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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8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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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折射人生的多棱镜

——品读陈勇先生微型小说《水妹》之杂感

 

微型小说是一种篇幅短小、情节单一、结构完整、注意省略、讲求寓意的小说品种。它往往撷取一个生活片断,通过精心熔炼,言简意赅地表达出深刻的主题思想以及复杂生动的社会生活。

现结合陈勇先生的微型小说《水妹》,来谈一谈我阅读之后的一些浅显的感受吧!小说开篇有着很强的画面感,为读者描绘了一幅美丽的水乡人物风景图:初秋的老江河,依然酷热难耐。水妹身材匀称,开朗活泼,鹅蛋形脸上常带着微笑,显示可人的稚嫩和纯洁。她站在船头,亭亭玉立,青春勃发,显得格外丰姿绰约。这里点明了时间,地点,人物。在自然美景的衬托下,人物形象鲜明,极具立体感。

而接下来的画面与前面极不协调,有着强烈鲜明的对比:舱内的水哥,头发蓬乱,穿一条三角短裤,坐在床上抽闷烟喝闷酒,船内乌烟瘴气,酒气熏天。

刚才我还陶醉在一种好心情之中,这里心情如同泼了一盆冷水,冰凉起来。这就是小说产生的波折。小说中的陪衬人物——水哥,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视线与脑海中,这样反差对比描写增强了人物的印象。

此时,小说的情节开始发展,故事性强。通过一连串的组合镜头,表现人物复杂的心理变化。当水哥抽闷烟喝闷酒连喊三声“水妹”,而未见水妹进来时,很生气,扔掉烟头,摔破酒瓶,以睡觉解除心中的烦恼之事。

心里有事,怎么睡得着?”究竟有什么事,让水哥如此烦恼?小说中未明说,这就是小说的空白艺术,是留给读者诸君去结合生活实际所要填充的内容。

如果这样睡着了,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正是睡不着,水哥又坐起来,使劲抽烟,拼命喝酒。“使劲”与“拼命”近似疯狂了。真的是到了烂醉如泥的程度,“一头倒在床上,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捏着半截未熄灭的烟头。”

这样酷热的天气,船舱内有易燃物,遇到未熄灭的烟头,这就是安全隐患。

小说在这里进行了上下连结的过渡,“心情极好的水妹,仍沉浸在美丽的遐想之中。”船头的水妹心情极好,沉浸在美丽的遐想之中,难怪水哥在苦闷之中连叫几声她的名字,她没有听见。船舱中的水哥心情极坏,处于痛苦不安之中。这就是小说产生出的不同的气氛与效果。

舱内危情正在逐渐演变发生,当“一股烧焦的气味直钻她的鼻孔”时,水妹才意识到舱内正发生着危险的火灾。“她大叫一声,急忙下舱。慌乱之中,崴了脚。水妹顾不上疼痛,赤脚进舱。舱内早已浓烟滚滚,火势蔓延。水妹直奔床边,背上死猪似的水哥,踉踉跄跄跑出舱。刚出来,大火跟着窜出船面。水妹没了退路,只好背着水哥一同跳入老江河。”这一段描写极其精彩,足显作家简洁传神的语言功力,可谓字字珠玑,与危情救人紧张的心情极相配。水妹的形象高大起来,她不仅美丽善良,而且机智勇敢。是作品极力表现的一个主题。

同时,从“死猪似的水哥”这样的描写中,反映了作家在作品中对“水哥”人物的爱憎情感,水哥的这种生活方式与处事行为是让人痛心的。小说的最后写道:

凭着娴熟的水性,水妹驮着水哥游到岸边。

水哥烂醉如泥般倒在水妹怀里,处于醉酒状态。

水妹眺望老江河,一切归于平静。

真是一场险中求生,我阅读到这里,随着作家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喧嚣之后,最终还是归于平静,给人以哲思。

小说结尾,“水妹凝重的脸庞上,汗水和泪水混合着一同滴下来,正好落在水哥嘴边。水哥嘴唇翕动几下,顺势将水吸了进去。”耐人寻味,感悟人生。

小说中的人物与其生活的环境及整个事件,留给了我深刻的印象。在只有近五百字的篇幅里,真可谓:尺幅兴波,富于变化;讲求空白,调动想象。

在想象的空间里,任思绪驰聘。小说中留下的空白,正是要给我们思索的人生话题。

作家在小说《水妹》中所讲述的水乡故事及其发生的时代背景,与我所当年生活的农村环境极为相似,让我想起了曾亲眼见过的许多事儿,并产生出一些感慨: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里,家乡农村形势经济不景气。农民们守着几亩薄田,维持着艰难的日子。农村里抹牌赌博之风盛行,有的男人把一年辛苦的血汗钱输了个精光,甚至把留存的口粮拿去再赌。像这种飘摇的家庭不在少数。女人所承载的是为了家庭与孩子的责任,编织着自己心目中美好的生活,面对不顾家的男人,心里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与伤心?这种心灵的距离是否与小说中所表现的有些相似?

在那个年代,农村青年男女的结合,自由恋爱与父母之命并存。这两种方式形成的姻缘各有利弊,不能厚此薄彼。在许多婚姻家庭里,都是因各种原因才建立起来的。在男女双方现实的共同生活中,各种缺点都会暴露无遗。一旦遇到生活与情感的不顺,就会追寻心目中那片曾有过的美好记忆,不自觉地将身边的人与曾经遇到的人在精神上进行对比,给自己带来精神上的慰藉与邂逅,暂缓压仰的心情与生活的压力。小说《水妹》中,开篇的美好画面,水妹的遐思与极好的心情,是否与此相似?水哥在艰难的生活中想起这些后,是否会有一些伤痛,“心中有事”而用抽烟喝酒来发泄?如真是这样,这种消极沉沦的行为不可取,值得反思。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由于家乡农村形势经济的不景气,使部分农村青年离开家乡融入城市成了最初的打工一族。特别是在有一些家庭里,女人们在外地挣钱,男人们在家里耕种农田。几年后,当女人衣着时髦回到村子里,用挣来的钱率先在村子里盖起了漂亮的楼房,成了村子里亮丽的风景时,也会遭遇世俗异样的眼光。就会听到一些议论:文化程度又不是很高,怎么能挣到这许多钱?看她一身的衣着打扮,说不定在外面是靠做……而得到的钱。当你走出封闭思想的农村体验到外面世界精彩的生活后,在憧憬着美好未来生活的同时,家人却因听到的流言蜚语而在心里上产生不安的情绪。从小说《小妹》中,是否会找到类似这样的一丝影子?

通过阅读小说《水妹》,让我胡思乱想,或许与文本偏题不着边际地乱语了一番,请诸君莫要见笑。毕竟这也是小说让我顿生的一些联想,能让我找到人生的一些话题并有所感悟。

所以说,微型小说《水妹》短小精悍,意蕴丰富,有着多重主题,是一面折射人生的多棱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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