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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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谢辰、李明指挥三营与大部队一道，连续突破联合国军的三道防线。谢辰、李明指挥三营猛打猛冲猛追，向敌军战略纵深推进。
三营向敌军战略纵深推进时，谢辰突然发现，只有三营一支部队向敌军战略纵深推进，他分析，认为我军大部队停止向敌军纵深推进，八九不离十，一定是上级向各部队下达停止进攻的命令。而三营进攻神速，没有收到部队停止进追击的命令。
我军连续突破敌军三道防线，向战略纵深推进。而敌军贝克的作战企图，一定会建立新的防线，企图阻挡中国军队的进攻。
谢辰分析，三营猛打猛冲猛追，造成孤军深入，三营已经深入敌后。谢辰当机立断，向部队下达停止追击的命令。
李明、马驰、吴志刚等人不解，谢辰为何下达部队停止追击的命令，谢辰告知大家，三营猛打猛冲猛追，连续突破联合国军三道防线后，冲在我军各部队的最前面，向敌军战略纵深推进，而大部队没有跟上来，他发现是上级下达停止追击的命令，而三营冲在各部队最前面，没有收到命令。三营现在深入敌后，敌军贝克在我军连续突破三道防线后，他们的作战企图，一定会建立一道新防线，阻挡我军向他们的纵深推进。
此言一出，李明、马驰、吴志刚、王晓光等人惊愕。
此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飞沙走石，飞禽走兽，天空乌云弥漫，刹那间，遮天蔽日，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谢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息。他仰望天空，沉思良久，他瞥一眼李明、马驰、吴志刚、王晓光，脸上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容，感叹道：“我三营烧高香，老天爷帮我们。”
李明、马驰、吴志刚认为，谢辰的笑容耐人寻味。李明、吴志刚、马驰的意见，部队应该停止向敌军纵深推进，采取声东击西战术，一支小部队佯攻，掩护主力部队突围，向大部队靠拢。
谢辰认为，他们的意见不可取。现在回撤，与大部队靠拢，为时已晚，采取声东击西战术，一支小部队佯攻，掩护主力部队突围。敌军机械化部队跑过我们两条腿，他们已经建立新防线。我们贸然突围，会全军覆没。
谢辰打开一副地图，李明、马驰、吴志刚、汤光辉、王晓光围过来。谢辰意见，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是兵家大忌。一反常态，剑走偏锋。现在老天爷长眼，老天爷帮我们，一会，老天爷将会下暴雨。三营向敌军贝克部队靠拢，利用敌军短暂混乱，避实就虚，避其锋芒，主动寻找战机，来一个大迂回，向我军防线靠拢。路上充满艰难险阻、未知和不可预测的因素，大家要有思想准备。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汤光辉连长认为，谢辰营长异想天开，此举，将三营陷入险境。
谢辰瞥一眼王晓光，王晓光心领神会。两人搭档多年，彼此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暗示，八九不离十，心领神会。
王晓光说道：“我记得美军西点军校校训：要敢于异想天开。任何人，在危机来临时，都要想到打破常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一句口头禅，不按常理出牌，剑走偏锋。”王晓光话音刚落，谢辰向他投去欣赏目光。
“《孙子兵法》云：投之亡地而后生，陷之死地而后存。”谢辰环顾大家，严肃地说道，“我们应该当机立断，优柔寡断，兵家之大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明、马驰、吴志刚、汤光辉、王晓光沉默。
“我们作战企图，我军向敌军贝克、卡特的部队靠拢，避其锋芒，主动寻找战机，来一个大迂回，向我军防线靠拢。就这样定了。”谢辰一锤定音。
谢辰斩钉截铁，宣布命令：“我命令，八连打头阵，七连断后，大家执行命令。”
谢辰命令下达后，马驰、王晓光带领八连打头阵，马驰命令一班打头阵，吴志刚、董天舒带领七连断后。
行进中，谢辰下达命令：除武器弹药，给养外，其他物品通通扔掉，部队轻装前进。各连执行谢辰的命令。
八连廖若辰排长对是否扔掉一本笔记本犹豫不决，王晓光来到人的身旁，暗示他不要扔掉，要保存好。
一会儿，天下大暴雨，三营在暴雨中行军。八连一班打头阵，班长一马当先。谢辰、李明、马驰、王晓光走在大部队的前面。
美军军指挥所一片忙碌，贝克军长站在巨幅地图、沙盘前，他抽雪茄烟，思考。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作战参谋威廉少校向贝克军长报告：“中国军队连续突破联合国军的三道防线，沈泰恒是部队向纵深推进。中国军队达成战役目的后，沈泰恒的部队停止向我纵深推进。而沈泰恒的一支部队（三营）进攻神速，孤军深入。”
贝克分析、判断，电台装备到师团一级，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没有接到沈泰恒军长命令，或者电台故障。这支中国军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无影无踪。
贝克向作战参谋威廉少校下达命令：“命令营长卢卡斯少校、营长布莱克少校搜索中国军队沈泰恒的部队。”
“是！将军。”
卢卡斯少校和布莱克少校的两支部队在山区搜索谢辰、李明的三营，三营与美军捉迷藏。卢卡斯少校和布莱克少校两支部队在山上搜索，三营在山沟里隐蔽，美军两支部队没有发现。待美军两支部队走后，谢辰、李明命令三营继续前进。
两支搜索部队异常疲惫，一无所获，卢卡斯少校和布莱克少校沮丧，望山兴叹。
王飞、赵汉华站在地图、沙盘前，面色凝重。我军大部队连续突破联合国军三道防线后，进行向敌军纵深推进。谢辰、李明率领三营猛打猛冲猛追，三营没有接到停止追击的命令，三营孤军深入，已经深入敌后，与团失去联系。
王飞、赵汉华十五个铁通打水——七上八下，王飞拿起电话，将此情况向师长、政委报告。
沈泰恒、杨玉书站在地图、沙盘前，两人思考，神色凝重。军和其他部队根据志司命令，对敌军开展新攻势，我军连续突破联合国军三道防线，向敌贝克的纵深推进。在推进中，志司下达停止追击命令。我军已经达成战役目的。
徐荣华参谋长向沈泰恒军长、杨玉书政委报告：我军连续突破联合国军的三道防线后，谢辰、李明率领的三营猛打猛冲猛追敌军，向敌纵深推进，他们没有接到停止追击命令。三营孤军深入，深入敌后，深入敌军贝克、卡特重兵集团，部队与三营失去联系。部队无法与三营联系，电台装备到师团一级。
因事关重大，沈泰恒将此情况立即向兵团司令员、政委报告，兵团司令员、政委报告志司。
谢辰、李明的三营，牵动团、师、军、兵团、志司指挥机关、首长敏感的神经，谢辰、李明的三营深入敌后，能够全身而退吗，大家拭目以待。
沈泰恒、杨玉书对我军发动新的攻势，连续突破联合国军的三道防线，向敌军纵深推进后，中国军队停止追击，美军贝克军长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又迅速建立一道新防线，稳住阵脚而震惊。两人一致认为贝克是一个强硬对手，一个真正的对手。
沈泰恒是八连第一任军事主官，他很了解这支部队，谢辰是这支部队的灵魂。谢辰率领八连一个排担负狙击战，一战成名，又深入敌后，全身而退，毫发无损，谢辰和八连在部队声名大噪，如雷贯耳。在朝鲜战场，谢辰指挥八连打一场漂亮伏击战，诱敌深入，潜伏敌军阵地前，消灭敌军，占领阵地，杀敌军一个回马枪。在野战医院狙击敌军，有惊无险等，都是大手笔，可圈可点。
沈泰恒认为，谢辰的三营深入敌后和敌军贝克重兵集团，不会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一定会不按常理出牌，剑走偏锋。
《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泰恒研判，谢辰、李明的三营在深入敌后，身陷敌军贝克重兵集团后，三营作战企图，研判美军在我军连续突破三道防线后的作战企图，对谢辰、李明三营采取的对策、行动等。
不知不觉中，沈泰恒思绪陷入回忆中。
几年前，沈戎和谢辰恋爱，沈戎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把沈泰恒蒙在鼓里。沈泰恒作为过来人，察觉沈戎与谢辰恋爱的蛛丝马迹，他不动声色。在他的再三追问下，沈戎和盘托出，他为沈戎高兴，女儿有眼光，谢辰入她的法眼。
沈泰恒、徐荣华从军部办公大楼出来，登上一辆军车，军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车后扬起飞尘。沈泰恒轻车简从，来到八连检查工作。
沈泰恒是八连第一任连长，他对八连又深厚情感。虽然，他在军机关，关注参加战斗、生活的八连。
谢辰、王晓光列队完毕，谢辰向他报告。谢辰温文尔雅，一身书卷气。部队精神饱满，整齐划一，他的声音洪亮，报告词规范，完全按照操典进行。他向谢辰和八连投去赞赏目光。谢辰、王晓光陪同他一行检查工作，王飞、赵汉华亦步亦趋。
沈泰恒一行听取八连工作汇报，谢辰、王晓光先后汇报，谢辰脱稿汇报，汇报全面、客观，沈泰恒对八连工作很满意。
休息之余，沈泰恒提出与谢辰对弈，他美其名曰与谢辰对弈，实质是考察谢辰，谢辰不明就里，他接受挑战。
沈泰恒欲持将，谢辰笑着说道。“首长，你是长辈，又是首长，应该持帅，我是晚辈，又是下级，应该持将。”
谢辰深谙此道，还未对弈，沈泰恒对谢辰欣赏。
第一局，沈泰恒中炮开局。炮二平五，中炮一响，黄金万两。谢辰马八进七。沈泰恒马二进三，谢辰谢辰车九平八，走直车，沈泰恒车一进一，走横车。沈泰恒走三步虎，谢辰沉着应对。入局后，谢辰求胜心切，主动进攻，忽视防守。沈泰恒炮勿轻发，马不躁进，车不入险地。攻防兼备，长驱直入，兵临城下，三子归边。谢辰车马远征，不能及时回防，将仕无能，四面楚歌，谢辰俯首称臣。
第二局，谢辰走马局开局。他吸取教训，改变战略，不贸然出击，采取防守的战略，以不变应万变。楚汉相争，战争成对峙、胶着状态，双手损兵折将，大伤元气，未改变力量对比，双方旗鼓相当。残局阶段，沈泰恒、谢辰无力再战，两人握手言和。
第三局，沈泰恒飞相局开局，沈泰恒先手，谢辰调兵遣将，排兵布阵，采取攻防结合，稳打稳扎的战略，入局后，双方厮杀，刀光剑影，战事一度成对峙、胶着状态，谢辰一度处于劣势，险象环生，他沉着应战。残局阶段，沈泰恒军长的一次失误，谢辰抓住稍瞬即逝的战机，一举突破沈泰恒军长的防线。谢辰长驱直入，过关斩将，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谢辰继续扩大战果，他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谢辰反败为胜。沈泰恒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沈泰恒与谢辰楚汉相争，是一场没有硝烟，胜似硝烟的战场。刀光剑影，惊心动魄。
沈泰恒与谢辰对弈三局的结局。第一局，沈泰恒胜；第二局，平；第三局，谢辰胜。两人平分秋色。
沈泰恒认为，谢辰战术灵活，不因循守旧，墨守成规。因为因循守旧、墨守成规被人诟病。谢辰一反常态，不按常理出牌，剑走偏锋。谢辰不计一城一池之得失，胜不骄，败不馁。
经与谢辰对弈，沈泰恒夸女儿有眼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谢辰后来方知沈泰恒与他对弈，醉翁之意不在酒。沈泰恒借娱乐之名，行考察之实。
八连列队，欢送沈泰恒一行离开连队。临行前，沈泰恒语重心长，“谢连长，王指导员，请带好八连。”
谢辰表态，斩钉截铁回答：“请首长放心，我和王指导员一定会带好八连。”
沈泰恒赞许点点头，登上军车，不经意间，沈泰恒透过军车后视镜，谢辰、王晓光和八连指战员纹丝不动，目送军车离去，谢辰、军车渐行渐远，王晓光和八连指战员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徐荣华参谋长向沈泰恒军长报告：“全军各部队没有听到敌军纵深的交火枪声，说明三营没有与敌军交火。我命令全军各部队，关注敌后三营部队，都睁大眼睛，竖起招风耳，有敌军纵深交火枪声以及三营情况，立即报告。”师、团向军报告，建议声东击西，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三营突围……”
徐荣华报告，使沈泰恒回到现实中，沈泰恒思考，点点头。
徐荣华继续报告：“军长，师、团向军报告，建议声东击西，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使三营突围……”
沈泰恒思考，摇摇头，“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不可取，牵一发而动全身……”
杨玉书：“看谢辰和三营造化。”
洞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沈泰恒：“老天有眼，一场及时雨。”
杨玉书：“谢辰要抓住这时机，希望暴雨、夜晚，为三营赢得宝贵时间。”
沈泰恒研究谢辰战略思维，战略战术、作战风格、八连担负的作战认为、我情敌情变化等因素，认为谢辰深谙战争之道，一定会权衡利弊，两权相害取其轻。谢辰和三营在敌后、敌军贝克的重兵集团与敌军捉迷藏。他一定会抓住稍纵即逝战机，寻找战机，有可能有惊世骇俗之举。三营是一把钢刀，一支利箭，直插敌军贝克的心脏。
谢辰和三营是一块硬骨头，善于打硬仗、恶战著称。敌军要吃掉它，谢辰和三营会崩掉贝克的几颗大牙，或者，贝克没有那么多胃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沈泰恒认为，王飞、赵汉华此时在指挥所研判谢辰和三营的位置、作战企图。
杨玉书认为，谢辰、李明率领三营四百多人深入敌后，陷入敌军贝克的重兵集团，部队失去联系，也无法联系他们，王飞、赵汉华不在指挥所才奇了怪。
赵光荣、韩淑芬、沈戎、罗阳在手术室与伤员实施手术，黄晓薇、朱静在一旁忙碌。沈戎脸上沁出汗珠，像断线的珍珠，金妍贤拿起毛巾擦去她的汗珠，白色猎狗蜷缩在手术室外。
手术很成功，沈戎从手术室出来，连续与伤员动手术，她很疲惫，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似的。
野战医院官兵议论谢辰、李明的三营连续突破敌军三道防线后，向敌军纵深推进，部队下达停止进攻命令，三营进攻神速，没有接到命令，而孤军深入，陷入敌军贝克、卡特的重兵集团……
沈戎、林芸获悉震惊，花容失色。
沈戎、林芸吃饭不香，夜不能寐。沈戎与谢辰，林芸与马驰恋爱，在部队是公开的秘密。沈戎、林芸为谢辰、马驰担心。
威廉少校查看巨幅地图、沙盘，分析这支中国军队所在位置、作战企图。威廉少校毕业于美国久负盛名的西点军校，参加二战。他始终牢记西点军校校训：要敢于异想天开。任何人在危机来临时，都要想到打破常规。
威廉少校认为：美军与中国军队沈泰恒军长的部队多次交手，美军和联合国军处于下风，吃尽苦头，沈泰恒战略战术灵活，这支中国军队指挥官有可能不按常理出牌。他向贝克军长建议，要重视这支中国军队，采取必要措施。
贝克不以为然，他说道：“沈泰恒的部队不足为虑。”
一阵急促电话声响起，威廉少校接电，“我是威廉少校，你哪里？”
“威廉少校，我是卢卡斯少校，我营搜索，没有发现中国军队沈泰恒、杨玉书的三营。”卢卡斯少校报告。
威廉少校：“卢卡斯少校，你等一会，我向将军报告。”
威廉放下电话，向贝克报告。贝克指示威廉少校：“传达我命令，命令卢卡斯少校继续地毯式搜索这支沈泰恒的部队，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咬住他，消灭他……”
“是！将军。”
威廉少校拿起电话，一字一句说道：“卢卡斯少校，将军命令你营继续地毯式搜索这支中国军队，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咬住他，消灭他……”
卢卡斯少校有气无力回答：“是！威廉少校。”
威廉少校刚挂断电话，又想起电话声，威廉少校拿起电话，自报家门：“我是威廉少校，你哪里？”
“威廉少校，我是布莱克少校，我部搜索这支中国军队，一无所获，请报告将军。”电话那头传来布莱克少校声音。
威廉少校：“布莱克少校，我向将军报告，请别放电话。”
“嗯！”
威廉少校向贝克报告，贝克又指示威廉少校：“命令布莱克少校搜索沈泰恒、杨玉书的三营，要掘地三尺，力争发现他，咬住他，消灭他……”
“是！将军。”
威廉少校拿起电话，大声道：“布莱克少校，将军命令你营地毯式搜索沈泰恒的部队，发现他，消灭他……”
布莱克回答：“是！威廉少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