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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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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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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花的老人

姐家住的小区有一个300平方的花园,花园里百花争艳,绿树成荫,草圃碧绿,让人一到花园,顿时觉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宠辱皆忘。向姐一打听,管理这院子的就是看守大门的那位70多岁的老人。

老人是一位曾经参加抗美援朝的老军人,工作退休后,因为他工作认真,责任心强,社区特聘请他来负责该小区的门岗。至于花园的管理,是老人见花园乱七八糟没人管理,自己主动承担的任务。这个小区的住户都习惯性地喊他老张。每天天没亮,老张就开始在花园里工作,给花浇水、松土,剪枝,洒药,忙的不亦乐乎。花儿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愈发光彩照人。每天上下班的住户,经过花园时都总是驻足欣赏,赞叹不已。小区的孩子们在花园里嬉戏游乐任意攀折花木时,老人总是耐心地开导他们,要他们爱护花草树木,因为花草树木用它们的生命给我们带来美好,用它们的生命美化我们的环境,洗涤我们的身心,净化我们的灵魂。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因为忙于工作,一直没去姐家,今天天高气爽,云淡风清,正是金秋好时节,老张的狮子菊应该正在开放,不觉挪步前往。

到了姐家门前的花园,却让我大失所望。花园里一片凌乱,草圃里杂草丛生,已经有很多时节没人剪草了;十多颗杏树桃树正倔强地站在花园里,微风过处,不情愿地飘落几片黄叶;几十盆花散落在花园的角落里,没有了往日的清新秀丽,但花盆里还偶尔零星地绽放一棵两棵白菊,悠悠的在秋风中颤抖,仿佛有着几丝淡淡的忧伤。

到姐家一问,原来老张已经病倒两个多月,正在住院,难怪花草树木没人料理。

隆冬来临,白雪飘飘,应该正是梅花盛开的时候,我又信步来到姐家门前的花园,只见整个花园在寒风白雪中萧条不已,杏树桃树默默伫立,几十盆花只有些残枝败叶,唯有几支白梅零星地开在寒风里,幽幽的,似满含凄楚和幽怨,似满含沉痛和哀婉。我甚为遗憾,到姐家一问,才知道管理花园的老张已经去世一个多月,我不由一怔,顿觉心里空荡荡的。又过了半年,我再到姐家时,那里已经只有那十几棵杏树桃树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看不见一朵开放的花。而草圃里,已经被新来的门岗种上了蔬菜。

我又想起了种花的老张。

是的,老张在世的时候,就像他培养的那些花草树木一样用他的生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很多美好的东西,用他的生命美化我们的环境,洗涤我们的心胸,净化我们的灵魂。我们在毫不吝惜地摄取这些美好的同时,却毫不在意这些美好的创作者,直到有一天,当这些美好骤然消失,我们才发现,在不经意间,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

感谢那些用辛勤劳动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美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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