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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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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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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时光淹没的红色小镇——龙溪镇

在孔垄镇黄梅二中往东的老堤坝上,曾经有个红色历史小镇,它就是革命小镇龙溪镇。随着时光的变迁,这个红色小镇已经失落,但是,当年轰轰烈烈的革命,龙溪镇功不可没。

龙溪镇位于孔垄镇至严家闸的必经之路,依东港水运优势,借后湖丰富资源,利用梅家渡口的特殊地理位置,东西交汇,南北贯通,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这里很是热闹繁华。

1943年至1946年,国民党勾结日本鬼子,对新四军进行疯狂围剿,还有一些地方武装势力,气焰嚣张,各自为王,硝烟四起,新四军受到极大创伤。危难时刻,仙人桥的人们与新四军一道,冒着生命危险,同敌人巧妙周旋,他们用船将新四军伤员送到后湖芦苇丛中躲藏,为伤员提供衣食和药物,为革命保留了火种,挽救了伤员的生命。

龙溪镇东头有一屠铺肉店,店主叫洪桂生,妻子沈兰英做着茶水生意,店铺外面是用稻草搭起的凉棚,供行人喝茶,聊天,休息。后面是荷叶塘,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风儿吹过大地,掠过龙凼,拂过荷叶塘,给龙溪镇的人们带来了苦涩的寒凉。

桂生勤快厚道,兰英贤惠善良,夫妻二人把小店经营红火,日子过得殷实。他们生一女儿,名叫龙凤,孩子身材高挑,梳着两条向上翘起的辫子,辫子用红绸布扎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灵气十足,人们都称她为“小龙女”。

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龙溪镇成为各派武装势力活动中心,共产党人蔡琼、赵记华、石中心等在沈兰英茶馆设立了新四军交通联络站,他们经常在这里召开会议,分析形势,制订行动计划,同时,发展了一批积极分子和情报工作人员。洪香奀家就在小店隔壁,成年后嫁到德化卢氏,受进步思想影响,加入了新四军组织,负责传递情报工作,她身材单薄,思想活跃,行为敏捷,曾多次完成组织交给她的任务。

梅家渡船的桨声,在时光中回荡了数千年,为人们提供了交通便利,也传递着德化与黄梅的情感,经历了东港潮起潮落,见证着人间悲喜沧桑。

在一个秋风瑟瑟的下午,天下着濛濛细雨,洪香奀送完情报,一路回家,每次送完情报,她就像学生写完作业,又像做了一件神圣的大事,心中充满着无比的喜悦,这种滋味,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她边走边计划着明天送情报的路线,当她走到梅家渡时,突然,有几个男人围了上来,用麻袋罩住她的上半身,把她拉到梅渡西边的一棵柳树下,用砖块把她砸死,纤弱的女子停止了呼吸,顿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一只寒蝉在柳树上嘶哑地哀嚎,她的鲜血染红了东港,她的精神与世长存。上级有关部门,根据她生前事迹,评她为“烈士”。这是对英雄的褒奖,也是对牺牲者的尊重!

一天,蔡琼,石中心等新四军人员,来到龙溪镇联络站召开会议,会议在店铺后面的闲屋内举行,每次开会,都叫小龙女在外面放哨,以防万一。当会议进行到二十分钟左右,小龙女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妈妈,有人来了。”沈兰英立即出门张望,只见一群身穿国民党服装的军人,他们正在挨家挨户,盘问搜查,沈兰英急忙转身,叫参加会议的人员马上解散。她脑子里立刻显示一个字,“跑”,往哪里跑?前面是龙凼,后面是荷叶塘,只有一条东西向的大坝可走,敌人势力强大,武器精良,硬干,肯定是以卵击石,只见她眉头一皱,快,你们快去荷叶塘里躲起来,其中,有两名人员带着手枪,她急忙把枪塞进草堆里,人们匆忙潜入水中,密密的荷叶将新四军人员遮隐得严严实实。此时,沈兰英深感责任重大,如果这些人落到敌人手中,他们都是部队的骨干,后果不堪设想。她冷静梳理,立刻断定,敌人只知道新四军来镇上的消息,并没有掌握到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她缓了缓神,终于松了一口气。

领队人很斯文,他笑嘻嘻地问店主,“你把新四军藏到哪里去了?”桂生胆怯地答道,“长官,我这里没有新四军,”沈桂英急忙倒茶,领队人接过茶碗,把茶泼了一地,突然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把新四军藏到哪里去了?”,沈兰英不急不缓地答道“长官,我们是开店的人,怎么会认识新四军?凡是来店里的人都是我的客人,你说的新四军,我们根本不知道。”“不知道?”领队人接着又问:“你们没看见有几个男人到你店来过吗?他们穿着什么服装,长得什么模样?”沈兰英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有一阵人来过,他们穿着很旧的衣服,像是乡下人,在凉棚里喝茶,聊了一会就走了”。领队人迈着方步,在小店前后来回走动,当他望见荷叶塘时,眼睛里充满着狡黠的目光,嘴角边露出得意的冷笑,他目光紧盯着沈兰英,“你说他们都走了,我看他们并没有走,你把他们藏在荷叶塘里了。”沈兰英心里一惊,她不卑不亢地答道:“长官,他们去哪里,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如果你觉得他们在荷叶塘里,你就叫你们的兄弟去搜呀,他们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相当两个小时)说完话后,她的心里在默默地祈祷,手心出了冷汗。领队人心想,既然他们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肯定不会在荷叶塘里面躲着。于是,叫了一个士兵,往荷叶塘里打了一阵子弹,在店里拿了两块肉,拂袖而去。子弹把荷叶打得千疮百孔,激起道道水柱。

这是一场“智斗”,也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1946年农历五月初二,赵记华奉命来龙溪镇联络站参加会议,他的主要工作属皖鄂边界,经常在程营,福星,望江一带活动,他是孔东村赵前股人,赵前股与龙溪镇仅隔一华里路程。由于是端午边,他计划在家里小住几天。五月是梅雨季节,连日阴雨下得人心沉闷,道路泥泞,晚上十点左右,村子里一阵狗叫,赵记华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他打开门,准备离开,听见鬼子的马靴在泥泞的路上发出滋嗒滋嗒的响声,他立刻缩了回来,那时候,他家住的是茅草屋,简陋低小。他来不及多想,轻身一跃,双手抓住房子横梁,用头将茅草顶穿,全身发力,从屋顶飞了出去。鬼子把门堵住,在屋内到处找人,突然,有一鬼子指着屋顶上面的“天洞”,呜哩哇啦,一阵狂叫,人早已远走高飞了。恼羞成怒的鬼子,岂肯罢休,连夜把他的妻子带到严家闸据点,这些兽牲,百般地蹂躏她的身体,并用酷刑折磨着她的筋骨,第二天上午九点,鬼子们残忍地将她杀害。赵记华妻子叫聂桂枝,遇害时年仅27岁。

至今,孔垄镇的群众仍然记得聂桂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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