发动攻势的命令。
在八连坚守的阵地上，有的老兵议论，马驰连长、王晓光指导员到团部参加紧急军事会议。八九不离十，部队将发动新的攻势。我军的对面之敌，是美军贝克军长、卡特师长麾下的部队。
散会后，马驰、王晓光连夜赶回连队。马驰集合部队，传达军、师、团作战命令：明天拂晓，我军对敌发动新的攻势。
我军大部队连续开进、集结、展开，完成准备工作，采取伪装措施，隐蔽作战企图，迷惑敌人，从而达成战役的突然性。
马驰、王晓光带领八连，趁夜色掩护进入前沿阵地。赵锋、张建华、赵旭、郑涛、刘向东、刘畅动作娴熟分解、组合、擦拭枪支。苏汉初蒙眼，分解、组合枪支，动作娴熟。廖若辰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李雪枫擦拭猎刀，猎刀刀锋锋利。猎刀是他家传家宝，他的祖父传给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又传给他，猎刀杀猎无数。龙建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欣赏，爱不释手。临上车前，梁玉兰送他一块玉佩，是定情信物。
赵旭问赵锋：“排长，你在想什么呢？”
赵锋：“我想念远方的亲人。”
赵旭：“你的父母亲从事什么工作？”
赵锋：“我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老师。”
赵旭感叹：“医生救死扶伤，老师教书育人……”
赵锋拍一下廖若辰排长肩膀，“廖排长，你希望是什么？”
廖若辰思忖道：“希望铸剑为犁，马放南山，刀枪入库。”
赵锋沉思，低声道：“战后，你想干什么？”
廖若辰：“我想在大学教书，当一名大学教授。”
赵锋：“三寸粉笔，三尺讲台，桃李芬芳。”
廖若辰仰望夜空，“赵排长，我还有一个梦想，还想当一名作家，创作朝鲜战争题材的小说。”
“廖排长，你博览群书，你当大学老师、教授，绝不会误人子弟。”赵锋仰望夜空，有感而发，“你创作朝鲜战争题材的小说，我会拜读你的作品。”
廖若辰一本正经地：“我要用饱焦笔墨，大量篇幅写志愿军指战员在朝鲜战场，出生入死，并肩作战，打击侵略者。”
赵锋：“我期待！”
廖若辰：“届时，你要多提宝贵意见。”
赵锋：“一定！一定！”
与此同时，在阵地一隅，王晓光抚摸一支钢笔、一本笔记本，不知不觉中，他陷入回忆中。
皓月当空，在北京站月台，王晓光归队，他的北大女同学、校花秦琴送站。在临行前，秦琴送给王晓光一支钢笔、一本笔记本，同时，秦琴拥抱他，他几乎无法动弹。
秦琴不忘叮嘱王晓光，王晓光与秦琴依依惜别。
王晓光登上北上的火车，在火车的呜咽声中，秦琴奔跑，向王晓光挥手道别，火车渐行渐远，秦琴消失在他视线中……
那一刻，王晓光心如刀绞，隐隐作痛……
“指导员，你睹物思人，你想秦琴嫂子了……”马驰来到王晓光的身旁，他拍一下王晓光的肩膀，他打断王晓光的思绪。
王晓光将钢笔插入军装上衣的口袋里，将一本笔记本放入挎包里面。他瞥一眼马驰，笑而不语。
马驰问道：“秦琴在哪里工作？”
“她在北京市公安局工作。”
“她我听谢辰营长讲，秦琴是你北大同学，校花？”
“嗯。”
“你们相恋几年了？”
“五年了。”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谢！”
……
沃克站岗，枪支不慎走火，阵地上美军一营E连、F连、G连的士兵如惊弓之鸟，纷纷拿起手中枪支，保持高度戒备。托马斯中尉赶来，哨兵沃克战战兢兢，他发现他的枪支走火，大家虚惊一场。
罗伯茨少校匆匆赶来，发现是沃克枪支走火，训斥托马斯中尉和沃克，命令部队保持高度戒备。
罗伯茨少校离去，托马斯中尉气不打一处来，他大声训斥沃克的同时，还打他两个响亮的耳光，沃克眼冒金星，眼含泪水，其他士兵熟视无睹，托马斯中尉扬长而去。
马驰判断，是美军一营哨兵是一名新兵，因为紧张，枪支不慎走火。王晓光认为，美军是惊弓之鸟。
我军发动新攻势进入倒计时，我军指战员像打鸡血似的，摩拳擦掌。等待的时间漫长，我军指战员一分一秒度过，她让指战员煎熬，考验指战员的意志、忍耐力……
在后方野战医院，一片忙碌景象。沈戎、林芸检查伤病员，罗阳、黄晓薇检查医疗器械，朱静、金妍贤整理手术室，赵光荣、韩淑芬到各处检查，交待事宜。野战医院的不远处，一名哨兵荷枪实弹，在野战医院周围巡逻、警戒。
黎明欲破晓，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有空，在夜空中发出耀眼光芒。刹那间，我军炮火怒吼，地动山摇。炮弹雨点般落在美军阵地上爆炸，成一个个炸点，遍地开花。我军对敌发动新的攻势。
三营营长谢辰、政治教导员李明向部队下达进攻命令。八连冲在最前面，八连连长马驰、政治指导员王晓光一马当先。七连连长吴志刚、政治指导员董天舒，九连连长汤光辉、政治指导员李建科分别率领连队进攻敌军。
八连副政治指导员方伟平，赵锋、李雪枫、廖若辰排长紧跟马驰、王晓光身后，向敌军冲去。我军排山倒海，潮水般进攻敌军。
我军炮火延伸，敌军阵地升起火焰。罗伯茨少校指挥美军一营还击我军，美军一营依托阵地、工事射击，进攻的我军指战员倒下，后面的指战员继续进攻，前赴后继，一往无前。
E连连长托马斯中尉惊慌失措，他认为中共军队火力猛，E连抵挡不住中国军队进攻，他向罗伯茨少校请求撤退，罗伯茨少校命令E连连长托马斯中尉坚守阵地。无奈，托马斯中尉指挥E连作战。
老兵桑切斯被我军的炮火击伤，血肉模糊，他痛苦尖叫，黑人新兵沃克见状，他吓破胆，扔掉枪支，蜷缩在战壕里，瑟瑟发抖。
托马斯中尉拔出手枪对准沃克头部，命令他拿起枪支，沃克拿起枪支，从地上爬起来，举枪射击。托马斯中尉在射击的同时，他指挥E连射击。
一颗子弹击中托马斯中尉，他倒在地上挣扎。库柏被一颗子弹击中胸部，他受重伤，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他一直追随罗伯茨少校。
罗伯茨少校命令一名医务兵救治库柏，医务兵使劲按住库柏的伤口，用急救包与他包扎，仍然止不住血，库柏痛苦呻吟。
库柏凝望罗伯茨少校，断断续续说道，“长……长官，给我一个……一个痛快……”
罗伯茨少校拥抱库柏，他的眼睛落泪。罗伯茨少校将手枪对准库柏胸部连开两枪，他与库柏合上眼睛。
一营坚守的防线岌岌可危。罗伯茨心急火燎地来到指挥所，他拿起电话要通师指挥所马丁少校，几秒钟后，卡特师长接电话。
罗伯茨少校：“将军，我是一营罗伯茨少校，中国军队进攻我军阵地，攻势猛烈，请求增援或者撤退。”
“罗伯茨营长，我命令你部坚守阵地。”卡特命令道。
罗伯茨少校几乎哀求道：“长官，我再一次请求增援或者撤退。”
卡特：“罗伯茨营长，我再一次命令，你部坚守阵地。”
罗伯茨大声喊道：“将军……将军……”电话那头没有回音，卡特已经挂断电话。罗伯茨少校仰望天空，有气无力地挂断电话。
罗伯茨少校无精打采走出指挥所，子弹在他身旁掠过。他来到阵地上，继续指挥美军一营射击。
马驰、王晓光冲在最前面，一边冲锋，一边开枪。李雪枫、赵锋、廖若辰猫腰前进，手中的枪支怒吼，阵地上的美军纷纷中弹。陈杰拧开一颗手榴弹，拔掉引线，延迟两秒后，向美军阵地上空抛去，手榴弹成一个抛物线，在美军阵地一挺机枪上空凌空爆炸，机枪哑火。
李雪枫瞄准罗伯茨少校，击发，罗伯茨少校胸部中弹倒在阵地上。
谢辰、李明的部队撕破罗伯茨少校一营的阵地一个口子后，突破美军的第一道防线。美军防线发生蝴蝶效应，其他防线被我军突破。谢辰、李明站在罗伯茨少校一营阵地上，谢辰环顾美军一营阵地，罗伯茨少校布置的战壕、工事、交通壕、单兵掩体、环形工事等很有章法。依据地形地物，构建火力体系等。谢辰、李明认为，这支部队指挥官很有战术素养，善于排兵布阵。
廖若辰从罗伯茨少校口袋里搜出一封未寄出的信件以及一封来信，他浏览后递给谢辰，谢辰将信件放入口袋里，他命令部队继续进攻。
我军势如破竹，美军第二道防线即将突破。
美军师指挥所里，电话声不绝于耳。联合国军的第一道防线被中国军队突破后，第二道防线告急，各部队指挥官向卡特报告，第二道防线被中国军队突破，请求撤退。卡特思考，同意撤退。
卡特为出风头，将师指挥所前移。美军师指挥所电话声大作，乱作一团，气氛紧张。
我军进攻神速，所向披靡，又突破联合国军的第二道防线。联合国军的防线像多米诺骨牌效应，土崩瓦解。中国军队继续向纵深发展。
谢辰、李明指挥三营，兵锋所指美军师指挥所。
中国军队突破联合国军的第二道防线，卡特震惊，他觉得不可思议，中国军队竟然连续突破联合国军的两道防线。卡特向贝克军长报告，中国军队突破联合国军的两道防线，向纵深挺近，企图突破联合国军的第三道防线，请求紧急增援。
贝克思考片刻，批准卡特的请求。
马丁少校放下电话，他向卡特报告：“将军，据报告，有一支中国军队将突破韩军三营金光宇少校坚守的阵地，直奔师指挥所而来”
卡特惊愕，大半天没有说话，一个人抽闷烟。沉思良久，卡特命令：师指挥所向后方撤离。
卡特和美军师指挥所人员如同惊弓之鸟，在仓促撤离时，马丁少校来不及拿一本《孙子兵法》。
卡特的司机发动军车的引擎，等候卡特师长上车。卡特师长心事重重，在上军车时，卡特师长一脚踩空，差一点摔在地上。马丁少校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卡特。卡特甩开马丁少校的手，故作镇定，登上军车。
卡特、马丁少校刚落座，卡特命令司机开车。
一条山路上，美军的军车一字长蛇阵，一眼望不到头，也望不到尾。军车上的美军士兵眼神迷离，目光呆滞。
卡特面如土灰，他拿出一支古巴雪茄烟，他惊魂未定，手不停颤抖，连续两次点火未点燃雪茄烟，第三次，他才将雪茄烟点燃。
卡特始料未及，中国军队连续突破联合国军的两道防线，向纵深推进，将进攻联合国军的第三道防线。若师指挥所晚一点撤离，他将成为中国军队的俘虏，这是他从军二十多年来遇到的最大危机。他的部队是美军精锐部队之一，在历史上，无败绩。他的部队坚守的防线被中国军队突破，损失惨重，他和他的部队颜面扫地。
坚守第二道防线的美军撤退，登上军车，快速向后方撤离。韩军二营营长姜哲浩少校见状，下达部队撤退的命令。
一名上尉军官说道：“营长，擅自撤退，会被执行军法。”
“美军自己撤退，还要我军坚守，抵挡中国军队进攻，滑稽。”姜哲浩瞄一眼上尉军官，厉声道，“执行撤退命令！”
“是！”
一条公路上，美军、韩军撤退，老百姓也向后方撤离，车辆、人员像蜗牛般蠕动，造成交通拥堵。
韩军姜哲浩少校的部队徒步撤离，在他的部队后面，是撤离的美军营长约瑟夫少校的车队。
韩军姜哲浩的部队挡住美军约瑟夫少校车队的去路，约瑟夫少校下车，他来到姜哲浩少校的面前，他趾高气扬，以命令口吻对姜哲浩少校说道：“少校，命令你部让路，让我军先通过。”
姜哲浩望一眼美军车队，不紧不慢地说道：“少校，我军也撤退，凭什么先让你们通过。”
约瑟夫少校讥讽道，“我以为是哪支部队呢？原来是你们韩军，胆小鬼，跑得比兔子还快。”
姜哲浩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少校，我们彼此，彼此，你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吗？”
约瑟夫一时语塞，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约瑟夫无计可施，他大声道：“少校，命令你部让开。”
姜哲浩：“少校，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约瑟夫：“你让不让？”
姜哲浩：“我不让。”
约瑟夫拔出手枪，将枪上膛，姜哲浩也拔出手枪，将枪上膛，约瑟夫对准姜哲浩的太阳穴，而姜哲浩也将手枪对准约瑟夫的头部。
约瑟夫厉声道：“你让不让？”
姜哲浩斩钉截铁回答：“就是不让。”
约瑟夫讥讽：“少校，你吃豹子胆。”
姜哲浩：“少校，你也吃豹子胆。”
约瑟夫向下属使眼色，美军士兵上膛，将枪口对准姜哲浩和韩军，韩军不甘示弱，纷纷上膛，将枪口对准美军。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僵持约一分钟时间，无奈，姜哲浩将手枪插入枪套内，他大手一挥，韩军士兵纷纷让路。约瑟夫冷笑一声，登上军车，他大手一挥， 美军车队向前方驶去。
约瑟夫车队渐行渐远，姜哲浩向远去的约瑟夫车队投去鄙夷的目光，同时，他发出“呸！”的一声。他一脸茫然，仰天长叹！
谢辰、李明指挥三营一举突破韩军三营金光宇少校坚守的阵地，金光宇少校及以下官兵被全歼，阵地上硝烟弥漫，韩军的尸体横七竖八。
谢辰感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李明：“美军对韩军弃之如敝履。”
马驰：“美军卸磨杀驴。”
王晓光：“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三营指战员议论纷纷，无不为韩军感到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